自己当初的眼光真好。
这时候她又忘了,以前是她反对厉以宁和陈夏在一起的
就像陈夏今天让厉以宁见到了自己耀眼的一面,厉以宁也成功地让她刮目相看。
此刻的厉以宁,可一点都不木讷,也能自然从容地与别人谈笑风生,不过聊的都是些时事以及房市之类的话题。
当然,他能在商场叱咤风云,除了一定的人际关系,倒更多的是由于他的决策一般都很正确,为公司与合作方都争取到了极大的利益。这靠的是一种直觉,或许就是在曾经出生入死中渐渐积淀下来的。
陈夏巧笑嫣然地挽着厉以宁,在他的引导下认识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宾客们都很客气地夸陈夏明艳动人,和厉以宁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向她敬酒。
陈夏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事先做了一定的心理建设,所以还算爽快地与所有人碰杯对饮。
厉以宁知道陈夏惧怕喝酒,遂寻了个空当凑近她的耳畔,让她一会儿有人来敬酒时就推说自己不能喝。
陈夏摇摇头,在这件事上倒是挺固执的。
中国的敬酒文化博大精深,人与人的感情交流往往在敬酒时得到升华,甚至还衍生出了一些趣话,比如“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厚,喝个够,感情浅,舔一舔”等。人们往往会有这种意识,假若敬酒时对方能痛快地一饮而尽,就觉得给足了自己面子。因此有许多生意,是在酒桌上谈成的。
陈夏不懂商场上的事,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给人留下好印象,这样说不定厉以宁的生意也能更顺利一些。
厉以宁正欲再说什么,陈夏却立马打断他,目光盈盈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厉以宁明白这丫头其实是为了自己,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笑得很温暖。陈夏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觉得很安心。
她刚才没有找借口,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猛然发觉,上一章男主的名字我给写错了~~~
、起哄
宴会结束后,渐渐散场,大部分的嘉宾都已经离开,只剩下浩辰的员工还在美食区尽情享受美食,陈霜也还没走,和陈夏聊着宝宝的趣事,池铮凡则陪在一旁,看起来心事重重。
陈夏知道自己今天没给厉以宁丢脸,才刚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亚伯拉罕不知道从哪里拿的麦克风,对着它大喊道:“浩辰的同志们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是你们老大的生日”
厉以宁一怔,心道亚伯拉罕这小子究竟要搞什么鬼。而一旁的陈夏也是相当震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
亚伯拉罕和厉以宁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而他又时常来浩辰,因此员工们和他很熟,所以都相当配合道:“不知道啊”
“陈夏”亚伯拉罕突然看向陈夏,接着所有人也都将视线转到陈夏这边。“你知道今天是宁宁的生日吗”
陈夏忍不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如实回答:“我知道。”她当然不会忘记厉以宁的生日,在她接受厉以宁时,就在手机里设置了他的生日提醒,本是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后来发现不知何时,厉以宁的生日她已经铭记于心。
“真的那你给宁宁准备了什么礼物给大家瞧瞧呗”亚伯拉罕佯装出一副怀疑的表情,笑得尤其奸诈。
陈夏不由地脸一热,吞吞吐吐道:“准备了,礼物我我想私下里给以宁的。”
“私下里”亚伯拉罕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为什么要私下里陈夏,难道你准备的礼物是内裤或者是你自己”
立刻,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不是的不是的”陈夏连忙否认,脸红得似是要滴血。她就怕他们会有这些邪恶的遐想。
厉以宁知道陈夏脸皮薄,禁不起这样的逗弄,遂脸一沉,冷冷地扫了亚伯拉罕一眼,没想到这次亚伯拉罕无视他的警告,不依不挠道:“既然如此,你就快把礼物拿出来给我们看呀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不记得宁宁的生日,根本就不重视他”
亚伯拉罕本来就爱闹爱玩,平时又没什么机会捉弄厉以宁,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自是会好好珍惜的
“陈夏,为了证明宁宁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快把礼物拿出来给我们看看礼物礼物”亚伯拉罕开始煽风点火,浩辰的员工们因为喝了点酒,兴致本就挺高,现在再在被这么一鼓动,也开始跟着他嚷嚷着:“礼物礼物”
渐渐地,厉以宁和陈夏就被大家团团围住,而陈霜和池铮凡则被挤出了人群。
自从上次陈夏亲自给浩辰的员工送饭后,浩辰的员工一直都挺喜欢她的,觉得她平易近人,不摆架子,再加上有亚伯拉罕的撑腰,他们就更是敢开厉以宁和陈夏的玩笑。
厉以宁瞧出了陈夏的为难,本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着她穿出人群,明天再找亚伯拉罕和这群员工算账,没想到还没迈开步子,就见陈夏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略微颤抖地打开它。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块男士手表上。
手表款式简约大方,表镜是由蓝宝石水晶玻璃制作,真皮的表带看起来相当有质感,处处流露出低调奢华的气息,相信厉以宁若是戴上,一定会显得更加气度非凡。
心里已经七上八下的陈夏,默默祈祷着不要有人发现这块手表的特殊意义。她清楚自己若是再推脱,会扫了员工们的兴致不说,也显得自己小家子气,甚至可能连厉以宁都会面子上挂不住。
心底一阵懊悔,她想,早知道这样,就该换一个礼物了,或者刚刚拿了皮包就直接离开,而不是还和她的妹妹闲聊。
上帝显然没有听到陈夏的祈祷,很快就有几名年轻的女员工指着那块手表激动地说道:“这表不是今年happiness春季主推的一款吗寓意着我、想、嫁、给、你”最后五个字,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加重了语气。
happiness是k市非常有名的一家情侣创意精品店,因为卖的商品造型漂亮独特,又赋予了十分美好的寓意,所以深受当下年轻人的喜爱。陈夏当时逛happiness时,觉得这块表十分适合厉以宁,又由于它蕴含的深意,就鬼使神差般地买下了。
人有时就是挺矛盾的,陈夏虽然知道厉以宁是不会猜出这块表的寓意,但还是想送给他,可能她的心里,在隐隐期待着什么吧
“陈夏原来你是要向宁宁求婚啊”亚伯拉罕拿着麦克风,故意音量又提高了好几分贝。“陈夏向宁宁求婚啦陈夏向宁宁求婚啦”
霎时,所有人都兴奋地起哄着。
自己一个女的主动求婚,别人会怎么看她啊陈夏这下是彻底手足无措了,面红耳赤地低着头,不敢看浩辰的员工,更不敢看厉以宁,却在下一秒,被拥入了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熟悉的男性气息立刻将她包裹住。
厉以宁的眼里交织了错愕、复杂以及欣喜多种情绪,他紧紧地抱着陈夏,内心震颤不已,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绕上了他的脸
他虽然情商不高,但也知道一个女人想嫁给你,究竟意味着什么。婚姻是女人最后的归宿,是一辈子的事情,她想嫁给你,就意味着她已经全身心地信任你,意味着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
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厉以宁忍不住亲吻了下陈夏的额头,眸底隐藏着一股湿意。陈夏安心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甜蜜。
这一刻时间似乎被拉长了,大厅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深情相拥的他们,不忍心发出一点声音,似乎生怕自己会打破这一份宝贵的美好。
陈霜站在角落里,发自肺腑地笑了,心想,姐姐是真的放下了那位学长。但在发现自己的丈脸色不是太好时,她的眼睛,忽然又开始升腾起一层薄雾
送走那一群人后,陈夏终于得以放松紧绷的神经,这才发现脚疼得厉害。
有时女人为了漂亮就是会很辛苦,以前她顶多只穿五公分的坡跟鞋,不像今天这样,前脚掌得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厉以宁再迟钝,也知道陈夏今天为了自己付出了许多。他让人收拾了下楼上的主卧室,走到陈夏身边问道:“疼吗去房间里躺一会儿吧”
虽然现在时间不早了,可陈夏真的感到脚钻心的疼,而且不仅仅是脚底,就连小腿似乎都很酸痛。她刚“嗯”了一声,厉以宁就二话不说地抱起她,让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
还剩下几位工作人员没有下班,陈夏在他们促狭的笑意中红了脸,但还是安慰自己,反正刚才,她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厉以宁“求婚”了,现在这个,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可她如果知道大家都自动将他们脑补成了“入洞房”,一定会立马从厉以宁的怀里跳出来,张皇失措地逃离这个是非地
陈夏因为太累,没有心思观察卧室的装修,不然她一定会赞叹,这里豪华得就像总统套房。席梦思的床铺柔软而舒适,她躺在上面,几乎都不愿意起来,恨不得自己今晚可以直接睡在这里。
厉以宁沉默地坐在一旁,封闭的房间里陡然飘浮着暧昧的云朵
他轻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道:“要我帮你捏下脚吗”
陈夏其实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厉以宁的按摩技术不错,以前在国外,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肌肉酸痛也是屡见不鲜,因此他也算自学成才了。
陈夏的脚生得小巧精致,脚背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皮肤晶莹剔透,脚趾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健康的光泽。
厉以宁双眸暗了暗。他以前一直不懂,为什么比起脸蛋,有的男人会更执著于女人的脚丫,今天他才发现,原来有的女人的脚,也是很漂亮
厉以宁的侧脸刚毅英俊,专注的模样让陈夏情不自禁地盯着他发呆。想到在陈霜的婚礼上,她还好奇他这般冷峻的男人,在深爱的女人面前是否有铁血柔情的一面。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是那个幸运的女人。
是女人都有虚荣心,“物以稀为贵”的心理又似乎是人类无法克服的天性。陈夏感慨,这个男人只会对自己好,让她自豪感动得连骨头都要酥了
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厉以宁见陈夏昏昏欲睡,就想着让她今晚在这里过夜,当然,他会很君子的,至于夜里嘛
可是没想到,在时针刚刚好指向“11”时,苏俊莲的电话非常准时打了过来,而且不是打给陈夏,是打给厉以宁的。
丈母娘大人语气温和亲切,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只是那话中的态度,是绝对得不容反抗。“以宁啊,你赶紧把陈夏送回来吧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让她爸去接她啊”
厉以宁的心默默滴血。他其实真的没有想对陈夏做什么,他只是希望早晨醒来时,就能够看见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撸新文土豪,拿钱来文名暂定,男主不是好银,希望大家可以去收藏下存稿,给小鱼开坑的勇气哈
、探望
将陈夏送回去后,厉以宁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打开门不经意地扫到墙上的日历,才想起昨天是他姐姐定期来这里做卫生的日子,但她并没有来。
厉以宁素来不习惯别人入侵自己的生活,因此家里并没有请过钟点工,卫生也就只能是厉婧雯有空时来做做。
厉以宁能够猜到,他姐姐是打算将公寓的卫生交给陈夏来做,但想起陈夏上次为自己打扫房子时辛苦的模样,他就觉得很心疼,于是果断请了两名家政人员,每天清晨定时来家中做卫生。
一开始他还担心自己会反感,最后发现自己多虑了。他已经变了很多,曾经会排斥的事情,现在大多都能顺理成章地接受。
厉婧雯得知此事,还讽刺他难道成功克服心理障碍了后来渐渐想明白,他是舍不得陈夏那丫头受苦是吧
厉婧雯气得差点要掀桌这臭小子心里只有那女人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帮他做了无数次卫生,他都漠不关心,想当初她还想带家里的佣人过来帮忙,他就是不愿意
自此,厉婧雯想到陈夏就愈发不舒服
某日,陈夏接到了厉母的电话,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就委婉地表示希望她哪天有空,可以和厉以宁一起去医院看望厉父。
厉父因为腿脚不便,正在医院里做复健。
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其实即使作为男人,也很怕选错另一半。儿媳和婆婆,似乎永远都是敌对关系。许多家庭冲突,往往都是婆媳问题恶化的结果。严重的,要么是夫妻闹到离婚的下场,要么就是儿子和父母渐行渐远。
但凡事都有例外。
厉父在成家前,与他父亲的关系极其紧张,吵架几乎是家常便饭,两个都是不肯做出让步的人,有时甚至会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后来厉母嫁进门,不仅全心全意操持这个家,也很努力地化解丈夫与公公之间的矛盾。
她常常会准备好食物,让丈夫给公公婆婆送去。厉父倒是很宠妻子,为了不让她伤心,纵使万般不情愿,也还是会乖乖送去。
终于有一天,父子两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谈天。毕竟有斩不断的血缘牵绊,误会解除后,厉父和父亲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这一切,要归结为厉母的功劳。
厉以宁的奶奶在去世之前,说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情,就是挑到了这么好的儿媳。
当然,厉以宁和他父母之间是没什么摩擦,但厉母有时甚至更宁愿儿子能和他们吵一架。这小子实在太沉默了,和他们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若能吵起来简直就是奇迹;这小子也太没良心了,他从来不知道,他们做爸妈的会记挂他,从来没想过,要多回家看望他们。
厉父这人,也是口是心非的主。明明很希望儿子能多陪陪自己,却总说不需要,就生怕厉以宁忙到疏忽了女朋友,老婆又讨不着了。
做父母的往往更多的是替孩子们考虑,但厉母也很心疼丈夫,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厉母想,陈夏嫁进他们家后,只要有自己一半的用心,只要付出自己当初一半的努力,就一定能让厉以宁和他们二老关系热络起来。她相信,这丫头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陈夏自然连忙应承下来,挂上电话后就立即找厉以宁商量时间,最后敲定在第二天的早晨。
厉父住的医院位于偏僻的郊区,因此陈夏和厉以宁虽然早上八点就出发,但还是在十点才到达那里。
这是家专业致力于康复治疗的医院,历史固然不长,却引进了国外先进的技术和设备,有许多病人都是从别家医院的重症病房转过来,进行漫长的康复训练。
当陈夏走进医院,看到有那么多的病人只能躺在床上,都无法自由行走时,心中有股说不清的难受。
厉以宁似是感受到了,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沉道:“你看到那位伯伯了吗我上一次来的时候,他的脖子还不怎么能动,现在已经可以转得挺灵活的了。所以说这里的病人每天都在康复,每天都在进步着。”
厉以宁没有往下说,其实只要活着,就是一份莫大的幸福。他在国外,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像他和亚伯拉罕这样能够活下来并且四肢健全的,算是极其幸运的了。
陈夏仰起头望着身边的男人,只见他刚毅的侧脸在背光处显得很模糊,不过那双低垂的眸子似乎透着股淡淡的哀伤。她想,厉以宁大概在回忆往事吧,他的经历,应该是很不平凡,也很沉重的吧
脚步微顿,陈夏忍不住动了动手,与厉以宁十指相扣。厉以宁回过神侧目看她,看到那双带笑的眼底波光流转。
十指相扣,就如同拥抱和亲吻一样,是情侣之间情感流露的无声体现。人们往往赋予了它许多的含义。有说一扣扣紧你的人,二扣扣紧你的魂等等,也有说是同心锁的意思,永远锁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陈夏没有想太多,她不过是在告诉厉以宁,过去的都过去了,他的,抑或是她的。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像这十根手指一样,紧紧缠绕,互相扶持,一路地走下去
病房内,护工正在伺候厉父吃早饭。
走廊蓦地响起一阵脚步声,这本是无需引起注意的,因为隔壁的病房经常会有家属前来探望。但这一次,厉父就跟有心灵感应一般,忍不住一直盯着门口,连含在嘴里的饭菜都忘记咀嚼。
果不其然,有两双脚同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视线往上,厉父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破天荒来医院看望自己,一双浑浊的眸子突然亮了亮,满是惊喜。
这样的眼神,厉以宁曾经也见过一次。那时他从国外回来,时隔多年再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唯一的感觉就是陌生。但是谁也不会忘记回家的路,所以即使自己的家已经从普通的水泥房变成了一栋小洋楼,他也还是毫不犹豫地敲响了家门。
当时给厉以宁开门的,是厉父,眼里也像今天这般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不过厉以宁一声“爸”还没叫出来,厉父就陡然操起门边的棍子,对着他一顿打。接着厉母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后震惊地开合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几乎是过去了一分钟,她才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厉以宁想到那混乱、鸡飞狗跳的一天,头皮就是阵阵发麻。他原本还想得很美好,父母看见自己回来一定会很开心,母亲一定还像好几年前一样招呼着他吃饭,他们肯定笑得合不拢嘴,毕竟,家里的债务都已经还清,而他,也回来了。
可哪儿料得到,迎接他的是父亲手里的棍子,是母亲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厉以宁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才出国赚钱,为什么家里人反而都骂他“没良心”、“不孝子”他一直觉得,那时父母更需要的是钱,而不是他
望着父亲日渐苍老的脸,厉以宁的喉咙有些干涩。“爸。”
儿子能来看望自己,厉父当然喜出望外,但他还是直接无视厉以宁,只是望着陈夏热情地招呼道:“夏丫头啊,快坐到伯伯这边来。”
“伯伯您好”陈夏很乖巧地坐了过去,脸上带着丑媳妇见公婆的羞意。
对于父亲的区别对待,厉以宁没多大感觉,顺手接过护工手里的碗筷,开始喂他父亲吃饭。
厉父这人很别扭,纵使心里多高兴,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大好听。“对着你这张脸,我根本就吃不下去。”
厉以宁的爷爷,也是时常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谁看了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