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514
刘烨忽觉浑身燥热不堪,胸口那团火越烧越旺,沿着每一根血管迅速窜至身体的每个角落。不仅如此,她的喉咙也向要往外喷火似的,即将沸腾的血液冲到头顶,不用看也知道整张脸火红火红的。
最要命的是,她一看到翁归靡就饥渴地要命,恨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扒下他的衣服,继续上次没有做完的事。
冯嫽察觉到她的异样,借着送葡萄俯身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刘烨佯装吃葡萄,飞快地说了句:“我可能是中毒了”
什么可能,根本就是中毒,而且是最俗套的淫毒她就知道须其格这个女人想不出什么能见得光的招数,须其格一向无耻,但没想到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
刘烨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她要是再不推倒某人,肯定要筋脉爆裂而死说起来真是讥讽,电影小说里用到滥的桥段居然发生在她身上,更讥讽的是,以往她总嘲笑那些演员夸张的表现,但等自己尝到这种滋味,才知道那不是表演而是现实。
唉,要不怎么说艺术取源于生活呢
体内焚烧的感觉越来越难受,刘烨口干舌燥呼吸困难,这滋味真他妈的难受,就像是一个人还没烧死又被丢到海里溺死,偏偏好死不死还留着一口气,怪不得有句成语叫生不如此,形容地真够贴切
“中毒”冯嫽的心“咣当”一声沉了下去,脑子里一片混乱,须其格不是给翁归靡下毒么,那杯毒酒已经被师中打落,为何刘烨又会中毒难道毒药不止一份
“快,送我回去,我支撑不住了”刘烨脸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极度隐忍的表情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冯嫽顾不得问她究竟中了什么毒,慌忙朝军须靡跪拜道:“大王,公主身体不适,敢问奴婢是否可以送公主回去休息”
军须靡瞅瞅刘烨皱成一团的面容,讶异地瞥了眼须其格,道:“公主脸色很难看啊,没有什么大碍吧”
刘烨咬着牙应了声:“臣妾偏头痛而已,老毛病了,回去休息下就好。”
“唔,这样啊,那好,你快回去休息”军须靡还不晓得须其格到底往她酒杯里下了什么毒,但看刘烨痛苦成这样,也不好强留她。
须其格嫣然一笑,故作关心伸手探向刘烨的额头,手背刚触碰到,又极夸张地缩了回来:“哎呦,烫得像烙铁一样,公主这偏头痛还很严重呢,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哪,咱们乌孙不比大汉,耽误了病情只怕会落病根呀”
落你妈个头刘烨狠狠地在心里骂道,这女人存心要她难堪,说这些话恐怕是要故意引起翁归靡的主意,万一翁归靡不放心她,追回去看她,她要是控制不住该怎么办刚才翁归靡那杯酒里显然也是这种淫毒,幸亏他那杯酒被师中打翻了,要不然两人都中了毒,那可真是几匹天马都拉不回来了
两人失去控制急于交好,岂不是正中军须靡和须其格的下怀他们正愁找不到证据呢,这就主动提供证据,说不定还要免费给众人表演一场不打马赛克的限制片。
太恶毒了,这种损招也就须其格想得出来,她以为自己生过儿子就不怕了是么,迟早要报应到她自己身上
刘烨不客气地推开须其格,朝军须靡微微一拜:“臣妾先行告退”
刘烨中途离席,其他人倒没觉察到什么,翁归靡却没有心思再喝酒了,他坐立不安很想追出去看看,又不得不应付那些前来敬酒的人。这场酒宴是军须靡专门为他设的,即使他已经坐不住了,也不能现在走人。
师中和常惠第一时间发现异常,悄无声息地溜出蒙古包,拎着那个倒霉的侍从。他们疾步追向刘烨,常惠一路上边打边骂。
“你小子敢糊弄你大爷你他娘的真的很想死啊你怎么不说须其格手里也有毒药,竟敢当着咱们的面给公主下毒,他奶奶的,窝囊死了”常惠气得抓狂,一脚将电线杆踢倒在地,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打得他鼻青脸肿找不着北。
“冤枉啊冤枉,常将军”电线杆双手抱头,被他打得直吐血,心想再不解释非得被打死不可,用尽力气叫起来,“小的真不知道左夫人还留了一半毒药,也不知道左夫人要给右夫人下毒,小的去找毒蝎子的时候,他就给了一包药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
常惠哪里肯听,揪着他的衣领就要往路边的河里扔:“老子不灭了你就不姓常,娘的,气死人了,竟然被你给涮了”
“饶命啊,常将军,师大人”电线杆凄惨地大叫,像是被牛头马面勾住了似的。
“常将军”师中出声叫住常惠,居高临下睨向电线杆,“解药拿来,废话少说”
“解药”电线杆像是从没听过这个词,整个人如坠五里雾,“哪来的解药这个,好像没有解药吧”
常惠横飞一脚,将他径直踹进河里,电线杆喝了几口水,狼狈地抱住身边的岩石,来不及擦去脸上的血迹,很委屈地哭起来:“两位大爷,小的真不知道还有解药这码事啊,左夫人害人从来不留活口,哪还给你准备解药哪”
“娘的,问他也白问,浪费时间”常惠朝他身上啐了口唾沫,“师大人,走吧,去看看公主”
师中和常惠刚走出两步,电线杆的破锣嗓子又叫起来:“师大人,师大人,小的知道毒蝎子的下落,这药是他配的,他一定有解药,找到他不就能找到解药了么”
师中蓦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沉声道:“说”
电线杆咽下几口水,为难地张了张嘴:“可是,你有法子去匈奴吗去不了匈奴就找不到毒蝎子啊”
常惠冷然笑道:“区区一个毒蝎子,别说他在匈奴,就算在阎王殿里,老子也照样把他揪出来你只管说就是”
电线杆缩着脑袋,道:“毒蝎子居无定所,没人能找得到他,你们去匈奴国都找一个叫卫律的人,他是当地最有名的马贩子,给他些钱,他会帮你找毒蝎子。”
“去你娘的,你以为老子不杀你就是蠢蛋是吧,无端又冒出个马贩子,还叫他去找毒蝎子,胡人最狡猾了,拿了钱还不跑路,他就这么听话啊”
“真的呀,左夫人都叫我去找卫律,还能有假吗我就是这样找到毒蝎子的,你们不信我也没法子了”
“听听这混账话,他还说瞎话说上瘾了,老子非得灭了你”常惠张嘴就骂,电线杆钻进水里不敢冒头。
“算了,由他去吧”师中在心里默念毒蝎子和卫律的名字,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刘烨居住的蒙古包。
冯嫽往木桶里倒满冷水,累得满头大汗,看着蜷缩在床榻上不停发抖的刘烨,心疼地快要掉下眼泪了。
“公主,这样行了吗,还要放些什么东西你当真不嫌水凉”冯嫽抱起刘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水中。
股股凉意瞬间渗入毛孔,浇熄了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刘烨舒服地呻吟了声,总算活过来了。
“没事,这样很好”刘烨轻叹了声,很快发现滚烫的身体吸收了水的凉意,看来得不停加冷水才行。
刘烨记得在某部言情小说看过这种情节,主人公被人下淫毒,隐忍着不肯跟身边的女人发生关系,便用冷水浸泡身体,熬过一晚上就没事了。情急之下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照做试试居然有些效果。
“小嫽姐姐,再去帮我打几桶冷水”
冯嫽也不多问,提起水桶就往外跑,碰巧遇见了常惠和师中,一把拉过常惠这个壮劳力:“走,跟我去打水”
“打水”常惠纳闷极了,“都这种时候了,冯姑娘你还想着打水洗脸吗公主她怎么样了,是不是中了毒”
“是中毒,必须用冷水才能解毒,别问了,你快跟我去打水”冯嫽丢给他一只水桶,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常惠抱着水桶,只能跟着去了,不忘回头交代师中:“你留下来照顾公主,我去打水了。”
师中点头,望着蒙古包隐约映出的身影,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立即明白刘烨在做什么。
照顾公主这种情形之下他怎么照顾还是待在外面等冯嫽回来吧
刘烨知道师中在外面,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没力气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桶里的水温渐渐回升,那种令人烦躁的烧灼感也回来了,恰在此时,刘烨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心下一慌,管不了那么多,出声问道:“师大人,谁来了”
师中循声看去,灿烂的星光下,翁归靡的白色坐骑格外显眼,随即应道:“应该是左贤王来看望公主了。”
“什么他来了”刘烨顿时慌了心神,她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心上人,但绝不是在这种时候。她现在已经是欲火焚身,她可不敢保证见到翁归靡会做出什么事。须其格下了这个圈套,就是为了让他们中计捉奸在床,她怎能让那个女人称心如意呢
“师大人,你进来”刘烨跳出木桶,胡乱捡起一件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师中面露尴尬:“公主,这怎么可以”
刘烨不等师中回应就冲出蒙古包,紧紧抓住他的手,语气坚定而不容拒绝:“带我走,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