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不是死在他手上还是另当别论。
“阁下红口白牙就说我杀了一代大侠沈越,灭了沈家满门,未免过于武断了些吧”对这一个杀手说这些话,莫罹也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可虽然不惜命,但也不会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此时自然是能多问出一点儿是一点儿,不要稀里糊涂成了替罪羔羊,“兄台要取我性命,何妨让我当个明白鬼。”
黑衣人冷然一笑,:“白少何必如此。”
话音落下,一剑刺向莫罹,莫罹问不出来也不强求,他不想缠斗,侧身避开剑锋之时琴弦势如闪电卷住黑衣人佩剑,将其崩碎。
黑衣人神色微变,看了眼掌中只剩下一个剑柄,又看了眼收招自守的莫罹,神色变换几次,才道:“白少可知道,只要你拿着项上人头交给四大名捕,他们必然不再怀疑你就是杀了沈家的凶手。”
莫罹摇头道:“他们怀疑与否,和我无关。”
黑衣人看了他半晌,忽而不屑的道:“想不到,白少在六扇门呆了片刻,就已经成了六扇门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莫罹想了一下,淡声道:“君子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我自问离君子还差的远,所以只好做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莫兄见解独特。”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后传来。
黑衣人闻言立时飞身离去。
莫罹回过头去,白衣公子坐在轮椅上,周围桃花随风而舞。
“无情总捕,”莫罹面色浅淡,是他一贯淡然至极的冷漠,“恕我冒昧问一句,沈越一家灭门之事,是归六扇门管么”
无情冷眼看着莫罹无甚表情的脸,从黑衣人的话中不难听出莫罹是杀害沈越一家的凶手,但从莫罹放走黑衣人时看,他神色坦荡全然不似作伪,让无情一时难以判断。闻言,无情转动轮椅,移向莫罹,道:“不错,是归六扇门管。”
莫罹还想问什么,一个深色慌张的下人跑进来,见了莫罹,张口欲言的看着无情。
无情却看着莫罹,淡声道:“什么事”
下人飞快的道:“巡街的人城南发现了一个散发腐尸味道的酒窖。”
莫罹眉心一跳。
无情道:“莫兄可要同去看看”
莫罹沉吟,道:“好。”
城南眨眼间便到了,莫罹骑马,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道,心中微讶:难不成,是自己的酒窖
果然,带路的人将无情和莫罹带至莫罹居住的院子前,道:“无情总捕,酒窖就在院子里。”他推开门锁不知去了哪里的院子门,一路往院子的桃林方向走去。莫罹心中更加疑惑,酒窖是单独有一个院子的,他还不知道桃林里也有个酒窖。
桃林中桃花被莫罹摘了个干净,只有青翠树叶随风而舞,莫罹和无情二人靠近桃林,腐尸味扑面而来。
无情微微蹙眉,看清酒窖入口,道:“可派人下去查过了”
带路之人道:“查过了,是”他顿了顿,脸色难看的道:“一共是八十四的酒坛子,打开了十多个里边全是人头。”说罢,下酒窖捂着鼻子搬了人头大小的酒坛子上来,“无情总捕,就是这样的酒坛子,整整齐齐的摆在酒窖里。”似乎是回忆起酒窖里整整齐齐的酒坛子,他脸色更加苍白难看。
无情就着他的手端详了一下酒坛,再普通不过的酒坛子,路边小摊上随处可见。
莫罹忽然道:“坛子底,是不是有树叶形标记”
带路之人调转坛子看了看,惊讶道:“果然有。”
无情淡声道:“莫兄知晓这酒坛子的来历”
莫罹不答,继续问道:“这酒窖,是如何发现的”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不曾发觉桃林里还有酒窖,那么这个酒窖必然掩埋的不留痕迹,不露气味,他刚一离开就被人挖出来,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那人道:“酒窖一侧临街,巡街的弟兄路过这里时闻到了腐尸味,就挖开来看看,发现了这里。”
巧合么
莫罹绝不相信会如此巧合,巧合的简直像是精心设计一般。他压下心中疑惑,回答方才无情的问题,“我知道这酒坛子的底下有叶形标记,是因为我酿酒用来装酒的坛子,底下都有叶形标记。”
“无情公子,此地是我暂居的院子。”莫罹神色不变,继续道。
无情并无多少诧异之色,道:“莫兄此言何意”
莫罹摇头,道:“我前事皆忘,还不曾发现这里还有个酒窖。”
他神色坦荡,毫不避讳无情疑惑的眼神。
无情只看一眼便淡淡的垂眸,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只道:“莫兄可以带我到处看看么”
莫罹无可无不可,道:“请。”
他带着无情将整理出来的一间屋子看过之后,就去了酒窖他一个人住只收拾了一间房子,别的都尘封着酒窖里他打扫的很干净,一坛坛泥封的酒坛子整齐摆着,从外表看和那些装着人头的酒坛子并没有什么差别。
无情拿起酒坛,拂去泥封。
一股清浅的梅花香气立时笼在鼻端。
莫罹淡声道:“岁寒时的梅花酒,还没有到开封的时候。”
无情“恩”了一声,道:“莫兄酿酒的功夫绝不在莫兄的武功之下。”
莫罹微顿,才道:“无情总捕过奖了。”
一个轻不可察的脚步声蓦然响起,莫罹看了看无情,见他似乎全然无所察觉,只顾着打量酒窖四周。莫罹侧身半步,有意无意的站在靠近酒窖门口的地方。无情背对着他,“来的人是追命。”
莫罹愣了一下才明白无情口中的“追命”就是“略商”,他对别人的轻功不放在心上,更不曾留意略商竟然有如此绝顶的轻功。
果然,略商脚步轻快如无声的跑进酒窖,拉住莫罹的衣角,眸光清澈,道:“哥哥。”
莫罹微微避开略商清透的眼眸,道:“谁带你来的”
略商道:“我”他正要说话,看到无情手中散发着梅花酒香的酒坛,眼睛都瞪圆了,眼巴巴的看着酒坛子,“哥哥,好香好香”一边说,一边把莫罹的衣袖捏来捏去,弄得皱巴巴的。
莫罹道:“还没有酿好,等过些时日再喝。”
略商乖巧的低下头,继续捏莫罹的衣袖,“那等酒酿好了,哥哥要都给我。”
莫罹斟酌了一下,是直接回绝让略商死心还是委婉回绝让他慢慢接受这酒以后要承担起他们两个人日后的衣食住行的责任,他身为一个封印了法力的神仙,不能挥金如土,还得要节俭一些。毕竟养活自己一个人和养活自己和略商两个人是两回事。
“莫兄在想什么”无情转动轮椅在酒窖里一圈走完,停在莫罹跟前。
莫罹回过神,道:“没什么,无情总捕还要看另一个酒窖吗”
无情摇头,“不必了,再看,我能得出也不如莫兄你忘记的。”
莫罹道:“无情总捕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无情道:“莫兄何必故作糊涂,何况我也不曾说莫兄是假装失忆。”
略商忽然瞪向无情,气鼓鼓的道:“我哥哥还记得我,才没有失忆呢。”
莫罹正要说什么,无情忽而冷笑道:“我和他多少年同门手足,一副毒药就可以让他忘了我,忘了六扇门。莫兄,”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冷笑的弧度也变成了平淡,语气之中既没有感慨也没有伤感。
无情道:“人情脆弱,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无情总捕”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桃花想到酿酒充分证明了莫罹没有浪漫细胞
、白陵如衣
无情淡然抬眸,眸色清幽,“何事”
莫罹和略商也一起将目光凝在刚走进的地窖的人身上,莫罹眼神是一贯事不关己的漠然,略商却是好奇的打量着。
那人被略商好奇的目光看的愣了一下,才迟疑道道:“无情总捕,追三爷,我们把每个酒坛子都打开了,只找到一个还能看得清脸的”他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半晌才道:“看得清脸的人头。”
那颗人头面容还可以辨别的清楚,无情看过之后,道:“这是沈越的父亲。”
莫罹没听说过,略商更是懵懂,两人同时看向无情。
“沈家上下有八十四人被杀,头颅被人用丝线割下,不知所踪。”无情认真端详了一下这颗头颅,回忆了一下,略显迟疑的道:“沈越的父亲,应该是叫沈城。”沈家是因为沈越而崛起的,因此无情的记忆之中对这个沈家家主沈城着实没有印象。
丝线
莫罹摩挲了一下袖中暗藏的琴弦,道:“这里的酒坛子一共八十四,沈家正好也死了八十四个人。”
无情微微沉吟。
如果说最开始无情觉得杀人是为了掩饰什么,那么此时他此时更加确定。报仇的话,挫骨扬灰比割下头颅更为狠毒,而割下八十四人的头颅尽皆腐烂,独沈城的人头还可以辨别出容貌他更加认真的端详了人头片刻,道:“易容。”
说着,寒光闪烁,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已经被剥落。
人皮面具被剥落,其下覆盖的头颅,如别的头颅一般,腐烂不堪。
除去表象皮肉,帝王将相,贩夫走卒,原也不过是白骨一具,无什么高低贵贱。
回六扇门不过小半个时辰,无情将已经将这张人皮面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他着人找来铁手,问道:“追命的解药要到了么”
铁手叹了口气,摇头。
无情也不意外,道:“独孤伊人行踪莫测,你拿不到解药倒也正常。”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你明日一早便和莫罹一起,带着追命去江南云翳寺后山的寒宵山庄找白寒宵前辈求医。”见铁手疑惑,又道:“白寒宵是医道圣手,只不过白寒宵也好,他的几个弟子也罢,一向都不踏足江湖,所以江湖上没有他的名号。”
铁手道:“那沈家”
无情道:“这是我要你办的另一件事,沈家死了八十余口人,沈家其他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正常。”
铁手想了想,道:“或许是,他们不敢报官”
无情手指点在桌面,凝声道:“为什么不敢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他们不报官,自然也有别的人报官。”
铁手道:“大师兄的意思是”
无情道:“沈家就在江南,离云翳寺不过十余里地。追命现在对莫罹粘的紧,倒是不需要你多看着,你找时间去一趟沈府,见一见”无情回忆了一下,道:“见一见沈城的夫人,她丈夫而儿子都成了无头尸骨,她却还无动于衷,这说不过去。”而无情在无论怎么样记忆之中搜寻,也找不出沈城的夫人一丝半点儿的讯息。无情心中愈加疑惑,沈家不是小族,就算是大家夫人不入江湖,也不该一点儿消息哪怕是未嫁时出身都没有。
提起沈家,铁手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到江南沈家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过往,“说起来,江南沈家发迹是因为沈家出了个凤翎刀沈越。沈越在江湖之中侠名赫赫,江湖中的人是敬重沈越为人也好,是畏惧沈越的凤翎刀也罢,直至沈越封刀退隐,我也不曾听说沈家有什么仇人。”
无情漆如点墨的眼眸微合,再睁开时,已换了话题,“你觉得莫罹如何”
铁手道:“不认识。”
不认识,自然也不熟,不熟的人,他轻易不会给出评论。
无情也没想着从铁手口中问出什么,事实上他对莫罹的“觉得”,也少得可怜,何况不曾与莫罹见过面的的铁手。
“莫罹不像是个江湖中人,一路同行,你多留心吧。”无情想了许久,如此叮嘱道。
直到铁手跟莫罹带着追命踏上去江南求医的路程时,铁手总算明白了无情口中的“多留心”。三人是沿着官道走的,铁手不需要照顾粘人的追命乐得轻松,便主动担负起为三人安排食宿的责任,追命是无肉不欢,莫罹跟着他吃饭也没说什么,直到有一日铁手注意到莫罹三餐只动一两下筷子,才惊觉。
铁手问道:“莫兄吃不惯”
莫罹道:“还好。”
铁手领会了“还好”就是“吃不惯”的意思。
追命凑头过来,“你就不问问我吃不吃得惯”
铁手半真半假叹了口气,捏捏追命的脸,道:“你都快要胖的走不动道了,难道还吃不惯”
“我就是吃不惯,胖的走不动道也是吃不惯。”追命咕哝着给铁手办了个鬼脸,便一下子缩回到莫罹跟前,鼓着嘴道:“哥哥,我才没有胖的走不动道。”边说着,眼睛就移到路旁的酒肆上,乌溜溜的眼眸乱转。
铁手见状,暗自笑了声,佯装正色的道:“好吧,既然你吃不惯,日后我一定一星半点儿的肉也不给你吃。”
追命顿时哭丧着脸,哀哀看着莫罹,“哥哥”
莫罹安抚的拍拍他的头。
铁手暗笑着下马,对莫罹道:“暂歇息一会儿吧。”
莫罹颔首,紧跟着跃下马背,一边带了追命下马,跟着铁手进了酒楼。
脚步一踏入其中,一个人影扑了过来,莫罹脚步顿住揽着追命向后退去酒楼里已经乱作一团,许多人蜂拥着往外跑,莫罹护着追命躲开人流,才看清酒楼里两拨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方才扑过来的人影就是混战中的一员。
铁手蹲下看了看那人影,对莫罹道:“还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莫罹应了一声,打算换个地方休息吃饭。
铁手将人影挪在边上,闯进纠缠在一起的两拨人之中,几招将两拨人逼开,抱拳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刀动剑,就算是真要血溅五步,也不必在这里祸害人家的桌椅板凳啊。”
两拨人畏惧铁手武功,相互丢下几句狠话,“青山不改,来日方长”便匆匆走了。
莫罹走进酒楼,暗道:还是铁手这样的法子来的方便。
铁手忧心的向外看了一眼,“我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莫罹哑然,还未说出什么,一个清冷冰寒的声音便已响起,“你不是天,不是神,凭什么想要管人家一世”顿了一下,又道:“要我说,谁也不是个小孩子,既然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他们在这里喊打喊杀,就要有送命的觉悟,若是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和没脑子的畜生又有什么差别。”
莫罹难得惊诧了一下这人说的话,正合他的心意他暗中道:就算是天是神,也没有管别人一生一世的道理。
另一个柔婉的女声似真似假的叹道:“偏你说话这么刻薄,辜负了师父的教诲。”
那个清冷冰寒的声音道:“刻薄说说就是刻薄,那世人行事岂不是更刻薄”
一个低沉男子声音道:“薇薇,别只顾着和小师弟斗嘴,底下有人受伤了。”
柔婉女声嗔道:“是是是,我下去看看。”
话音落下,一抹娇俏的嫩绿飘然下楼。
铁手在楼上人说话时就微微凝眉,此时见那嫩绿衣裙的女子下楼,轻功身法竟不带一丝烟火之气,不由得暗自诧异,却见那女子径自朝着门边昏死的人走去,蹲下把脉,铁手见女子手指纤细苍白,既不像医者的手指,也不像武者的手指,更为惊诧,一边和莫罹追命坐下,一边留心看着。
“大师哥,这人不妨事,只是撞的狠了。”嫩绿衣衫的女子扬声说了一句,从袖中取出个瓷瓶放在那人鼻端片刻。
那人痛苦的睁开眼,“唔”
嫩绿衣衫的女子柔声道:“你身上没有重伤,回去的时候走得慢些,歇息一日就好。”
那人犹自不知道是和境地,女子却已经翩然上楼,柔婉的声音带着笑,“大师哥,我的汤还烫不烫”
低沉男子声音道:“晾好了。”
冰冷冰寒的声音道:“你饭还没有吃完。”
女子笑道:“哎呀,我给忘了。”
便是一阵嬉戏声音。
铁手皱眉,低声对莫罹道:“楼上三个人不简单。”
追命连日赶路,在等着上菜时就靠着莫罹睡着了,莫罹一边虚扶着他不让他睡梦中摔了,一边低声应着铁手的话,“女子轻功身法诡异,用药高明,另外两个不好定论。”
铁手道:“江南到底是人杰地灵。”
正巧客栈小二过来上菜,闻言,笑道:“这位爷可算是说对了,江南山好水好人也好。”
铁手本是一句感慨,此时见方才被混战两拨人吓得畏畏缩缩的小二已经恢复如常,还来插科打诨,倒是觉得好笑,问道:“你倒是说说,好在哪里”
小二笑道:“江南山好水好,那是不必说的,几位公子都是有见识的,前人典籍记载江南山水的何止万千。”
“至于为何人好,我跟兄台说说,如何”楼上那低沉声音的男子接口道。
铁手向上拱了拱手,一道横栏,隐约见楼上人也举了举杯,铁手笑道:“兄台若是愿意解惑,在下求之不得。”
楼上男子先问道:“兄台是从京师来的”
铁手道:“不错,我与两位朋友从京师来此。”
男子笑道:“那兄台必然知道,血河红袖,不应挽留之名了。”说着,男子喝了杯酒,继续道:“那是你们京城人的说法,在江南,我们说的是青楼沉香,凤翎新辞,青楼梦,沉香残恨;凤翎冷,新词半阙。”
铁手自然知道“血河红袖,不应挽留”,那是名动京师乃至江湖的名刀名剑,至于男子口中的“青楼沉香,凤翎新辞”,铁手确实不曾听说过。
“在下愿闻其详。”
男子悠然道:“青楼在楚,指的是楚家楚昭的青楼剑,落魄江湖载酒行,青楼如梦掌中轻。青楼剑剑出之时恍然如梦。”
女子接口笑道:“何止,我曾有幸见过楚昭使青楼剑,淡青色的剑身,像是一痕琉璃一般,剑出之时之间一片惊艳的青色,等到回神之时,青楼剑已经让人永沉梦中。”
铁手道:“那沉香又是何物”
男子道:“沉香属秦,指的是秦家秦景的沉香扇,青衣沉香且半敛,断魂秦魄莫急唤。沉香残恨,即了断别人的残恨,也了断自己的残恨。”
“新辞说的是一言堂副堂主白轻尘的新辞剑。一曲新词酒一杯,新辞半阙断人肠。白轻尘的新辞剑,雪白的剑柄,雪白的剑身,雪白的剑光,正合白轻尘这个人,简直是雪团堆砌出来的。”说话的是那个冰冷清寒的声音,“据说,新辞染血的时候,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艳色惊人,若是离得进了,说不准还能闻得到冬日清寒的红梅香气。”
铁手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凤翎冷,又作何解释”
男子道:“凤翎沉沈,是沈家沈越的佩刀,沈越不及弱冠,拿着凤翎刀在江湖已经罕有敌手。江湖上素来有北苏南沈的说法,北苏是你们京师金风细雨楼楼主红袖刀苏梦枕,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