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柚木家的脸。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但其实柚木身上的压力比之她身上的,何止是大了数倍
由于复杂的家庭环境,他是不可能像自己那样和家里人大闹一场的,他只能不断地压下自己真实的想法,强迫自己去听从、顺从、服从。
正如她之前所说,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所以她现在毫不奇怪柚木竟然会有那么阴暗的一面。
表面上越是阳光明媚的人,有可能内心的阴霾就越厚重。
他毕竟是个人,压抑久了,就会想要寻找一个宣泄口。
而她之所以会感到那么不能接受,也只是因为看惯了柚木温柔可亲的一面,所以潜意识地把柚木的恶劣之处都无限放大了而已。
原来他和她,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第三十七乐章:
“柚柚木学长,学长他在学校是很受欢迎的。”
就在由衣仍沉浸在自己的沉思里的时候,日野的声音突然唤回了她的神智。
“在男生女生中都很有声望,长笛吹得很好,大家都很崇拜他”她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往前走了一些,“而且比赛绝对不只是玩玩而已”
她的口气太强硬,语速太急迫,这么冒失出头的行为,是绝对不被柚木老夫人所喜欢的。
果然,柚木老夫人好不容易好了一点的脸色又沉下去了。
由衣想了想,走到日野身前挡住她,恭敬地向柚木老夫人行了一礼:“晚上好,老夫人,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柚木老夫人沉着脸点了点头,说道:“花泽小姐也来了。”
“是,前一段时间的借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在此还要再次表达我的谢意才是。”作为一个音乐科的学生,由衣很清楚怎样的声音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平复对方心中的不悦,所以她一直保持的舒缓有度的语速,平静低和的声音和柚木老夫人说话。
果然柚木老夫人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她颔首道:“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
由衣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抬头,目光落在柚木老夫人的下巴处直勾勾地盯着长辈的眼睛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刚才日野香穗子就犯了这个原则性的错误。
她轻声开口道:“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老夫人是否愿意赐教”
“你说吧。”
由衣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眸光也变得有些冷冽:“不知道在老夫人心里,怎么样才算得上一个优秀的、不丢家族颜面的子孙”
这个问题一出口,柚木老夫人就发觉由衣的来意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善,她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刚才轻松了一点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了。
“他是应该有出色的外貌,拔尖的成绩,高度的亲和力,只凭一个笑容就可以让初次见面的人对他心生好感,主动与他结交”没有理会小雅抓着自己衣摆轻轻晃动的手,由衣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是为什么,老夫人,这些优点,柚木学长都已经有了,不仅我这么认为,我们这么认为,整个星奏学院的学生都这么认为,您的孙子如何相信您比我们更加清楚,可为什么你对他说的还是只有注意你的言行,不要给柚木家族抹黑,而不是你已经很好,相信有一天家族会为你而感到骄傲”
老夫人的眸光闪了闪,没有答话。
由衣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她继续说着:“很多时候,我不能理解大人的思想,是觉得孩子不能夸,夸了就容易骄傲自满,还是觉得严厉苛刻的要求比鼓励教育的效果更好,总是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对方身上,不在乎对方的感受,把对方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压迫成一个没有主见没有目的只会听从命令的木偶。”
由衣这一席话说得很不客气,就差没直接说“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你的教育思想是错误的”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柚木老夫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对不起,老夫人,我说了一些很无礼的话,”由衣爽快地承认自己的错误让老夫人没有立即叫人把她赶出去,而是忍着怒火继续听她说,“我一个外人,本来不应该插嘴这些事情,可是今天听到您对柚木学长说的话,我是真的因为我和柚木学长,真的很相似。”
“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老夫人,之前我到贵府借住,并不是我父亲所说的,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无暇照顾我,其实那天我和我的父母大吵了一架,我从家里跑出来,在海湾公园遇到了柚木学长,他怕我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才会让我跟他回来。”
第一次接触到由衣到柚木家借住的真相,月森等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其实或许在您看来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对我来说很难忍受,我忍了十多年,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父母对我的期望并不比您对柚木学长的期望低多少,他们渴望我能够重振花泽音乐世家的声望,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顶着巨大的压力练习钢琴。”
“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带病练习也好,弹到指尖肿起也好,他们从来不会给我半句夸奖,他们只会理所应当地要求我达到他们那自以为是的标准。我一开始,真的很想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可是我发现我怎么也达不到他们想要的水准。后来后来我自身出现了一些问题,而他们只把这些当做我想逃避练习的借口,非但没有理会我的感受,反而强迫我加强练习。”
“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有思想有感受,我不想一辈子都只是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所以那天我跟他们闹崩了,我剪了自己的头发跑了出来,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
“老夫人,我相信这么多年以来,柚木学长也一定和我一样,有过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我这样爆发出来,这除了说明他的自控力很好以外,还说明了他一直非常尊敬您,也随时牢记着您的话,随时牢记着自己身为柚木家的子孙的身份,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可以给柚木家族抹黑。”
“您的孙子从小到大的表现是怎么样的,您应该很清楚,至少现在我看到的是无论大小考试都名列年级前茅的成绩,两次音乐比赛都取得了很好的名次,永远亲和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微笑,对待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态度刚才日野学姐也说了,学校里的人都很喜欢柚木学长,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由衣的目光从沉默不语的柚木身上轻飘飘地划过,然后语气坚决地说,“我认为您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孙子,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而柚木学长这么出众的一位孙子,也当得起您一句夸赞,一句肯定。”
老夫人顺着由衣的话看了柚木一眼,发现他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由衣后退了一步,对柚木老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她并没有马上直起身子,而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说道:“我知道前一段时间我在柚木家的表现给老夫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否则您也不会对我的父母说出那样的话可以的话我也很希望自己在老夫人心中的形象可以一直那样好下去,但我更希望您能够知道,人的心真的很脆弱,如果一味给它施加压力的话,它很容易害怕、逃避、崩溃,所以很多时候,需要说点好话来哄一哄它,它也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坚强,它也会有想要抱怨想要诉说的时候,所以我想斗胆请您偶尔,偶尔还是听一听您的孙子的心声。那种心里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听、可以理解的人,只能在夜里蜷在被子里说给自己听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声音一下就低缓了下去,甚至隐隐发着抖,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那微弱却又浓烈、压抑却又深刻的悲伤好似发自她的五脏六腑,随着她宛如耳语般的轻言细语在这此刻显得有些逼仄的走道上扩散开来,感染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连一向自认为没有什么能够轻易打动自己的柚木老夫人也微微有点动容,她盯着由衣的发顶看了一会儿,说道:“起来吧。”
口气不复先前那么生硬,语调也和软了一些。
由衣在心里松了口气赌对了。
她直起身子,如释重负般对柚木老夫人笑了笑。
这个笑容并不灿烂,却不可谓不美,由衷的轻松愉悦之情伴着这个笑容扑面而来,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终于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刚才的做法是多么的冒险,一时不查就会让她的形象在柚木老夫人心里一落千丈,对她今后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竟然会因为帮助到了别人而这么高兴。
柚木老夫人看向由衣的目光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这点变化很细微,谁都没有发现。
“总之今天已经很晚了,请各位还是先回去了吧。”
总算推翻了柚木老夫人这一重量级boss,压在众人心头的泰山碎成了渣渣,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
小雅握住由衣的手,由衣可以感觉到她手心里湿濡濡的冷汗,有点不舒服,但她还是反握了小雅的手,安抚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小雅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压着嗓子,像是生怕被谁听到了她说的话一样小声地说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花泽姐姐,你,你还真有勇气啊。”
想到自己那么冒失地冲出去插话什么的,由衣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扒了扒头发,猜测道:“可能是因为我才反抗过我父亲不久因为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们家的者吧,我觉得连他我都敢反抗了,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情呢”
日野在旁边一个劲儿地道谢:“花泽同学,多谢你出来救场,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由衣对她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啦,其实也说不上救场,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而已。”
火原也跑过来凑热闹,他一巴掌拍在由衣肩膀上,赞道:“好厉害啊花泽桑,我都吓得连呼吸都放轻了,你还能说那么多”
这人一激动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由衣龇牙咧嘴地说道:“火原前辈下次可否轻一点”她好歹是个妹子啊虽然强悍了一点。
火原忙道:“啊,这,这样啊,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那个,还痛吗”
“还好啦”
回到房间,高阶礼乃哭着向众人道歉:“真的非常抱歉,要是礼乃早些告辞的话”
见她这么伤心,一直遭受良心谴责的日野也忍不住把自己其实是假扮柚木心上人的实情说了出来。
柚木头疼地扶了扶额。
由衣在心里默默地喷了一口老血。
所以今天这一场闹剧大家都是白忙活了
不过柚木梓马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任由数日筹划的心血的成效付诸东水,他抓住时机好言好语地教育了偏执的少女一番,成功点化了迷途中的少女。
“梓马少爷,”破涕为笑的少女看着一旁的柚木,言行举止总算恢复了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礼乃今后会继续努力的,所以,我还能像这样喜欢梓马少爷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美好,几乎可以看到具象化的金色闪光和粉色泡泡。
由衣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没由来的一抖。
、第三十八乐章: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遥遥的挂在深蓝色的夜幕上。
柚木站在庭院里,抱着双手望着明月出神,四周只有水竹敲击怪石的声音。
“柚木学长。”
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斜眼看了看走过来的由衣,柚木没有说话。
“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柚木学长是否愿意赐教呢”看他似乎有心事,由衣故意用不久前才问过柚木老夫人的句式来问他。
果然柚木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失笑道:“如果是太犀利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啊啦,那我是问好呢,还是不问好呢我不确定这个问题称不称得上犀利。”由衣为难地说。
“你问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这可是你说的,”由衣顿了三四秒,才问出了心中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我听说你以前是弹钢琴的,有这回事儿吗”
她知道了柚木嘴角的笑意淡了一点。
不过也是。
“是小雅告诉你的吧”他一下就猜出了泄密的人是谁。
“喂,是我在问你,你怎么问起我来了。”由衣很有义气地不肯出卖小雅。
“好吧,反正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会告诉你这种事情。”柚木点了点头,“我以前的确是弹钢琴的。”
“我可以问一问你为什么现在转吹长笛了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的话你就不会继续问了吗”
“”喂,这人的性格怎么这么难搞定啊。
收到了由衣一对白眼,柚木反而扩大了笑容,他看着天空上那轮明亮的圆月,说道:“因为我很有弹钢琴的天赋,所以学了没多久,我的弹奏水平就超过了我的两位哥哥。无足轻重的三子怎么可以有比长子、次子更加优秀的地方呢这传出去会影响两位哥哥的名声,所以祖母命令我不可以继续学钢琴了,然后我在祖父大人的建议下转学了长笛。怎么样,这样你满意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
由衣寻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脸,对柚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特别讨打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强原谅你第一次自选曲目比赛结束后在休息室里那些过分的言行吧。”
“恩”柚木扬起一侧的眉毛。
由衣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在柚木小臂上拍了拍,说道:“我可以理解啦,有道是变态都是被逼出来的,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所以你会变成一个精分不是没有原因的哎毕竟这也不是你自愿的嘛,不过变态总比死亡好啊,但是你不要有事没事就跑出去吓人,看日野学姐被吓得,这些天见到你都恨不得绕路走了,不是每个人的心理素质都像我这么强悍的,哦,说起来我好像也是被逼出来的”
柚木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到底是来安慰他的还是来膈应他的
注意到她说的话里有一个漏洞,柚木促狭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心理素质够强悍,让我以后只来吓你一个人就行了”
“”由衣噎了噎,“我才没有这么说。”
“那你呢”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柚木忽然问道。
“什么”由衣没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今晚会站出来,说那一番话。那明明与你无关不是吗”
由衣愣了一下,收起了不太正经的表情,她抬头看着那被云彩遮去了一点边缘的明月,轻轻地笑了:“啊,这件事的确与我无关但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不能这么旁观下去反正我一向是这么多管闲事不是吗”
“对了,还没有给你说我父母,不,我的父亲还有母亲,真的有了很大的改变,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都不夸张。不再逼我去练琴,每天吃过晚饭还会陪我出去散步一个小时,九点钟准时给我送一杯热牛奶,十点催促我睡觉”注意到柚木有些吃惊的双眸,由衣笑了笑,说道,“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成效”
“我当初之所以下定决心,是因为我不想再继续弹钢琴,不想再继续这么痛苦地弹钢琴。”
“但是现在想一想,说到底,我是为了摆脱他们的操控,我是一个**的人,我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而不是一味听从他们的摆布,我要做什么事情应该由我自己决定,我的命运应该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她回过头,看着柚木,笑着问道:“你怎么看呢,柚木学长”
台阶下的少女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柔软的发丝随着她偏头的动作在空中划过动人的弧线,弯起的浅棕色双眸就像两汪清澈的湖水,唇边的笑意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而又无忧无虑,银铃般清脆的嗓音就像一颗投入水池的小石子,在柚木的心田间溅起一捧四溅的水花,荡起阵阵涟漪。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很可惜,他无法回应她的期望。
反抗柚木家族,反抗那位永远以家族利益为首的祖母大人,哪有像她反抗自己的父母那么简单。
所以他最终只是摇着头,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说道:“还真是一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
被鄙视的小丫头不乐意了,气鼓鼓地走回来,那样子活像一直青蛙。
见她使小性子,柚木动了动嘴巴,正想说些什么来哄哄她,远处却响起了日野的声音:“花泽桑我们要回去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要和他们一起吗
“要啊要啊”由衣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走去,自从游乐园鬼屋事件以后,她就对自己的胆大程度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而柚木宅的位置有点偏,她可不敢一个人回去。
听着她“哒哒”的脚步声,柚木咽下了想要说的话,正待要继续赏月,那小姑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对了,柚木学长。”
柚木转过头,看着那个明明已经走过了拐角却探出一个脑袋来的女孩,问道:“怎么”
“其实我觉得吧,你还是把头发扎起来看着帅气一点,别整天披头散发的像个女人一样。”
柚木:“”额角的青筋暴起。
感觉到来自柚木学长的恶意,由衣缩了缩脖子,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呃,当然也不是说你披着头发不好看,不过就是太娘气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至此,柚木的定力再好也该破功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由衣,一边想着该说什么话反击回去,一边往她那边走去。
看他真的怒了,由衣才惊觉大祸临头,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她兔子一样飞快蹿走的身影,柚木怒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月光莹莹,由衣一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火原在和日野商量要不要去吃碗拉面再回家,由衣一个人落在最后面,听着那夹杂在微风中的缥缈的长笛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请所有音乐比赛的参赛学生马上到音乐教室集合,再通知一遍,请所有音乐比赛的参赛学生”
等看清楚通知单上印着的第三次自选曲目比赛的主题的时候,所有人的脸都变成了一个“囧”字。
不可替代之物。
“那个,各位都看到了吧”金泽老师习惯性地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说道。
“不可替代之物”日野疑惑地问出了声。
“没错,这就是第三次比赛的主题。”
“又是这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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