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答应她,也许她是真心的想要方域的孩子,可是,那孩子是方域交给我的。迟靖对小睿也疼爱有加,就这样吧。
“那也行方域总算没白爱你一场。”
临走时,萧婷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到这话,不知怎的脑子里就浮现了方域的样子。曾经他也用真心来对过我,可我,那个时候总以为给他多的钱,他就会快乐,人生如果是初见,也许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吧。
回到家里时,厨房里已经氤氲着一团热气,偶尔还能听到迟靖和小睿的对话。
我憋闷的心在听到他们的对话时,稍微舒展开了些。
我把装着米老鼠的袋子放在客厅沙发上,便大步去了厨房。
“小睿,姨姨买了个玩偶,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了,自己去拿。”我笑着让小睿去看玩偶,小睿哦了一声,便跑出了厨房。
我看到小睿跑走了,才抱住迟靖的腰,刚才萧婷传递给我的太多信息让我有些支撑不住。那些曾经的美好,背后有太多的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只有真实的抱着迟靖,我才觉得不那么沉重,觉得安心。
“靖,我们结婚吧。”我在迟靖耳边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郑重的向一个人求婚,却是在这么不浪漫的地方,但有心,又何必计较在哪里呢。
、chapter24尾声圆满
正炒菜的迟靖因为我这一句话,停下了翻炒的动作。手上的动作停了,他人却没动。
“你就这么求婚的”他的声音很低,低的让我有一刻认为他是不想和我结婚的。
我圈抱住他腰的手慢慢松开,他身上的气息温热,混合在菜香中我却一点都不会弄混。
他转过身,脸上是融融的笑意,看到他脸上的笑,我才放下心来,转而一想,别人求婚都是要拿戒指的。因为求婚是临时起意,我哪里想到要买戒指。
我的手在身上胡乱摸了摸,摸到一个小盒,我这才想起,之前,我买的那块手表。
掏出小盒子,我递了过去。
迟靖挑了挑眉,接过小盒,打开黑色的没有图案的盒盖,里面躺着的正是我选中的手表。
“我没买戒指,看到它时,我就觉得适合你,所以就买了下来。”看到他看手表时脸上的惊艳之色,我知道他也喜欢这块手表。
迟靖却把手表连同盒子又推回给我,然后转回身,继续炒菜。
“你是拒绝我的求婚”我对他的举动有点不明所以,他这是拒绝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沉。
曾经错失的人已经无法再追寻,如今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难道我也抓不住
“你都没去见过我的家里人,就敢向我求婚,我怕你以后后悔。”迟靖边颠了几下炒勺,一边说。
我这才稍稍放下了点心,原来是要见家长,那有什么关系。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爸妈见完我就直接向他们提亲好了。”我站在他身后提议。
迟靖并不理我,把菜倒进盘子里,然后塞给我。
“等你有时间吧”他洗干净大勺,又准备下一道菜,还不耽误和我说话。
看他如此勤劳的忙碌着,我瞬间就觉得满足了,我并不贪心,只要他平安,能够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
我凑到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时间多的很。靖,你要平平安安的和我在一起。”我忽然就想到了方域,当初他来城市时,是不是也和迟靖一样怀揣着梦想,准备大干一场,却不想落入了坏人的陷阱。
迟靖疑惑的转过脸看着我,下一刻他神色变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对他的敏感,我不得不说真的是太准了。
“方域死了”我叹了口气,轻声说。
迟靖瞪大眼睛,就连他也不相信方域的死。
“我回来之前见过萧婷,她告诉我的,就是这几天的事。”都说世事无常,这也许就是最好的例子。
迟靖眸色微变,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的看着我,问:“你忽然求婚是因为方域的死”
他居然猜到了,我知道他聪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
“不完全是,我其实早想求婚的,只是没有机会。”我态度十分端正的回答,我可不希望他误会什么。
他看了我半天,终于还是转过身,继续刚才的事。
我端正菜盘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靖,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想和你结”
“什么都别说,你先把菜端出去吧。”他的声音冷淡了下来,只是阻住我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我有些懊恼的盯着他的背,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方域的死讯呢,明知道,我真是太傻了。
怀着郁闷的心情,我端着菜出了厨房,路过客厅时,发现送给小睿的米奇老鼠玩偶被丢在客厅的地板上。而外面的门却敞开着,我放下菜盘子,叫着小睿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我,我到小睿的房间看了下,他不在房间里,爸妈听到我的声音,也出来询问。
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小睿的踪影。
“小睿会不会是听到你说方域的事了”迟靖忽然提到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小睿的动静,刚才我和迟靖的对话也并没有压低音量,还以为小孩子拿到新玩具该是高兴的,不会来厨房,兴许他就是想要和我们分享那个喜悦,所以才会来厨房结果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我真有点后悔不该那么轻易地就说出方域的死讯,那不仅让迟靖多了误会,还让小睿自己跑了出去。
一想到这点,我们不由得浑身发寒,没等商量,我和迟靖一起站了起来,打算去找小睿。
“宗华,迟靖,如果实在找不着,就报警,别耽误了时间。”妈妈在我们刚要出门时,嘱咐着。
我们点了点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一开始妈妈对小睿还心存芥蒂,此时,她也为孩子担心。
我们找了很多地方,就连萧婷那儿我们也都找过,可惜一无所获。
从晚上开始一直找到天亮,却连小睿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我不仅有点害怕,万一小睿有个什么,我怎么对天上的方域交代。
迟靖也很疲惫,但他却还是安慰着我。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接起,对方说是市立医院。他们问我认不认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名字叫方睿的,我赶紧说认识。
医院说小睿被车撞了,肇事的司机把小睿送进医院,人却跑了。
现在小睿情况很危险,希望家属赶紧过来。
我和迟靖又赶紧去了医院,到了医院时,急救室的医生正在抢救。
医生问明白我们的身份后,就说:“孩子是ab型血,我们血库里缺少这种血型的血,两位哪位是ab型血,跟我进去一下。”
我和迟靖对望一眼,我的血型是b型,去世的方域是o型血,怎么也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看来萧婷并没有骗我,小睿不是我的孩子。
“医生,我是ab型血,抽我的吧。”迟靖说道。
我还不知道迟靖的血型,他竟然是ab型,该说天意弄人么。
我想阻止迟靖,但一想到那孩子,我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叮嘱迟靖不要太逞强。
迟靖进去前眼神很复杂,我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不知多久,迟靖被护士扶着走出来。
我赶紧扶住迟靖,对护士道了谢,我扶着迟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迟靖的脸色很白,一夜没睡,再加上刚刚抽了血,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也很心疼。
我让他靠在我怀里休息,他却不肯,只是靠在墙面上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方域”迟靖的唇一开一合间,话语轻轻地流泻在空气里。
我愣了愣,他怎么会这么想。
“当然不是,对他,我只有歉意。当初我不懂得怎么才是真正爱一个人,所以让方域从我身边离开。我以为是他辜负了我,昨天从萧婷那里,我听到了一个故事,我才知道是我的自以为是害了方域。我不想以前的事在我们身上重演,所以,我才会向你求婚,我想珍惜我们能在一起的每一天。”我将方域的事慢慢的讲给迟靖听,他也是男人,所以应该更能了解方域当时的心理,至于萧婷说方域希望我看到小睿时想起他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迟靖。
就算心胸再宽大的男人,也不会希望在身边总看见和情敌相似的脸来让爱人总是记挂着别的男人的。
他听完,半天没有动。我一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的说:“去给我买点吃的吧,我好累。”
听到这句话,我知道他是肯原谅我了,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买吃的。
男人啊,其实也很简单,他们不过是要爱人一个坦诚的态度,不要隐瞒,不要虚情假意。
我拎着买的红枣,红糖,还有营养餐回来的时候,医生正在和迟靖说话。
他们看到我回来,医生向我点了个头便离开了。
“医生说小睿已经脱离了危险,手术很成功。”迟靖笑着告诉我,这让我松了口气。
手上的重量让我想起,我给他买的东西。
小睿暂时还没醒过来,但醒着的人一定不能饿着,我拉着他到一个有窗台的地方,打开盒盖,饭是热的,还冒着热气。
“快吃吧,别饿着。”我看着迟靖,不由得心生一股疼爱,这就是我将来要一辈子疼爱的人呢。
他也对我笑了,这是自昨晚以来,他对我笑的最真的一次了。
我们的人生并不算太漫长,而有个能够彼此陪伴心疼的人,就是我们人生中最为圆满的一件事了。
三十多年的孤独,终于让我等到了迟靖,他是一个值得我付出一生所爱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那些不知道的事
阴沉沉的天空,只不过眨眼之间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顷刻间砸在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坑。
迟靖站在学校低矮的屋檐下抬头看看天空,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抑郁。他说过上了初中以后要自力更生,哥哥和姐姐们果然就放任他自生自灭,这雨这么快下了,他们怎么就没一点兄弟姐弟情,他们幼小的弟弟还在学校望眼欲穿的等他们来解救呢。
迟靖背着书包看着越下越大的雨,不时还有雨点穿过屋檐上破损的瓦片落在他身上。他心里有点气闷,想着要不就淋雨回去,他感冒了,看爸妈怎么收拾不爱护手足的哥姐他们。
他所在的初中是他们这个小镇上唯一的初中,学校的教室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年代久了,也没有整修过。大部分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也有的孩子去了城里。迟靖的家在这座小镇还算是比较富裕的家庭,四个孩子都在念书,老大已经念到了高二,再过一年考上大学就会离开这座小镇。
迟靖眼巴巴的看着天空,他咬了咬牙,挽起裤腿,就准备往雨里冲,下一刻,淅淅沥沥从房檐上滴下的雨水却止住了。
他仰头看过去,发现是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雨伞下的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女孩的脸很干净,也很好看,至少比他们镇上的女孩好看。
迟靖还半弯着腰,看到女孩时,赶紧俯下去把挽起的裤腿放下,才直起腰。
“同学,你怎么不回家”女孩有点奇怪的问他。
迟靖眨巴了几下眼睛,这个女孩他认识,她是前几天从城里来他们镇上支教的大学生。他们这里虽然算是乡下,但其实并不需要支教老师,而城里的人最爱搞的就是这套形式。
支教么,不过,这个女孩,迟靖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上电脑课时,这女孩帮过他,他们是初学电脑,有些操作,连老师也不会。这个支教老师倒是派上了用场,偶尔指点一下,省去了他们老师的不少麻烦。
“牧老师,您也没回去呐”迟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声,毕竟尊师重道么。
牧宗华看看眼前瘦瘦小小的男孩子,她眼中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还是这种乡村里的孩子朴实,刚才她路过这儿,看到这男孩就站在屋檐下,想走又走不了的样子,心底里忽然就生出了一点心疼。
看别的孩子有的是自己带了伞,有的是家里人送来伞,只有这孩子,既没人送伞,也没带伞,却也不知道和别人借一下,真是个傻孩子。
“正要回去,你家里人没给你送伞吗”牧宗华原本并不是个多热心的人,对小孩子,她也是敬而远之,毕竟她都是快大学毕业的人了,还有一堆论文要写,还有工作要忙。这一次学校组织来乡村支教,导师也说,如果有了支教的经历,找工作时能加分。她才报了名,在这呆了一个星期,给她的感受就是这里的人很淳朴,环境很单纯,就是生活环境不如城市里。也许这也是她走进社会前,唯一一次能接触干净世界的机会了。
“他们都很忙,忙的没时间给我送伞。”迟靖咬牙切齿的说,可不是忙吗大姐忙着谈恋爱,二哥三哥忙着丰富自己的小金库。
牧宗华有趣的看着这个小男孩,她发现这孩子的表情很丰富。她接触的男同学很有限,要么就是书呆子型的,要么就是精于算计型的,像男孩这样单纯又很生动的几乎没见过。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牧宗华把伞大部分遮在了他头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这个天恐怕一时半会是晴不了了。
“那,那麻烦牧老师了。我家在”迟靖也知道这样的雨不到天黑是不会停的,要真等雨停,他也不用回家了,直接等明天上课好了,边说着,他完全走进伞里。
靠近了牧宗华,迟靖才发现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热量。刚才还有点冷呢,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下雨带来的那点寒冷了。
牧宗华看看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孩子,心中竟从未有过的感到熨帖,兴许是她没有过其他兄弟姐妹的关系吧,看到这孩子后,她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两个人打一把伞,在泥泞的路上,时不时的迟靖就会因为泥泞而向旁边滑倒。这个时候,牧宗华只能伸出手,拉他一把。
男孩子也会脸红,连连道谢后,还是坚强的走在伞下,只是乡村里的泥路太过湿滑,在不知道第几次迟靖要滑倒的时候,牧宗华拉住他的手,就此没再松开。
迟靖因为被个女性拉住手,有点羞涩,想放开,又有点害怕再滑倒。任她牵着手,感受到她手掌心的温度,她的手和大姐的手不一样。
大姐的手粗糙而有劲,而牧宗华的手,柔软光滑,也不失力道,她握着他的手,让他既温暖,又有种不愿放开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啊”牧宗华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嘴上问着迟靖。
安静的土路上,说话声音格外清晰。
“迟靖,就是迟到的迟,靖,就是郭靖的靖。郭靖就是那个武侠小说里的大侠。”正感受温暖的迟靖听到牧宗华问他问题,他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说完了忍不住脸红,他平时没这么多话的。他紧紧抿住嘴唇,避免自己又变成话痨。
牧宗华眼中泛出点点笑意,这男孩还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有趣。
“我在你们面前是不是显得很凶,所以你们才总是离我远远的”她必须承认,一开始她的确心情不太好。她不喜欢被欺骗,导师说来这个镇的学生好几个,可到了这儿,她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最开始她总是沉着脸,这帮孩子有什么问题问她,她虽然不会拒绝回答,但到底不会和蔼可亲就是了,正因如此,到后来孩子们都不再问她问题,偶尔胆子大的,也不过是叫声老师好。
“啊当然不是,牧老师是从城市来的,我们,我们都很喜欢。只不过,我们怕牧老师不喜欢我们,不喜欢我们,就会很快离开了,所以我们就都不敢惹老师生气了。”
迟靖的声音很小,几乎要听不到了,但耳尖的牧宗华还是听到了。
她晃了下神,心中不由得好笑,什么事都不能随意揣测,否则,意思就不一样了。
“那好,等你回学校,告诉他们,说牧老师欢迎他们来问问题。”牧宗华牵着迟靖的手走上一个缓坡后,郑重宣布。
迟靖仰起头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的牧宗华,有一瞬间有点晃神,但立刻回过神,脸上也带着笑,努力点头应着。
从那次以后,迟靖就决定无论以后怎样,他一定要考到城里去,那样,他就能更接近她,这个笑的那么好看的牧老师。
十多年后,当迟靖再次见到牧宗华时,他们谁也没想到彼此会成为人生中相扶相携的伴侣。
只有台灯还亮着的书桌前,牧宗华放下日记本。这是她在收拾他的旧书时发现的日记本,日记本已经旧了,塑料皮已经磨的有点破损了,但里面的一字一句都让她心中泛出点点的涟漪。
她从未想到原来她和他的缘分延伸到了那么久,她还有印象那次支教,只是对那个小男孩印象已经模糊了,没想到他会来到她身边。
只因为那一次无意中的相遇,她伸出了手,让他和自己共乘一把伞,想来想去,难道这是另类的报恩吗
她侧过头向床上看去,自从他们有了自己的宝宝后,因为孩子总会半夜醒,所以,他睡得并不安稳,今天,好不容易他能早些睡了,希望宝宝别再折腾他了。
正想着,摇篮车里的宝宝就又开始了新一波的大哭。
床上上一刻还安稳睡着的人,这一刻已经睁开眼睛,迅速下地,抱起了孩子。
牧宗华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按照老人家的说法,这个年纪要个孩子正好,迟靖也才二十七岁,要是再晚几年。迟靖就是高龄产夫了,生孩子会有危险。
看着熟练地解开衣扣,将孩子小嘴贴上胸脯的迟靖,牧宗华有一刻有些迷惑。她是真的结婚了,而且已经有夫有女。
这也许是年少时的牧宗华没有想过的一个场景,她是家中独女,父母对她的疼爱并不少,只是压力也很大,学业方面的,事业方面的,家庭方面的,还有感情方面的。她都要以为会孤独过完一生,没想到在那一年终究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不过,自从迟靖走进了她的生活里,她感觉到各个方面都轻松了不少。
前不久,他们的蛋糕店已经开了第十家连锁店,而在迟靖的努力下,每一家店的蛋糕都十分有特色,很受欢迎。
牧宗华在两人结婚之初就辞去了工作,帮着打理店面,这样也分担了迟靖的压力,后来,蛋糕店逐渐上了轨道。牧宗华就合计着自己开个公司,迟靖知道她的计划,倒是很支持。
她心疼丈夫,便提出等他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当个全职妻子,暂时在家里照顾孩子,等孩子满一岁了,她会重新创业。
孩子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均匀的呼吸,牧宗华把壁灯点亮,走到迟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