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段红绫死
他当即加速向前奔去,一路上的景象与山腰另一边无二,他没有瞧见段红绫的身影,心中有种不妙之感。
过了很久,他估计可能快要到头了,心中更加不安,最后前面已无路可走,岩壁挡住了路,古老的岩壁上还有一个可容人进入的缝隙,缝隙里面很暗,从外望不到其中的景象。余景踌躇一下,选择进入,他基本确定段红绫很有可能就是进入其中了,他进入的瞬间屏气凝神,视线扫过四周,是狭窄空荡的一片昏暗。好一会儿没有异常,才继续前行,绕进弯弯曲曲的岩石通道,他发现越往深处,阴寒之气就越多,于是行进中拼命地吸收起来。
走了没多久,前面是更加空旷的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物体。他正要踏入,突然前面有沙沙的声音传出,几乎同时,正前方黑暗里出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余景猛然后退,看清一张长着獠牙的尖嘴和丑陋的畸形面目后急忙一拳轰出,再后退,“嗫!”一声怪叫传来,这张面庞颤了几颤,全身显露出来,竟是一只有半人大的蝙蝠!其立刻张开嘴向前扑来,还带着一股僻脉一层的气势,余景连忙几拳轰出,不留余地,蝙蝠叫了几声摔在地上,余景顺势几脚踏在上面,用尽全力,确定脚下的蝙蝠已经踩烂后才收回,面色不定。
“这洞里面居然还有化精的兽类,这蝙蝠是僻脉一层,那么其内会不会有其他更危险的兽精,绫儿难道就在里面不成?”他不再思索,全身运转灵气,踏入黑暗中。走了一会儿,前面竟又冒出猩红的两双眼睛,转眼临近,吱呀的声音盘旋在空中,余景迅速出手,拳掌交替而出,运用了十成功力,窸窣两下,蝙蝠坠地,余景对准两片红光继续出手,直到确信它们已死才收手。运转全身,拼命地吸收阴寒之气,同时他发现自己的第31条气脉已然开通,不出所料,是阴寒气脉。这样一来,实力又有了小幅提升,磅礴的阴寒真气在体内流动转化着。他继续向前,走出了这片黑暗,望着前面一丝光亮处,是好几个小型的洞口开在岩壁上,这岩壁上有一道道痕迹,深深浅浅的仿佛是被爪子抓出来一样。
余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前,然而猛然间,这些洞口都冒出猩红的目,接着十几只带有僻脉一层气息的黑色蝙蝠飞了出来,尖锐的叫声划过,直扑向他,余景连忙聚气,浑身布满阴寒真气,一掌一掌对准蝙蝠就势拍出,但蝙蝠数量不少,且在空中移动,虽实力弱小,但一时之间余景也无法全部灭杀。只见他一掌击中向他正面袭来的一只蝙蝠,一声怪叫后坠地,随即又有3只向他扑来,他快速出招晃过,紧接着他就地融入地上,蝙蝠扑上来后,地面已成空,正是他施展了土遁术。
他发现此洞里的泥土比较硬实,且其中有不少寒气,于是一边吸收,一边酝酿。这些蝙蝠发现眼前的人遁地后,尖叫不已,尝试用嘴去敲击地面,随后又放弃了,在空中盘旋着,突然两只蝙蝠旁边一道人影自地而生,正是余景,然后迅猛出手,击倒了这两只倒霉鬼,其他蝙蝠马上一拥而上,余景又瞬间遁地。接下来的时间,他如法炮制,多次出其不意,把空中的蝙蝠一杀殆尽,这些蝙蝠毕竟只是僻脉一层,灵智十分低下,终究只是费了一番力气。
“绫儿究竟在哪儿?”余景却是环顾了四周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最后看着前面几个洞口,正是刚才蝙蝠飞出来的洞穴,这些洞穴勉强有半人的口径,余景只身上前,来到一个看上去最大的洞口前,顾不得什么了,大声呼喊:“绫儿,你在哪里,听的到吗?”
他对着所有的洞口都喊了好几遍,然而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以外没有其他的反应。他有些着急了,想要爬进一个洞口去看看,然而那最大口径的洞口有一些窸窣的声音传来,由远而近,越来越近了,余景远离一步,其后一只白皙的手从洞口爬了出来。
“绫儿。”余景一喜,赶忙上前,握住这只手,可是接着他却看到洞口里一张熟悉的面孔上带着一双猩红的眼眸!“你?”他下意识察觉不好,突然那张面孔张开嘴,就向他扑来,两只手向着他一抓,此人从洞口里冲了出来,全身衣裳撕裂了许多,露出片片肤色,脸上露出疯狂,她正是段红绫!
“绫儿?这是怎么了?”余景只能一掌把她推开,惊疑不定。此时的段红绫,散发出僻脉两层的气势,但双目明显失去意识,刚才余景大喝一声让她脸上有一瞬澄明,但立马又是疯狂。嗷叫一声,又扑了上来,余景不想伤她,接连闪躲。
“绫儿,你究竟怎么了?”“我是余大哥啊。”余景连连对她喝道,这时段红绫脸上连续闪现出痛苦的挣扎之色,但马上便恢复狰狞,她在这种无意识之下,只懂得发狂式的扑抓,余景找到机会,顺势擒住她的双手,一股大力之下暂时制止住了她,“绫儿,赶快醒醒!快醒醒!”余景看着她猩红的双眸,摇了摇她的身体,段红绫的眼眸中的猩红黯淡了不少,余景终于看清她的脖颈有一道淡淡的牙印,像是蝙蝠咬过的痕迹,不仅如此,其手臂上也有几处类似的痕迹,慢慢的她挣扎的身体松弛了下来,随后脸色转为澄明,只是面无血色。但余景还没松一口气,一声尖利的嘶叫从那个洞中传来,一股惊人的气势也随即爆发出来。
一只血色的蝙蝠冲了出来,这只蝙蝠与之前的那些大小并无差异,但猩红的双目更显妖异,散发出残忍的本性,其气势竟比一般的僻脉四层还要强。余景眼神十分凝重,这蝙蝠虽露出残暴,但没有直接横扑过来,而是张开利嘴,不停地朝这边嘶叫,余景感受到段红绫的身体又开始僵硬,然后挣扎,脸上露出一丝痛苦挣扎,随即转为疯狂,她一下子张开嘴,向余景的喉咙咬过来,余景躲过,一把将她推开,“绫儿,快清醒过来。”,然而这时不管他如何喊叫,段红绫依旧疯狂无比,不断对他攻击,想要把他撕碎了的摸样。
就在余景和段红绫相互交缠之机,那只血色蝙蝠向他袭来,张开双翼猛地划过他身边,他闪躲不及,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肩上张开,流出鲜血,余景顾不得了,一掌将段红绫击退,“嗫!”,看到殷红的血,蝙蝠似乎更加兴奋,丑陋的脸竟有些张大,又像着他张开双翼扑来,余景感受到眼前的这蝙蝠攻击的威力强大,自己已经耗了太多元气,硬抗实在太难,只能先自保,所以在其来临时立刻土遁。
忽的一下,血色蝙蝠扑了个空,余景已融入地下,足有半尺多,但是他低估了这超过一般僻脉四层的蝙蝠的实力,他还刚有动作便发现自己上面的土层被破开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降临自己身后,几乎破土的同时他一阵翻滚,躲过了那长长的尖嘴獠牙。他顺势一拳轰出,却没有挨到那张嘴,只是打在了坚硬的翼上。“嗫!”的一声,他被那双翼刮翻在一旁,体内真气动乱,一口血卡在了喉咙上,强忍住没吐出来。
然后蝙蝠再次俯冲下来,一边的段红绫也向他扑来,余景露出一股狠意,双手凝聚体内不多的寒阴真气,运转全身灵力,在蝙蝠之翼强势划来的时候,他不退反进,向前一跃,双手猛然抓住这翅翼,那一瞬间的碰撞使得他胸口狂震,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口逆血吐出,然而死死不放手,用胳膊使劲夹持着,锋利的翅翼毫无顾忌的割开了他的手掌和手臂,一下子便全是血。就在此时段红绫也来到他的身边,一双手在他身上撕扯,被他一脚踹开,随后又被蝙蝠的另一边翅翼扇开。
这些都是在眨眼间发生的,“嗫!”这蝙蝠嘶吼着强力挥动双翼,另一支翼敲打着余景的脊背,巨大的痛苦让他简直难以承受,背上马上是鲜红一片,但他依旧死死不放手,手臂拼命地施力,一脸决然。一阵噼啪的响声从这双手和翅翼传出,蝙蝠似乎感受到了痛苦,一口獠牙向他大的脖颈袭来,“来的好!”余景暗道,在牙齿几乎贴到脖颈上的肉时,一脚揣在蝙蝠的头上,这一脚非同小可,是他刚才一直运转寒阴真气蓄力的一击,他笃定这孽畜会用嘴袭他,所以他从抓住翅翼那一刹就开始把所有的灵力凝聚在脚上,便于这一击,且必须击在对方头部上,所以宁可忍受翅翼的拍打也要为了这奋力一击。
“嗫”这一击之下,余景松开了手,他和蝙蝠同时分开,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那蝙蝠不断嘶嚎,只见其一边的翅翼有些折了,身形在空中乱颤,而其最痛苦的还是头部,整个嘴巴变了形,全部是血,是它自己的血,丑恶的脸有一边血肉模糊,连眼睛都打不开了,可见刚才所受的重击让它伤的不清。
在余景和蝙蝠刚刚缠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倒在一边的段红绫脸上前所未有的挣扎,神情极其痛苦,一会儿双目澄明,一会儿变血红色,每次蝙蝠嘶叫都会让她脸上扭曲,其实她的潜意识伴随着余景的出现有了一些苏醒,如今更加强烈,但被蝙蝠咬过后,体内发生了变质,让她受到其控制,失去自主。眼下一阵阵血色蝙蝠的嘶吼传入耳中,她的潜意识和嗜血的控制意识激烈的冲撞。
“那是余大哥,我是段红绫,我不能伤害他,啊!”,她脸上越来越痛苦,心中的挣扎极其剧烈,“我不能变成嗜血的怪物”“我不能伤害余大哥,不能。啊!”她反复挣扎,整个人刚起身又倒在地上翻滚。
“绫儿。”余景见状大喝一声,刚一来到段红绫身边,摇摇摆摆的蝙蝠便发了狂向他扑来。余景此刻状况很不好,受了重伤,体力消耗殆尽,元气尽无,他心里对于战胜此物已没有任何把握。已经经历过生死之劫的他此刻没有恐慌,他试着催动丹田的阴煞丹,但此地没有煞气,所以起不了什么作用。
“是死也要一搏。”在蝙蝠向他冲来的过程里他凝聚了最后一丝的真气,施展出分心掌,无畏的迎接全身扑向他的蝙蝠,“砰!”他又被撞飞了,身上明显感到骨头又断了几根,他感到自己那一掌又击中了蝙蝠的头部,一声嘶吼,更加发狂的蝙蝠一口撞了过来,张开獠牙对准余景的胸口袭来,它已经发现害得自己受让的人类没有还手之力了。
嗖的一下,冲击而来的蝙蝠卷起了凉风,下一瞬它就可以撕开面前这人的胸口了,可以饱饮他的鲜血,其变了形的面部由于长大了也嘴被带动的要撕裂一般。就在它的獠牙要扣在余景胸口的那一刻,一道鲜红的身影挡住了。
“不要!”余景来不及阻挡,段红绫瘦削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时间定格了这一画面:她手里一把锋利的匕首刚好插在了血色蝙蝠的喉咙上,手里满是血。而蝙蝠的獠牙也咬在了她的喉咙上,血流不止。段红绫的眼神满是透明,脸上挂有一丝微笑,醉的迷人。
定格的画面之后则是一声咆哮,“绫儿!”,余景看着倒在他身边的绫儿,那一息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是很多年没有过的痛,是不同于这十八年以来种种的痛。而那只蝙蝠发出一声虚嘶,它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倒在地上抽搐,眼色疯狂的余景拿过匕首对着它一阵乱刺。
“余大哥。”微弱的气息发出来的声音颤颤的、很疼很疼的到了余景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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