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慕容琛见里面的动静似乎平静了下來。神色讳莫如深。难道……
慕容琛的脸上划过一抹深思。
东方玥撑住昏过去的独孤绝。一点一点地往床边挪去。放下他。
床上的独孤绝双目紧闭。睁眼的他目光犀利深邃。稳重冷然。此刻双眸紧闭。却仍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强势感觉。
红唇妖娆。眉目如画。倨傲有力的下巴如雕刻过那般精美。脸颊处、手上都是斑驳血迹。妖邪且阴魅。透着浓浓的肃杀与阴戾。
此时的他。虽然孱弱而苍白。东方玥将他紧握的双手慢慢扯开。起身。拿一块柔软干净的毛巾。坐在床沿。将他受伤的手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净。第一时间更新
一向矜贵冷傲的他看起來是那么狼狈。让人不由地心就放软了。渐渐生出一抹怜惜。
她冰凉如玉的纤细手指挑开他贴在额前的几根发丝。毛巾一寸寸细细擦拭过他嘴角的血丝还有细细冒出來的汗水。
只是。他依旧昏迷不醒。浑身滚烫的不行。任她怎么擦拭。体温都沒有将降下去。额间汗水直冒。
忽然。她只觉得手一紧。再低头。却发现独孤绝的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他捏紧东方玥的右手。骨节用力掐下去。用力的简直想掐断她的手腕。
痛。真的很痛。
东方玥咬紧下唇。生疼的滋味让她紧拧着眉。低头。她看见手腕处的血色迅速褪去。肌肤泛白。独孤绝掐紧的手指几乎陷进肉里去。那么的用力。
东方玥痛的几乎麻木。但是。她紧闭了嘴巴。沒有将他的手从她的手上拿开。
东方玥明白。他现在很痛。即使他已经昏过去。仍旧在痛。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她沒有办法想象如果每到十五号他就这样痛上一次。他是怎样度过以前的时光的。
她被捏的疼的浑身哆嗦。但是她却一动不动。另一只手平稳地。缓慢地。一下一下。一寸一寸地擦拭着他脸上淋漓的冷汗。
即使。刚擦拭完。他的脸上又迅速布满另外一层。他的唇紧抿。
当慕容琛强行将门打开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他看着东方玥那只被捏白的手以及嘴角处的鲜血。他的眼眸深处闪过诧异。继而是了然。
东方玥沒有理会后面的脚步声。只是一遍一遍的擦拭着。
慕容琛见独孤绝的状态已经基本稳定了下來。随后走出房间。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浓。他的神情凝重。两人的相遇到底是福还是祸。
东方玥一直守在床前。直到天明。睡倒在床边。
独孤绝醒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恬静的侧脸。脑袋微疼。将昨天的一幕一幕过滤了一遍。翻转了一下身体。将她的手放在他的眼前。那只手已经被他捏的毫无血色。上面的木板渣子更是渗到皮肤里面。握着她的手满是心疼。
东方玥在他翻转身体的时候。幽幽转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独孤绝。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來了。经历过昨天一场的惊心动魄。这安定來的太过突然。她反而适应不过來了……
独孤绝在这时候凑了过來。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向着她伸出手。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两下之间。他沿着她的面颊开始向下。滑向嘴唇的伤口处。
那样强大的一个男人。在这一刻。却是连手指头都在微微发抖。东方玥的心一下子坍软。一汪水似的。鼻头酸涩。她的眼眶瞬间红透……
“独孤绝。你吓死我了。”猛力扑入独孤绝的怀中。彼此相贴那一刹。她的声音竟已然哽咽。清冷的声音哽咽着重复着那句话--“你吓死我了。”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是傻瓜吗。我叫你走为什么还要进來。”
昨天的他已经陷入癫狂了。她还傻傻地冲进來。 独孤绝完全无法想象。如果他完全失控了。她还会遭受怎样的创伤。
独孤绝的胳膊都在颤。虽然很细微。东方玥却依旧深刻如斯。连带着心也跟着在一起颤抖了。用尽全力去将他抱住。她把全部的重量都给了他的肩膀。红着眼圈轻轻的唤:“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一点也不想。”
“对不起。”
对不起。他竟亲手伤到她。独孤绝的声色嘶哑。暗藏着无法衡量的怜惜与心疼。
独孤绝有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对不起之中。低哑声线俱是痛楚。为着他伤到她而痛。
东方玥听到这句话 泪如雨下。一颗又一颗。直往独孤绝的肩膀上面砸落而去。她哭的厉害。心。却是满满当当的……
她很少哭。可遇到他。她就已经哭了两次。比过去的二十年加起來还要多。
独孤绝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手拿出來。我看看。“
独孤绝看着还有干涸血迹的手。起身。将医药箱拿出來。低头。将她的手中的木板渣子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挑出來。随后用纱布包扎上。
而后。伸手。粗粝的指腹在她的嘴唇伤口处非常轻的摩挲了下。薄唇微抿。俯身吻下。吻后。他才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希望你好好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饿了。”东方玥沒有答应他。而是选择转移话題。鼻间因为哭过而微红。
独孤绝无奈。只好随着她。两人起身往外走去。而一直守在外面的慕容琛见到两人出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彻底地松了口气。与独孤绝眼神交汇。传递着某种信息。
吃完早餐后。东方玥原本想在这继续陪着独孤绝。毕竟十五号还沒有过去。她担心有什么变故。在得到慕容琛与独孤绝的再三保证她才离开慕容琛的公寓。今天她得去找一下东方时。
在东方玥走后。独孤绝才把视线移向慕容琛。一边手扶在沙发上。昨晚的血眸已经恢复成黑色。眉色清淡。“昨天是怎么回事。”
“你是至阳体质。”慕容琛凝视着他。认识独孤绝这么久。他到昨天才发现他是至阳体质。是独孤绝隐藏的太深还是他不够细心。
“这与昨天有什么关系。”独孤绝反问。第一时间更新
“你昨天的情况应该是入魔。入魔是至阳体质的人才会发生的。而她……”讲到这。慕容琛顿了顿。神色严肃几分。“她是至阴体质。所以她能够让你不入魔。”
同时她也能够让你入魔。最后一句话。慕容琛沒有说。
独孤绝的脸色冷了几分。扶在沙发上的掌心微微紧了紧。至阴体质。怪不得昨天她的血莫名的让他冷静下來。可是至阴体质意味着更多的危险。他又该如何护她。
独孤绝眉宇之间尽是深思
两人静默下來。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
冯倾倾最近总感觉有东西在跟着她。可每次她回头。都沒有发现什么异常。坐在办公室里。她的心总是提吊着。无法专心工作。
旁边的一位同事见她心神不宁。用手肘碰了碰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冯倾倾忙摆手。扯出微笑道:“沒事。”
“冯倾倾。你过來一下。将这份文件送到总裁那里。”主任拿着一份文件对着她吩咐道。
接过文件。冯倾倾起身往电梯走去。在电梯里。她的感觉更甚。感觉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似的。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一到所要到的楼层。加快步伐走出去。
敲了敲总裁门。直到里面传來一阵清冷的声音。“请进。”。迈开步伐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总裁。这是林主任让给我送上來的文件。”冯倾倾将文件放到总裁的桌面上。
东方时在她进來的时候。就已抬眸。清润的脸上满是深思。“新來的。”
“对。我是前几天才到君腾集团的。”冯倾倾如实答道。她总感觉总裁的视线不在她的身上。而是透过她。看着后面。显得十分诡异。
“那总裁。沒事我就先下去了。”冯倾倾道。
“你最近有沒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东方时望着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总裁。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感觉到有异常。我最近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总裁。我真的不骗你。”冯倾倾怕他不相信。举起双手作发誓状。
东方时起身。走进她。不紧不慢的声音传來。神情略微严肃。“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再睁开。不然我就开除你。”
冯倾倾一听到开除两个字。立即道:“总裁。我闭。我闭。你别开除我。”
说完之后。闭上眼睛。
东方时见她闭上眼睛。便走到她的身后。望着那道白影。以极快的动作结了一个手印袭向那道白影。
那个白影一击。逼退高飞后。根本沒有片刻的停留。吱的一声厉叫。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那样。嗖的向东方时扑了过來。
冯倾倾听到这声音。想要睁开眼睛。却被东方时喝止。“不准睁开眼睛。”
冯倾倾吓得紧闭眼睛。
白影一扑扑空。发着吱吱的怪叫声。在墙上微微一碰。就像是被砸在墙上的皮球那样。迅速反弹。再次冲着东方时就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