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皇帝忙于处理政事,姑苏传来消息,边境不丹部落蠢蠢欲动,朝中几只军队皆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正是休整之时,若是此时再调兵怕是不妥。不光是朝政,狩猎时又出了这样的事,怎的不叫皇帝焦头烂额。
宁贤业也是得了消息,听了云怀瑾痊愈,便过来瞧瞧。云怀瑾毕竟是皮外伤,好生养上几日便也无碍了,倒是前几日子余帮着换药时,瞧着那伤留下的疤痕怕是祛不掉了。
“那日锦瑟受困于那畜生,多亏了怀瑾,可算是把命留下了。”宁贤业招呼着宁锦瑟过来,向云怀瑾道谢,“锦瑟,过来。”
“多谢怀瑾那日相救,锦瑟无以回报。”宁锦瑟容颜受损,还是戴着面纱出门。此时眼中含着一包泪,向云怀瑾盈盈一拜。
“日后兄弟若是有什么难处,景侑定当全力相助。”宁景侑也收起平日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样。当真是个好弟弟。
“宁伯父多礼了。”云怀瑾虚扶了把宁贤业,“锦瑟和景侑也莫要生分,那日锦瑟受难,我怎能放任不管?”
“话是这么说,但……”宁贤业长叹一声,欲说还休,“只是锦瑟这容貌毁了,往后这夫家可不知要如何刁难。真真是家门不幸!”
“爹爹莫要这么说,大不了锦瑟不嫁了,今后日日陪伴爹爹身畔。”宁锦瑟也是委曲地拉住宁贤业的袖子。
“一个姑娘家的,还是要找个好夫婿,若是爹娘都西去了,你可怎么办啊。”宁贤业痛惜地拍了拍宁锦瑟的手,“你与怀瑾的婚事作废,日后自然不能麻烦人家。即便是你弟弟,也不能时时护住你。”
宁贤业也是对宁锦瑟和云怀瑾的婚事不抱希望了,这原先便是桩娃娃亲,说得好听些便是两家人联姻,说得难听些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的游戏罢了。“宁伯父可晓得苏诺将军?”云怀瑾这话当真是有些不知意味了。
“苏将军的名号老夫怎的不晓得?”宁贤业听着云怀瑾的话倒非这简单意思了,“怀瑾说的是?”
“是那个意思。”云怀瑾噙着一分笑意,颔首。苏诺正是双十之年,容貌俊秀,还未娶亲,一向洁身自好,又是出身世家。作为女婿,自然是极好的。
“可不晓得苏家是个什么意思。”宁贤业叹了口气,疲累地端起盖碗,啜了口茶水,“怕是看不上。”
“怀瑾既承诺了,那自然不会食言。”云怀瑾抵着额,心中有了一份打算。
宁贤业自然懂了云怀瑾的意思,心下也是定了定,侧过脸看着宁锦瑟,“锦瑟,若是爹爹给你指婚,你也愿意?”
“我如今已是这幅模样了,可还奢望些什么?”宁锦瑟也是脸色灰白。
宁贤业无言地揽住宁锦瑟,看着女儿这么苦,做父亲的心中怎会好受?“那此事便拜托怀瑾了。”
云怀瑾点了点头。宁贤业便与之告辞,瞧着那身影当真是为女儿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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