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余的心头大事落定,次日在云府走动时,瞧着府里的丫鬟奴才见了她皆是羡慕嫉妒,听过旁人议论的只字片语后,这才明了,云怀瑾在府中的地位比云老爷云伯庸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贴身的亲近之人是少之又少,刘叔便是其中之一,更不用说她这个进府不久的新人,自然眼红,却也说不得什么。
“日后你便跟着我。少爷既收了你,便是自己人了,你怕是知道了少爷身边的人在府中是何地位。”刘叔领着子余去了裁衣房,路上却像是警告似得对子余告诫,“少爷是性子温润,而若日后你借着这身份恃宠而骄,即便少爷不说,我自然也会给你些教训。”
子余还是有着小孩子心性,自个儿心思多,想着那日云怀瑾对她的刺探,不禁暗暗反驳,那分明是掩人耳目的外表。
“子余得了少爷的恩典,才有今日的地位,自然全心侍奉少爷,哪还分了心思恃宠而骄。”子余答得滴水不漏。
“你若是这般想,是极好的。”刘叔听了脚步,转了身,面对着子余,语气中带了几分亲近,“少爷与我瞧着你天资尚佳,留了你于后院当差。往后便不用如此恭敬,子余。”
刘叔一番话说得郑重,定然是将她视为自己人。子余也笑着看向刘叔,“那还请刘叔多多教导子余了。”
“你且记着云府中几位姨娘夫人和云老爷的宅院便可,其余的不必多想。”刘叔拐了几个弯子,这才到了裁衣房。
“大院是云老爷的庭院,日后见了,便简单行个屈膝礼便可。西苑住着沈莹沈大夫人,平日里嫌少出院子,云二少爷为她所出。再是小东苑,是楼袂楼姨娘,见着了不用行礼,嘴上道声好。”
“知道了。”子余点头,心下记着。
刘叔与子余进了裁衣房,便看见十几个绣娘正忙着,见着两人,恭顺地行礼。
“日后多添两个少爷身边研磨丫鬟和小厮的衣裳,做好了送到少爷旁苑。”刘叔环视一周,从袖中拿出了包银子给了领头的绣娘。
“是。”绣娘行了礼,转身取了几份图纸给了子余,子余看过一遍后,向绣娘道,“尺寸够了。”
裁衣房的琐事吩咐完了,刘叔也派遣了几个得力的奴才将旁苑打扫出来,昨儿晚上秋子谦便住了进去。子余总算是放心,但内里还有个主张,便是想让秋子谦跟着云怀瑾,好在他身边学着。
子余的父亲原是皇子,是当朝太傅亲手教出来的,文采斐然,自然也教了子余和秋子谦识字,但却都是表面的,子余思虑着,秋子谦日后是作为储君养在宫中,若是少了城府和博识,定然得不了旁人的敬畏。
而仅仅是几日的相处,她便看得出来云怀瑾表面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内里却有着极深的学识广见,与待人处世之道。若是得了云怀瑾的指点,秋子谦定能学会许多她所教不了的东西。
但子余也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云怀瑾并非是那般随性之人,子余也是有自知之明,自知云怀瑾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收了秋子谦。只怕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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