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谣跌跌撞撞的被宗政司宁带过去,按住坐在凳上。
“喂,皇你干嘛啊?暮谣不从这里用膳。”于情于理,她一个将军府小姐,在皇这里用膳,多少有些不合礼数。
只是皇盛情难却,唐暮谣有些无奈的坐下来,看着满桌精致的小菜,唐暮谣的心头涌上淡淡的惆怅。
曾经在皇城之中,这些菜系都是自己喜欢的小菜,只不过,都是曾经了。
宗政司宁看着发愣的唐暮谣,他用箸夹起来一片晶莹剔透的肉片,送到自己的嘴里,唐暮谣若有所思没有注意,宗政司宁坏坏一笑,他故意吮了一下箸,然后夹起同样的一片肉片。
“啊……”宗政司宁送到唐暮谣的面前,让唐暮谣张开嘴,唐暮谣没多想,然后啊呜……
诶?嘴里怎么多了一片肉片?回过神来唐暮谣看着宗政司宁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唐暮谣看着他手里的箸,神情有些惊悚,她张口想说话,宗政司宁抬起下巴,颇有些傲气的说,“诶?吞下去,不可以浪费。”
唐暮谣脸微微一红,她指着箸,呜呜的说道,“你你,的箸……”
宗政司宁点点头,面前的唐暮谣,还真是挺呆的,不如逗逗她?宗政司宁义正言辞的说,“你放心,本皇先夹给了你,快吃!”
半信半疑的唐暮谣把肉片吞下去,入口,却再也没有从前的味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箸,怎么感觉就那么诡异呢?
啜饮一口绿茶,唐暮谣说道,“皇,方才暮谣失礼了。”
宗政司宁眼里蔓延着笑意,他举起手,摇晃着手里的箸,“嘿,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刚才这箸,我用过了。”说罢,他吊儿郎当的托着下巴,准备看唐暮谣的反应。
他说,他用过了,也就是说……刚才唐暮谣吃的肉片,有,有皇的口水?
唐暮谣,你一定要淡定,你一定要抑制住上前杀了他的冲动,你要冷静,这是他的地盘,你不可以轻举妄动。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暮谣……真是感谢皇的厚爱。”
听到这里,宗政司宁猛地站起来,“哎呀!你终于看出来我厚爱你了!”看着宗政司宁热泪盈眶的模样,出奇的,唐暮谣竟觉得和某一种动物很像,而且丝毫没有违和感,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呢?
宗政司宁绕到唐暮谣这里,“唐暮谣?坐下来。”
听到这里唐暮谣说道,“暮谣不是小狗。”宗政司宁愣了一下,然后他哈哈大笑。
他招招手,“暮谣,你过来,过来。”唐暮谣看着宗政司宁一脸神秘的样,她有些迟疑,过去干嘛?
她站起来,小步小步的挪过去,神情上非常之戒备,每次宗政司宁看到她的戒备,就非常不痛快。
在皇宫这里,他无非就是逗逗她,还能做什么?
只是忽然想起来,刚才差一点,他真的很想顺从着自己的本能亲下去,只是……会吓到她吧。
看着唐暮谣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来,他拍拍自己的腿,“唐暮谣,你有胆吗?”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没有胆?唐暮谣朗声说,“当然。”
宗政司宁拍拍自己的腿,调笑的说,“来,姑娘,坐这里来,让本皇看看你的胆有多大?”
叮?
坐他腿上?唐暮谣心里毛了一下,想起刚才那片肉片,唐暮谣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她干干一笑,“皇是在逗暮谣吗?皇如此……深明大义的人,怎么可能调戏暮谣呢?”
喂喂喂,她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宗政司宁,你见好该收了吧?好歹你也读过不少书,过皇宫之中的礼仪,懂规矩识大体,这样调戏一个没有出阁的闺阁女真的好吗?
唐暮谣心里想,好歹这样,他至少应该知道自己逾礼了吧?
宗政司宁双手合掌,他嘻嘻笑道说,“原本以为你是木头,你也不傻嘛,能看出来我在调戏你。没错,本皇就是在调戏你!”忽然,唐暮谣的脑里传出来轰隆一声。
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大言不惭,如此的面不改色,姑且称之为不要脸的说出这番话来?
唐暮谣后退了几步,她微笑道,“暮谣离场久,小巧会担心,皇,我们后会无期。”等等,她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赶紧又说,“是后会有期。”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
身后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你若是离开这里,本皇……就把你打我的事情告诉我父皇。”
唐暮谣站住脚,她咬牙,都怪自己,那个时候下什么手?一失手成千古恨!唐暮谣,你真是猪!
看着她没有再动,宗政司宁拍拍自己的腿,“过来坐,我发现我挺喜欢喂你吃东西的。”
唐暮谣心里咆哮,可是我不喜欢!
只是,眼下的情况,唐暮谣一点一点慢慢后退,她转过身,笑的惊悚,“既然皇愿意让暮谣坐在您的腿上,那暮谣怎么好推脱呢?”
她僵硬的走过去,然后站在他面前,久久迟疑。
宗政司宁以为她多勇敢呢,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模样,他拉扯了一下她的手,谁知道唐暮谣整个人受惊,推开宗政司宁转身要跑,宗政司宁抬起手,轻声说道,“禁,拦住她。”
树上一个影跳下来,迅速的站在唐暮谣的面前。
忽然看着面前出现的一堵黑色的墙,唐暮谣心魂未定。
她转过脸一脸悲戚的说,“皇,暮谣知错了,暮谣再也不敢说您坏话了。”唐暮谣发誓,这是她第一次服软!
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她本以为她什么都不怕,怎么就被眼前一个小屁孩给制住了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一物降一物?只是面前这个人,无赖了,不按常理出牌,捉摸不透。
宗政司宁看着唐暮谣,他玄色的双瞳中,忽然涌上一抹不悦。唐暮谣看到他眼中的不悦,她腾腾腾跑回去,拿起面前的箸大快朵颐了起来。
只是,吃下去的菜肴,却丝毫味道都没有。
宗政司宁突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