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四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被反震震的周身是血的方丈,他四肢以怪异的姿势耷拉在地上,知他已经骨断筋伤,眼看活不成了。不一刻那大门轰然倒塌。悟空大吉梁少康目瞪口呆的望着大门,伤心欲绝扑到方丈身边的悟净除外。
悟净冲进那四四方方除了一方石桌无一陈设的内室,将那因漆黑怪异材质密封下竟完好无损的经书取出,塞到了玄奘手中。
“方丈您快看,经书我们拿到了,您起来看看啊!”玄奘的手费力抬起,搭在跪地长哭的悟净腿上。
“我师父的遗骸。。”
“方丈,里边除了这本书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罢了。。”
“孩子,我不行了,你的路还长,照顾好自己。”说罢他又看了看渐渐转醒的王战:“说来也是机缘,佛祖布下这机关阵,只能用习得无相棍法的人持同样材质的棍来破。而反震是为了将习得无相棍法的人震死,因为一个人一但习得无相棍法还得到易筋经,那将是无人能控制的存在,而此人一但心性或者行为稍有偏颇,那江湖必是腥风血雨。”玄奘又涌出一口老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的说道:“但是你,心性纯良,我相信是这经书的良主,望你能为我少林保管好这本书。敌退后。。。”玄奘没有说完,一口气没上来就圆寂了。
“方丈!”瞬时甬道内荡涤着众人的喊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快走,甬道要塌了。”悟空头一个发现头上落下的灰尘,他急忙搀起王战往外走。悟净抱起玄奘的尸体,众人互相搀扶着也跟着走了出去。
待得众人出去后却傻了眼,只见整个少林都乱了套,到处是僧人和不明门派打斗的场面。而堵在洞口的竟是一些老面孔:龙燮陈志德尤贝贝清风等当年一届的新生。陈志德见悟空出来,急忙上前九十度弯腰:“少门主,我们的人趁乱进来了,有不少高手,早已占了上风,各为其主,还他妈挺热闹。嘿嘿。”悟空一脚将陈志德踹了个狗吃屎:“速战速决,你小子少卖弄小聪明,在这干站着,派你来看热闹的?“那陈志德麻溜从地上爬起也不生气,迅速加入战团,解决了剩下的人。
破阵几兄弟惊异的看着悟空:“大师兄你。。。”
“没错我是为了易筋经来的,这里打斗的所有人都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几人合围住的清风:“留他一条命!”
王战被那阵门伤的颇重,他被悟空从地洞中弄出来后就一直被大吉扶着,此刻他抬眼睨着悟空道:“所以,许多年以前你们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没错。”
“方才在下边,你佯装被机关打到,实力不济的样子,其实是在保存实力。”
“没错。”
“今日破阵的消息是你泄露给武林中人的,就是为了让人无暇顾你夺取经书。”
“没错。”
“所以你,现在要从我手中夺取经书。”
“没错。”
“那便战吧,还等什么!”
“王战!我家少门主念你等多年的兄弟情谊,不欲伤害尔等,以你们此刻的伤势恐怕加在一起还打不过我门中的一条狗!”
悟空说话时一直不敢直视王战。他负手佯装观察战局,其实一直在用心与王战对答。直到陈志德合力将清风zhì fú绑起后过来插话,他才松了口气。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炷香前还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陈志德一把从王战手中夺过经书,献媚的双手递给悟空。悟空咬牙接过,他扭头看了一眼瞪着他目呲欲裂的破阵几人:“不要想着报仇这等自不量力的事,我为的是我大联朝的百姓,这经书太过逆天,理应掌握在朝廷手中。我知你们很难接受,但我有我的大义所在,无愧于心。”他缓缓将经书揣进怀中“若是愿为朝廷效力的,来华门找我,我自会重用,若是不愿来找,望尔等今后不结新仇,不记旧恨,把落井下石的人,忘恩负义的事都用来下酒,恩怨穿肠过,相忘于江湖,逍遥自在。”露出了真面目的华锦星此时一副上位者的态度。
“你是华门的人?少门主?你是华南北那个狗东西的儿子,我跟你拼了。”清风不知为何突然疯了般挣扎着要找华锦星拼命。
“啪!”陈志德一巴掌将清风扇了个眼冒金星。啐了一口道:“你喊什么喊,小娘皮,你又是什么好鸟,女扮男装混进来,潜伏在空城身边难道不是为了那本经书?佯装和王战要好,难道不是为了窃取破阵机密?”王战等人感觉一瞬间世界都被颠覆了,他们的呼吸仿佛都是带着刺的扎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痛到说不出话来。
“我呸,什么不记旧恨,相忘于江湖,怕是夜里睡觉都不敢闭眼吧。朝廷的狗腿子,我爹娘惨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大吉激动道。
“华门?呵呵,好一个大师兄,也不必相忘于江湖了,我们江湖见吧。华锦星。”王战舔了舔嘴角的血痕,冷笑道。
“你。。你怎知道我家少门主的名讳。”陈志德急道。
王战睨了一眼陈志德:“要杀就赶紧,不杀就滚蛋。”
“嘿,你小子到现在还敢嘴硬。”陈志德说着抡圆了胳膊就要扇王战,却被那华锦星又一脚踹飞:“陈志德,若你总是在做这些无谓的事,我就要考虑是不是让你一家老小卷铺盖滚蛋了。”
“是是是,少门主,是小的不成器。”
“此地不宜久留,我带着经书先走了,你带着他们断后,记住这四人和清风不可杀。”
“尊上命!”
华锦星趁乱走了,其实他是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不忍面对少林众人的目光,可他又自认为有大义在心,所以秉持着自己的信念,带着经书先走了。
而陈志德就没那么薄的脸皮了,阿炳带着十来个当年与王战要好的丁班同窗来了,他惦记着王战当年对他的友好,放心不下。结果被陈志德等人乱棍打倒,生死不明。尤贝贝和龙燮见势不妙逃了。
陈志德带着众人趁乱溜了。王战清风五人被陈志德一根粗绳捆在一处,留下眼睁睁看着窗外熟悉的不熟悉的僧人被江湖人士杀害,留下一地尸体,王战等人目中充血,迅速恢复体力。只是待得他们挣脱绳索后,这场人人皆为棋子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少林和前来夺书的武林中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经此一役,不论是辉煌一时的大门派少林寺,还是那些前来客串强盗的游侠散客或者其他门派都是元气大伤,十年内再也没有与朝廷叫板的资格,皆独自黯然舔伤。
所以这场精心策划的超大血案,最大的获益者也是始作俑者便是朝廷,大联朝那些冷血的统治者们。
众人出去看到一瞬间死的差不多的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敬爱的师父们。无不被愤怒充斥着年轻的胸膛。
他们用自己刚刚恢复的体力各自散开,或与人拼命,或保卫少林,或寻找自己要好的师父。
王战眸中含泪,咬牙杀了几个宵小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得他醒来,眼前是陌生的地方,但照顾的人依旧是清风。他笑了笑:“怎么又是你。”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你,你给我滚!”王战双目充血地望着着他曾经最最信任的朋友。
“我曾经说过,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你是答应了的。你是答应了的。”清风情知从此她要和心尖上的人儿分道扬镳,但还是流着眼泪做最后的挣扎。
王战偏过头不看她。
“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只是那华门是联朝四大家族之一,若你要fù chóu不妨与我联合,这次绝对是真心诚意的,与我一同去玄女宫找婆婆,婆婆会帮我们想办法的。”
“滚。”
“你,你一个人能回家,你家在哪,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要不,要不然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路上用也不至于风餐露宿啊。”清风说着将一袋子银子取出,塞到了王战手中。
王战一把将那银子扔出,落的满屋都是,说罢头也不回的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走了。清风用皓齿狠狠咬住了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随后王战又跑到少林寺中,看到曾经辉煌一时的门派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而他敬爱的师父们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也都不见了踪迹。空荡荡的废墟下站着一个双目通红,发誓要报仇的少年。
此件事情告一段落,再说那王战一身脏破的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拄着那玄棍,一路走走停停的回到了京城。
“任六,你看这叫花子摇摇晃晃的我估计他走过咱这门口就得倒,嘿!嘿!嘿!这哪来的叫花子敢晕倒在咱们卫府门前。”虎卫府外,一个高高壮壮,眼睛又小又圆侍卫模样的汉子怪道。
“哈,人家晕倒还得分地方不成。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气儿。”另一个同样高高壮壮,但是眼睛又大又圆的汉子说着就过去探那叫花子鼻息。
“这叫花子还活着,任五你给他两文钱打发了吧。”任五听任六说完登时就急了:“你丫怎么不给他两文钱,老子就比你早生出来个把时辰,小时候娘动不动就让我让着你,现在都他妈各自成家有媳妇的人了,难不成我腰包里的钱还是你的不成。不给,要给你给。”
“呵,不给拉到,你不给我也不给,咱俩把这叫花子往街角一扔算了。”
“我看成。”
就在他俩准备上前提溜叫花子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一袭黑衣气质阴冷的男子,一把将那叫花子扛在肩头上就往卫府里走。
那任五任六兄弟俩也不敢拦。悻悻回到了卫府门口重新站岗。
“咱们府里的默大爷啥时候有这癖好了。弄了个叫花子回去虐待?”
“我呸,你是不是傻啊,欺负叫花子有意思吗?刚才我探那花子的气息,见他虽脏了点,但观那眉眼长得都十分好看,估计默大爷是弄回去享受了。”
“嘿嘿嘿。”这兄弟俩一边装模作样的站岗,一边猥琐的八卦。突然管家风风火火的走过来,一人踹了一脚:“虐待!享受!你大爷的!那是咱卫府的少爷王战回来了!赶紧他娘的去找老爷回来!回头再跟你二人算账!”
二人膛目结舌的对视一眼,下一秒就摆开有力的大腿一溜烟的跑出去找人了。
管家亲自给王战喂了些稀粥,不一会王战就转醒过来,睁眼就看到那管家一边擦泪一边吹粥,他有气无力的道:“梁伯,你老了。”
被唤作梁伯的管家看到王战醒来,赶紧擦了擦眼泪喜道:“少爷醒了,醒了就好。梁伯是老了,少爷你一走6年,我家丫头二妞,少爷还记得吧,胖乎乎留着鼻涕的二妞,如今年已及笄,我和你婶预备着下半年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呢。要不少爷你先瞅瞅,现在长得可水灵了,嘴也甜。”
王战翻了翻白眼:“能不能给弄点肉吃。”
“少爷,我都听默说了,他一路护着您回来得老爷吩咐并未现身,观您一不偷二不抢风餐露宿的回来,早已把胃饿坏了,现在只能吃些粥食,若是急着吃油腻的恐怕会生病啊。您小时候最爱犯得就是胃病,若是。。。”不等梁伯说完,王战就摆了摆手:“那就喝粥!”
于是待得虎卫卫主王城赶回来后就看到了王战坐在桌前抱着一盆的粥在喝,桌上还摆了两个带有粥印的空盆。
“痴儿!如何喝如此多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