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钉子一样扎在林海身上。
林海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一些,诚恳一些。可是笑的脸都快僵了,罗晨几人都没有反应,眼神还是那么警惕,凌厉,审视着他。
空调呼呼的喷着冷气,房间里的气温不高,他的脸上却不断的冒着汗,因为不能动弹的缘故,不能用手擦拭,只能让汗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汗水流进眼里面很不舒服,有些刺痛,他忍耐着,汗水流进嘴里,咸咸的苦苦的,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没有骗罗晨几人,他真的是刚醒过来,只不过没有睁眼罢了,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在大巴车上遇见刘琴,因为太专注的想事情,完全没有防备之下,被突然出现的刘琴用‘情’zhì fú,尝试着挣扎过后,知道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无奈的屈服了,被带到鬼城。
一路上惶恐不安的想着自己会受到不知道什么样折磨,结果什么都没有,刘琴匆匆的离开了,只是在走之前用mí xiāng迷晕了自己。
醒过来的林海第一个听见的是胖子杨锐的声音,记得这个人,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他装作还在昏迷,没想到罗晨的感觉很敏锐,被他察觉了。
几个人大眼瞪眼的瞪了半。气氛很微妙。
“你是林嵩的侄子,叫林海对么?”
罗晨打破僵局,走到林海面前坐下,“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你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的。”
“你叔叔在哪里?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呢?”
林海知道,是刚刚那个胖子的话,让他面前的人有些担心,怀疑自己的二叔去对付那个叫林志峰的人了。
“我不知道。我和我二叔分开了。”
“嗯?”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是被人捉到这里来的,抓我的是五鬼门的艳鬼刘琴,你们就是把我从她那里带出来的吧?”
“为什么?”
林海茫然的看着罗晨,想了想:“你是,为什么抓我?”
“嗯。”
“因为我二叔和她有仇啊,她想报复我二叔,又打不过他,只能想办法对付我了。”
“我比较奇怪她是怎么从你二叔身边把你捉走的。”
“额,这个么。。。。。。。。。。”
林海从他和林嵩离开丹东县起,但是中间耍了个滑头,隐瞒了他二叔修为尽失,和圣灵教会的人同归于尽的事,对自己和刘琴的事情增增减减的了一部分,真真假假的掺在一起告诉了罗晨。
他知道这些人是guān fāng的,领头那个和自己二叔有仇,不想把二叔的情况告诉他们,也是希望利用他们对自己二叔的忌惮,让自己可以脱身。
罗晨几人等他完,相互看了看。避开林海,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着。
“你们怎么想的,我觉得他没有实话,一定有什么地方谎了。”杨锐第一个发表看法。
“他身上的禁制做不了假,这应该是真的。他的确是被老妖婆抓住的,他二叔林嵩仇家遍下,和老妖婆有仇也不奇怪。但是看他的身上没有被折磨的痕迹,不定老妖婆捉住他不止是想报仇,也许是借他要挟林嵩也不定。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觉得是不是很巧合,偏偏是在现在?”
阿哲担忧的出一席话。而这也是几人所担心的。
“这样吧。我们等到明,如果队长他们还没有回来,就去联合组的办事处汇报,把他也带过去。”
“明?干嘛不现在就去?”
“现在去什么,队长晚归?如果队长他们只是有事耽搁了一会,晚一点就回来了,我们这么做不是很可笑么,不要别的组会怎么想,队长肯定是会狠狠的训我们一顿的。而且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只是我们瞎猜,等到明吧,今晚就到这里,大家休息吧。”
罗晨一锤定音,让众人都去休息,而他留在客厅守着林海,以防万一。
“那个,能把我放到沙发上么,这样坐着我很难受。”
“。。。。。好,可以。”
破晓时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醒了所有人。
林海从从沙发上滚落,剧烈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哀嚎,太难受了,他感觉仿佛有人用刀在一刀一刀的剜他身上那个的肉。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话呀!”
“疼,太疼了!”
罗晨将林海扶起来,掀开他的衣服,只见林海胸口的蜘蛛一样的纹路蔓延到整个身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张包裹住。随着林海的呼吸,这张巨时隐时现。
“禁制发作了。一定是老妖婆回到那里发现他不见了。”
“要赶快想办法,不然他会活活疼死的。”
赵心蕊拿出一个素白的瓷**,拔掉塞子,甜腻的花香味飘散出来,将**口凑到林海嘴边“喝了它,你会好受些。”**子里面流淌出晶莹剔透的亮huáng sè液体进入林海嘴里,一入口就化作一股暖流,在身体流转。
疼痛的感觉退却一些,林海大口大口的喘息,稍稍平复之后连声对赵心蕊道谢。
“已经过去一夜了,队长他们还没有消息,不能等了,我们赶紧走吧。”
“走!”
。。。。。。。。。。
联合组的办事处设立在鬼城县城一处秘密人防工程里面,地面上是一座等待拆迁的老旧的民居。四周的建筑物都已经被拆除,只剩下断壁残垣。
这时候,这处老旧危房的顶层,几块红砖垒成的简易灶台,一口铁锅架在上面,沸腾的红油汤底热气扑人。几人围坐一圈正在美滋滋的吃火锅。
一个精瘦的男子用木筷在锅里面搅和了几下,夹起一颗肉丸子,在碗里的香油裹了裹,也不嫌烫口,一嘴吃下。
“嗯,好吃,这肉丸子好吃。”
“那是,我选的上好牛肉,亲手剁的,废了不少劲啊。”
“你剁的?用你的刀?”
“那当然,不然用什么。”话的人拍了拍别在腰上的一尺来长短刀。
“我。。。呸,你搞什么,你那刀洗了没有,我可看见你昨晚拿这刀捅进一个人的肚子里,搅了一转,指不定沾着什么脏东西呢。”
“不识好歹,有的吃你还嫌这嫌那,你们评评理,哪有这样的人呐。”
“别了,喝酒喝酒。”
“喝”“喝”“喝”“喝~哎”
“雷子,怎么了?”
叫雷子的人靠着墙坐着,那墙壁上破了个洞,他透过那个洞看着外面,离着这房子不远,扬起一道烟尘,一辆黑色的七座suv正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