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处隐秘的地下室,一名身着中山装花白头发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一位中年人两手捧着文案正在向老者汇报什么,老者静静地听中年人话,一言不发,只是卷曲手指轻轻敲打扶手。
“以上,就是林志峰对安东县水库事件的报告,目前jun1 jǐng已经将事发地戒严,刘道长和钱先生他们现在正在前去的途中。”完中年人合上手中的文案结束了汇报,
老者伸手端起桌子上茶杯吹开面上漂浮的茶叶,的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让老者皱了皱眉,又呼呼的吹了几口气再抿了一口,周而复始之后,等到一杯茶饮尽老者还是没有话,中年人目光闪动欲言又止,这时,老者把茶杯往前一推中年人赶紧接过来拿到角落提起暖**为茶杯续水。
趁着递茶杯的时候中年人开口道:“首长,这次事件,光凭钱先生和刘道长是不是有些勉强啊”
“足够了,不是还有林志峰带着人在那么,况且这次的事情与峰江之事不同,应当是灵气复苏造成的局部动荡,林志峰是带人去追击变异兽的时候碰上的,而变异兽依靠当地部队的火力打击就应该足够,加上钱先生刘道长的指导,是能够控制事态的,再了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人手可用啊。”
老者也很无奈,虽然近年来各地频发的异常事件被有关部门迅速处理严格把控,xìng yùn的未在社会上造成动荡,但局势却越发险峻,去年甚至出现了对常规wǔ qì免疫的峰江厉鬼事件,对知情的人士造成极大震动,一些牛鬼蛇神也纷纷冒出水面浑水摸鱼,颇有些山雨越来风满楼的意味。
“首长,在上次会议上马副局长的提议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您认为可行么?”
“嗯?”老者看着面前的中年人沉声道:“乱弹琴,局势还没有到那一步,不要自乱阵脚,你们不要想东想西。”老者挥手让中年人离开,等房门关上,老者靠着椅背重重的叹息,脸上满是疲惫的神情:“人心浮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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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县城郊的一处农家乐,光头男子蹲在厨房里面烧火,灶台上的瓦罐噗噗的冒着热气,浓重的药味儿有些呛人,他揭开瓦罐的盖子看了看,里面是黑糊糊的膏状物,见药已经熬好,用毛巾裹着把瓦罐端起来走出厨房,刚一出门就碰上了满脸急色的瘦高个,瘦高个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瓦罐,光头男子避开伸过来的手对他:“你别急,这可烫手呢,你这一瘸一拐的别给弄洒了。让我来你把人看着就好,别添乱。”
两人快步走到一个房间里,在靠着窗户的一边放着床,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个年轻人,满身的血污。两个人把刚熬好的药倒进一个白生生的玉盘子里面,用竹篾一点点的把药膏涂抹在年轻人的身上,直到把药膏全部用完两人才停下来,瘦高个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年轻人,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欣喜又是懊恼。
光头男子把玉盘用水冲刷干净了收起来,然后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打盹,熬制这锅药可费了他不的力气。刚一躺下,瘦高个出了房门,走到他身边,两手抱拳作揖:“这一次多亏虎爷出手,救我侄儿。”完就要跪下给光头磕头,
“别,你我也是老相识了,用不着这套。”虎爷拦住要给他下跪的瘦高个“你也别急着谢我,你侄子的命暂时是保住了,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究竟能不能活就看老爷啦。”
“话回来,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侄子,你这侄子怎么会来这,是你让他来的?”瘦高个摇摇头:“我没有告诉他我在这,事实上我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见到他。”
虎爷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倒是大感兴趣,两人虽然相识已久,在此地一起呆了几年,可是瘦高个整日里沉默寡言,平日里连话都不到两句,互相之间没有什么交流,尽管对方的生平自己有所耳闻,可是难得对方开了话头,虎爷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瘦高个点起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两口,起了自己的往事。
在二十多年前,一个年轻人跟着老乡到蓉城闯荡,老乡被当地的混混欺负,年轻人热血上头和对方十几号人起了冲突,凭借自己的拳脚教训了对方,事后,年轻人在道上有了名声,经人引荐他拜进了当时极有名声的教门“二郎会”,那个年代正好兴起一股玄学气功的热潮。
年轻人在二郎会里面正式拜师学艺,不但学到了高明的武艺,还接触到传之中的法术,一开始对这些神叨叨的东西年轻人并不热衷,在自己的家乡无论神婆神汉阴阳先生都是有的。在他的眼里,这些跳大神的算命的,都只不过故弄玄虚蒙骗别人的骗子罢了,简直可笑。他加入二郎会只不过是因为他之前教训的那一帮人正好是另一家教门“关圣会”的弟子,两者相互敌对,他为求自保而已。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世间竟然真有法术的存在,请神附身也不是耍把戏。年轻人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如痴如醉的沉迷在其中,日夜不缀的练功,为教中做事更是不落人后但凡与别家教派起了冲突,他定然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
这么过了好些年,二郎会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刚一被引进门中,神台上据被供奉了五六百年的神物就自动飞到那rén miàn前立住,众人都以为神迹,二郎会必将大兴。
果不其然,此后十年的时间里,二郎会不仅仅是在蜀地名声大振,即便是在云贵,甘陕,藏地,二郎会的风头都是一时无二,二郎神李淳的名号更是振聋发聩。
和这个名号一起被人提起的还有他的一鹰一犬。
鹰是李膺,二郎神李淳的堂兄,一手鹰爪功凌厉无比,犬就是林嵩,那个为避祸加入二郎会的年轻人。
之所以会被称作犬,是因为他每次做法请神,来的既不是二郎神也不是梅山六圣中的哪一个,偏偏是哮犬,每次发作起来都状若疯狗,更是在不知不觉间,他无师自通练出一门变形之法,寻一块狗皮往身上一裹,然后念咒,他就可以变身为犬,神通倍增,真就跟那哮犬似的。
然而,世事难料,正是在二郎会风头最盛的时候,不可一世的二郎神李淳竟然惨遭灭门,盛极一时的二郎会顿时分崩离析,李膺生死不明,林嵩自己遭人埋伏重伤而逃。
更令林嵩没有想到是,当他养好伤回到家乡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哥哥嫂嫂一家人全都在新年之夜葬身火海,只有一个侄儿活命,却是行踪成迷。家乡的人都认为是孩子放烟火导致家人患难,害怕之下自己逃了,但是林嵩不这么想,他知道祸事是自己招来的,侄儿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他发疯一样找人寻仇,逼问侄子的下落。可是最后他发现那些仇人都不是凶手,结果他不但没能报仇,也没能找到自己的侄子,反而被人打断了腿,好在最后被人救下,和光头虎爷做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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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照你的法,他被人掳去的时候才十一二岁,你怎么就认得是你侄儿?”光头虎爷有些疑惑,十年的时间可不短孩子长得快变化大,不是常年相伴的哪认得出。
“他的模样和我哥哥有**分相识,肚脐上的胎记也还在,我当然认得出。”瘦高个林嵩不怀疑他侄子的身份,只是奇怪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自己之前还以为他早已死了。
“嗬嗬嗬嗬呵。。。”
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两人,林嵩瘸着腿跑进来,见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嘴里面嗬嗬的出声,高兴地眼泪都掉下来了,愣在那里不动,倒是后面跟进来的虎爷听见嗬嗬的声音倒了杯水喂给他喝“慢点喝慢点,别呛着。”见林嵩还愣在一边道:“愣在那干嘛,再给你侄子倒点水来,话你侄子叫什么来着?”
“他叫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