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人,都有刀,会家子,独眼你先上去演戏,只要哄出来一个,瞅准了空先撂倒一个直接抹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独眼得手就退出来,替哥几个看着点背后。其他人就一起往船舱里冲,乌鸦和我照料一个,六子土狗盯剩下的那个,最好拿住!黑子在船头防着他们冲出来跳水。” 那张韬他们六个人趁夜摸到海边,都盯着一艘破旧的船只,今夜就要抓那几只舌头!张韬吩咐完,各人检查兵刃,准备妥当。 只见那独眼乞丐模样,一摇三晃就往船上走,然后装着喝醉了酒,耍着酒疯嚷嚷着上了船,随即便“哇”的一声,在人家船头上吐了起来。 船舱里面立刻急匆匆的出来一人,大喝一声:“哎!死要饭的,他妈的,吐死海里吐去!”抬脚便朝独眼身上踢去。 眼见就要踢到独眼身上,那独眼突然矮身旁边一滚,立马躲过。那人一愣,刚醒悟过来不妙,腹一震,随即便感到钻心的疼痛传来,低头一看已经中了独眼的弩箭,独眼饿虎一般扑了上去,一手钢匕,手起刀落直接抹了。 其他人看的分明,早已分工明确,纵身上了船板,黑子提着钢叉,独眼一手持弩,一手腰刀,两人一人船头,一人船尾盯着四周。 里面也是迅速,那乌鸦进去就是一飞刀直接钉一人肩窝上,一拳打倒,后面的人跟上擒住。那领头的见这势头不敢抵抗,大喊道:“好好!好好!我们是做买卖的,要钱莫伤性命!要钱莫性命!”他话没的利索,便被一脚踹倒。 只见张韬钢刀架在那人脖子上,死死盯着他,狞笑道:“做什么买卖的你自己清楚,就别装了。” 随即叫众人两人绑了,那领头的知道事情败露,肯定瞒不过去了,此时反而冷静了:“这位军爷,各为其主,求财留命,我这里还有些银子,弟兄们先委屈下,明子,我一定好好感谢各位恩情。” 乌鸦默默退在旁边,低头不语,听张韬怎么回答。 只听张韬冷笑了一声道:“烧杀抢掠百姓人家,没啥的,这是报应,银子给弟兄们喝酒那是应该的。”随即便招呼众人收拾妥当。 出了船仓,张韬顿了一会思索了一下,吩咐道:“乌鸦,你和黑子带着那俩人开船走水路寻到舰船回营速报。独眼,你骑马回营,三内水路两头都没消息,我们这个点就撤。” 黑子乌鸦和独眼知道张韬是想给他们立功表现,心下感激,各自散去。 师父回忆着道这里,突然顿住了,似乎陷入了思索,他眉头紧皱,极深的吸了一口烟,张劲草被师父三言两语带入了当年的激烈的情景之中,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着。 过了一会,师父咳嗽了一声,继续回忆着了下去,语速却变慢了很多。 …… 到了第三,乌鸦回来,找到张韬:“刀子,百户传令,让我们撤,上头另有安排。” 张韬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口问了句:“那俩人怎么的。” 乌鸦:“不清楚,第二就砍了,不过……我是觉得有点蹊跷。” 张韬看着他,“怎么了?” 那叫乌鸦的斥候斯条慢理的道:“按理哦,好歹应该通知县衙抄了赌坊,搜查那三人跟谁接头,对吧。可是我都没听这个命令,那俩人第二就砍了,是不是快了点?” 张韬听罢,也不放在心上,道:“撤就撤吧,回去再。” 随即告别客栈老板家中有急事,辞了工,招呼其余人就往营寨方向赶路好回去复命。 一路上张韬不知怎的莫名想到了乌鸦的话,细思之下,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跟其他人道:“哎,你们那俩人那晚分明了各为其主,明都是同路人,这也瞒不过去。既然是同路人,他的另一头为啥不揪出来?马上开打了……呃……乌鸦跟我这事蹊跷,我听了也觉得这事是有点不太对。” 土狗呵着哈欠,冒了一句:“我草,我刀子,你是不是太心啦,咱就一兵,上头怎么咱就怎么办,这不就行了。” 六子这时大大咧咧的笑道:“就是啊,刀子你多大官儿啊是不是,咱操那份心干啥?其他的事有上面,我们也管不着啊。” 张韬寻思,也对,上面有上面的想法,自己何必操心? 乌鸦一路无话,一直在思索着什么,这时他插嘴道:“船上的话最好不要提,就怀疑他们是桩子,带回来问问,总之还是心为上,虽然无功无过,但不能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事。” 其余人虽然觉得奇怪,也寻思着点头同意了。 张劲草不觉早就听得入神了,抬眼看着师父,发现师父眼眶竟然红了,他少年心性,听到觉得奇怪的地方总要问一句:“为啥?” 师父的回忆被打断,看着张劲草:“什么为啥?” “把人抓了,你们回去不就行了?为啥路上那个叫乌鸦的和我爹觉得事情奇怪呢?” 师父似乎也在沉思,他吐着烟,眯着眼睛道:“按理,抓到奸细,由将军或者将军派人亲自审问,这审问也很讲究,有的要用刑,有的呢要威逼利诱,再怎么利索也不可能送回去就斩了,更何况后来我们才知道根本就没审问,就被人急急忙忙的做了,你这奇怪不奇怪。” 师父嘴上着,心里面却浮起来四个字——shā rén灭口! 师父又寻思了一会儿道:“不过现在想来,尤其那个乌鸦,的确想的细,他跟你爹的还真应验了。” 张劲草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听师父继续下去…… 回到行营,黑子和独眼找过来,:“监军那边来人,仔细问询船上的事。” 张韬和乌鸦对视了一眼,留上了心,问他们怎么回答的。 黑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们算什么吊东西,成吆五喝六的,还问我船上和那俩人怎么对答的,还他妈‘不得有误’!我呸!” 乌鸦和张韬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随即黑子模仿道:“回大人,我们是无意发现他们几个鬼鬼祟祟在船上,不知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还带着兵刃,就捉了他们。他们以为我们是强盗,还要给我们银两,放条生路。其他没啥了。” 这时独眼在一旁补充道:“那人还要我们好好回忆,反复确认,不能有疏漏,要不然可是贻误战机之罪!我一听,妈的,你们这帮子狗屁监军,成就知道找地方赌钱玩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卖命了!平时看我们这些兵疙瘩,都他妈不带正眼瞧的。” 就在此时,众人才发觉事情的确正如乌鸦和张韬路上担心的一般,的确不简单。众人简单商议了一会就散了。大家心里都勒着,知道摊上“烂差”了。 少年追着问道:“什么叫‘烂差’?” 师父抖落抖落身上的烟灰,来了精神,道:“这军中斥候不像平常军士,斥候的差事有些可不‘干净’,难免就稀里糊涂的被自己人‘做了’。这种情况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斥候的确没有亲见过,但是从分到斥候营开始,这就是营里代代相传的话了,我们称那些烫手的差事就叫‘烂差’或者叫‘背后刀’。 于是呢,营中一代带着一代,都养成一个规矩,我们私下叫‘连串子’。 所谓‘连串子’就是有些蹊跷差事,出去的斥候们会私底下串口供,跟上官报备的时候只简要军情,尽量不提那些可疑的细节。 比如我们江夏镇的差事,县衙那头通敌的推测,就不能多言语,要是多了口舌不准就要脑袋搬家。第二随便安排个‘死间’的活儿,人不就没了?” 少年听的吓住了,瞪着双眼看着师父,一时不知道该什么。他毕竟未经世故,不懂人心叵测的道理,更不明白那些“大人”之间的龌龊事。 师父心中也幽幽的叹了口气,暗自叹息,自己何尝不是死里逃生,再世为人才明白过来的? 师父抽了口烟,感慨了一声,继续道:“另外呢,还有个前辈教导的关门过节,差事办完一定要先跟上官报备,就算一万个不xìng yùn,真接到了烫手的活儿,被自己人“灭口”了,上官也别想自己置身事外,拖一个算一个。管他呢!” 完师父深邃的眼神闪着不易觉察的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目瞪口呆的少年。 …… “当当”两声,师父把烟锅子敲了敲桌子腿,也把张劲草从遐想中拉了回来。 师父把烟杆儿放到桌上,道:“你看,现在想来,那事情我们谁都没想到里面的蹊跷处,唯独那个乌鸦琢磨透了,你那个乌鸦厉不厉害?真的是料事如神!” 那师父眼中饱含着钦佩:“哎呀,师父我现在都没搞明白,像他这么个人究竟以前是干什么的?当年他自己是他妈草寇……哼,那简直胡扯。” 完看着门口嘴里嘀咕着:“这个人,不简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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