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发动了qì chē,但是还可以听到他的咆哮声音:“噢!我真是没有办法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是被恶魔带走了灵魂的躯壳,他堕落消沉,或许只有上帝才能救他。可是我每天祷告了无数次,也不见他稍微好转一点,他就像大海中的沉船,我无能为力拉住他!”
qì chē轰鸣,很快走远了。
老太太走过来,她也很壮硕,穿了围裙显得体型庞大。
兰迪知道这是他母亲露西史密斯。
“喝点水吧!孩子,现在感觉怎么样,刚才真让人担心。”露西眼中的悲哀和无奈之色让兰迪心中痛。
兰迪接过水杯,说了一句谢谢。看到露西不明所以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双手,才发现现在自己变成了一个洋人了,刚才说的是华夏语,露西肯定听不懂。于是他试着用yīng yǔ说道:“谢谢您,母亲,我想休息了,您也早点睡觉吧,不用担心我。”
英文完全没有问题。看来融合的记忆没有问题了。
露西点头说:“好吧,你有什么不舒服就就我们,我去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给柯林他们做早餐,晚安孩子!”
“晚安妈妈!”
等房门关上了之后,兰迪才仔细回忆原来兰迪的经历。了解之后,他都不知道如何评论他了。
原来的兰迪是个积极的小伙子,高中毕业后上了船,和父亲约翰·史密斯,哥哥凯文·史密斯一起捕鱼,一切都很顺利,他的捕鱼水平和他哥哥一样优秀。老约翰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十分满意。
可是后来凯文结婚了,他的嫂子叫做尤娜·贝克尔。她是个漂亮女人。兰迪爱上了自己的嫂子,但是却把感情藏在心里,这是个最隐秘的秘密,又十分有负罪感,这让他郁闷并且自闭,人也变得畏畏缩缩,船上的工作也频频出错,渐渐的引起老约翰的不满。
凯文和尤娜生了三个孩子,大侄女安琪拉·史密斯现在十岁,原来是个活泼的姑娘,现在不是了。二侄子柯林·史密斯,八岁了,跟安琪拉一起上小学。最小的侄子克劳德·史密斯,才四岁多一点,待在家里由露西带着。
凯文和尤娜的婚姻在三年前出现了危机,尤娜这个漂亮的女人出轨了,尤娜坚决离婚。他们离婚之后,尤娜跟着来这里旅游的纽约阔佬走了。
而当年的十一月,白令海帝王蟹渔季开始,凯文就上了捕蟹船,去了白令海。白令海环境十分恶劣,一个晚上,捕蟹船阳光号的小艇脱落,凯文他们在打捞小艇的时候被八米巨浪袭击,凯文落水了,然后就没能够回来了。
兰迪和哥哥的感情很好,自从尤娜·贝克尔背叛以后,他就恨上了那个女人,哥哥去世,又让他自责不已,认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很对不起哥哥。于是他总是消沉,用酒精麻痹自己。
兰迪居住的地方是美利坚国,阿拉斯加州,库克湾旁边的一个叫做霍普镇的地方,镇上的人不到三百,基本都是渔夫。所有人都知道兰迪消沉了,心理医生都治不好他,因为他根本不配合,不说出自己的秘密。或许酒精能够毁灭他,很多人都叫他酒鬼!
而就在不久前,天上下着冰冷的大雨的时候,兰迪醉倒在自家门前,让现在的兰迪穿越了。
兰迪苦笑道:“好吧兄弟,你真是软弱,这点挫折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我来了,还拥有如此多的亲人,那你的亏欠全部有我来补上吧!”
兰迪喝了一杯水,忽然发现,自己的脑海中有一条黑色鱼影子在游动,将他吓了一跳。“呃……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让我穿越过来的?这是个什么鬼东西?”暂时不知道自己脑海里面有个什么鬼东西,应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兰迪出了房门,客厅里面有幽暗的一盏小台灯,台灯旁边有个魁梧的身影,把兰迪吓了一跳。
“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兰迪小声问。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因为根据兰迪的记忆,老约翰是个硬汉,即使曾经在海上差点儿翻了船,他依旧可以瞪着眼和水手们说笑,但是现在他脸上有的是哀伤和无奈,火爆的脾气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老约翰喝了一口杯中的东西,那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水还是酒。他说:“兰迪,你快三十岁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年冬天圣诞节前一周,就是你的生日,那时候你就满三十岁了!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我从白令海捕蟹回来,那次我们获得了满满的一仓帝王蟹,我分到了将一万块的分红。而你则是老天送给我最好的圣诞礼物!”
“多年以来我都很高兴,因为我有两个好儿子,我也很努力,因为我要当你们的榜样。你们还小的时候,我在海上遇到无数风浪,每次险象环生的时候,我总是会对着危险竖起中指,对他们说去你妈的,凯文和兰迪还在码头等着我呢!”
“我们都是讨海人,祖祖辈辈从大海里捞了很多东西,大海发怒了,收走了你哥哥的灵魂和身体,他为我们还债了!我很悲伤为什么不是我去还债,而要我优秀的儿子去还!而你,兰迪,你是大海养大的男子汉,风浪里搏击后的基因孕育的战士,到底是什么让你丧失了朝气和斗志,你高中以后就没有谈过女朋友,你喜欢的吉他不弹了,喜欢的歌不唱了,甚至好几年没有开过车,没有打diàn huà了,一直被酒精麻痹。我真担心你被恶魔收走了灵魂,我那个曾经指着我说要超越我的好儿子兰迪去了哪里?”
老约翰说完,定定地看着兰迪,眼中的迷茫之色像打开摇动过后的可乐一样,从**口冒了出来,喝一口可以让人呛出眼泪来。
兰迪看到的老约翰像是迷失在海上的无助的小孩,而不是搏击风浪的硬汉。
老约翰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仿佛从对面传来的呐喊,震彻兰迪的全身。这是个好父亲,值得尊敬的好父亲。
兰迪不忍心老约翰如此伤感,给他一个微笑道:“嘿!老爸!你是约翰船长吗?现在怎么像个孩子!我是兰迪·史密斯,我回来了,以前的几年不过是个噩梦,现在梦醒了,我彻底回来了!”
兰迪走过去,伸出手来,将老约翰从沙发上面拉了起来,然后拥抱着他。老约翰有一米八几的身高,而兰迪将近一米九,身材也是很高大的。两个大男人在深夜拥抱,有点诡异。
“老约翰,兰迪回来了,你感受到了吗?我们在深夜拥抱,就能看见黎明了!你说的,是男人就要站起来,你看看我现在的状态怎么样,绝对可以在浪中穿行。老约翰,你或许困了,去睡个好觉吧,不要哀伤,也不要发火,那样对身体不好。”
老约翰:“……”
兰迪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了,明天就要开始捕鲑之前的准备了,我想你只要另外找一名甲板水手就行了,因为你已经有了一名优秀的甲板水手,他叫兰迪·史密斯!等着看我的表现吧!”
兰迪松开老约翰,微微一笑,然后进了浴室。
老约翰狠狠地喝了一口火辣的杯中之物,花白的胡子抖动着:“噢,上帝,我祷告了三年,现在你终于解救我的小儿子了么?”老约翰呆呆地推开了露西的房间,走了进去,关shàng mén后,躺在露西旁边,迟迟没有睡着。
“老约翰,你又喝酒了,你好像挺高兴的,发生了什么事?”露西递过脑袋,吻了吻丈夫的大胡子问。
老约翰说:“是他,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朝气,就像他高中时候那样!”
露西问:“你说谁?我们的儿子兰迪?”
老约翰答:“我也不确定亲爱的,应该不是坏事!睡觉吧亲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