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有fú wù员敲门,告知周历有人找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周历拒绝,对方肯定是莎拉,或是她的相关者,以为想到了能令自己答应的条件。但很无奈,真的是时间不够,他如今再要上山,是比之前省力省时,但不动用灵能也要花费一天,带个人下来,难度更增,何况这样惊世骇俗,也会引起怀疑。
这世界很残酷,真实宇宙更加残酷,所有生命都只能先考虑自己和相关者,父母的遭遇存疑,在之前历史中连尸体都没找到,他不能有半点侥幸。
没有理会,几分钟后,房门又被敲响,这一次很不客气,对方显然怒气冲冲。
开门后,周历发觉这人也见过,竟是前些天被他踹了一脚的白人壮汉。
“有事?”
“你弄哭了莎拉!”
他以英文说了这句话,抓起周历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拽起来,两人脸贴的很近,他怒目圆睁,凶型恶相,给人以十足的威胁感。
周历不说话,只是抓着这人的手指,以无可抗拒的力量令对方放手,重新站回地面。他刚刚阅读了这个家伙的表层思维,知道漂亮的女记者并没有泄露跟他有关的任何秘密,是她那名室友在猜测,以为知道了一些东西,莎拉醒来后曾默默哭泣,显然在伤心。
白人壮汉有些惊讶,对方传过来的力道很强,给他以势均力敌的感觉,然而他不会放弃,就算这个小个子有练过,也无法弥补体型优势,现实会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一拳砸出,他肯定,只要打实,这个小个子一定会鼻骨塌陷,满脸是血,这是人最难以忍受的几种疼痛之一,却又不伤人死命。
到时候,一定要逼问出他做了什么,如果是那种事……他会让这家伙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然而事实令他讶异,小个子竟然躲开了,然后以更快、更直接,更加暴戾的拳还击。
他这个人倒飞出去,躺在走廊上不能动弹,胸口在痛,这种感觉很熟悉,但太久没有过,白人壮汉曾与世界重量级拳王对擂败北,对方全力的上勾拳也是如此威猛,那一次他断了两根肋骨,但这家伙的拳头,竟然还要痛上几分。
“不要来烦我。”
周历声音很冷,他关shàng mén,不再理会。
倒在走道上的白人壮汉压抑着痛呼,喘气都不利索了,他试着靠自己的力气爬起来,又被疼的躺倒,忍不住呼痛,又马上想起对方先前的命令,赶紧捂住嘴。
天知道自己是怎么这么惨,明明是个小个子,却有这么大的力气。本来只是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以这家伙为对象,向莎拉展现自己的雄风,追了她太久没有进展……
本来,这样的行为会是加分项,虽然鲁莽,但会给莎拉一种xìn hào,他一直在保护她,所有伤害她的人都会付出代价,只要事后对这个小个子道歉,一切都会被谅解。
打击对手的同时获得莎拉的好感,本来是很划算的事情……
谁知道竟然失手,仅仅一拳便令他再无抵抗之力。
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胸口离开,找了一名医生同伴为他处理伤口。
“查尔斯,你会没事的。没有任何外伤,你甚至都没有出血。肋骨的确断了,五根,不过断的很整齐,恢复起来不难。暂时的呼吸苦难是正常的,我给你拿些止痛药,但不要多吃。唯一的麻烦,是这该死的高原气候不利于伤势恢复,不过莎拉已经决定这几天就下山了,也不是问题。可你到底惹怒了谁?一头会功夫的牦牛吗?”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周历太多,两边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周历这天除了吃饭,一次也没出去,其余时间便与姜梓芸通话,谈论趣事,告知她即将回去。
这位小阿姨显得有些遗憾,本来觉得时间还算充裕,要周历与他那名自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联系相见,两人可以同游,增进感情,却被周历敷衍过去,他结束话题,挂断diàn huà,陷入回忆。
谢雨晴在此时,已经同他没那么亲近。两人幼时,双方父母曾是同事,又是邻居,的确一同渡过童年,关系紧密,因此没少被人开玩笑。
但如今两人年纪增长,早已不是从前。前些年双方父母单位破产,各谋出路,谢雨晴的父母创业,从接手小工程开始,到涉及房地产,没两年便做成大生意,十分成功,资产已经数亿。
而周历的父母,则根据兴趣,做了份饿不死全家人的工作,痴迷于各种古文化。
周历从不知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只知道两人经常不在家,满世界飘,除了定期的生活费和联系diàn huà,他在这几年极少能体会父母的存在,偶尔回来,也不过带些世界某地的纪念品,抱一抱他,说些又长高了之类的话。
唯一算得上尽责长辈的,就只有没有血缘关系、比他大不了七八岁的姜梓芸,她常来照顾周历,两人笨手笨脚操持生活,直到她硕士毕业,工作稳定,才能有些安逸和从容。
至于谢雨晴,在高中之前,两人已有三年不见。再见时,对方更漂亮了,亭亭玉立,一身的书卷气有些像其父谢华国,但更多的是其母张菀那份精明。
对周历,她其实早没了那份情谊,对他很客气,只当做普通熟人,透着少女的傲气和距离。
如今回忆起来,那时的周历对她肯定是喜欢的,有着多年后再见的惊喜,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惊艳,以及两人曾经的小秘密。
曾以为自己与她很亲近,但实际上早已不是。没多久,他便醒悟,谈起儿时旧事时,谢雨晴脸上的表情叫做厌烦,说及两人亲密过往时,她的怀念并不是真的怀念。
“我们还是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与她那几十,几百,甚至几千个朋友没有任何分别,不特殊,也不重要。
曾多次暗示表白,但她一直在装傻,直到高考前夕,周历鼓起勇气找到她,表达出想要与她去同所大学时,谢雨晴才终于打破他的幻想。
残酷现实被揭开,导致周历发挥失常,甚至有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尽量考差一点,离她远些,最好再也不见。
加上父母失踪的事情,周历整个大学生涯都浑浑噩噩,甚至拒绝了真心相爱的人,坐视人生一落千丈,直到姜梓芸后来出事才振作,却也只是一种带着自毁倾向的报复。
若非天变,也许不要多久,周历就会被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打死,就此结束一生也说不定。
仔细想想,得知谢雨晴如今在藏地旅游的事情,“过去”从未听闻,连这件事都没告诉过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很明显。
可叹那时的自己看不穿这点,正利用黄金周时间打工,想在不久后她的生日送一条一千多元的水晶项链……
回忆年少时的自己,总是透着怀念与愚蠢,那时的忧烦太天真,远没有后来现实残酷。
周历叹息,这些事重新再历,恍然如梦,甚至称得上美好。他不知是怎样的缘由致使自己跨越时间重生,却很清楚,那是至高帝皇都无法做到的事。
如此珍贵,如此美好。
将行李收拾好放在房间,又去了一楼小酒馆,打算最后问一次消息。
莎拉一行人仍在那里,见到他,七八人原本热络的气氛顿熄,那名白人壮汉缩着身体,努力将近两米的身高藏起来,胸口隐隐作痛;莎拉面色如常,但视线却挪开;其余几人猜到周历的身份,看向他的目光多有不善。
与那名叫做金布卓嘎的酒保搭话,询问他道路是否通畅,对方摇头,却表示明天应该差不多了。
有位活佛朝圣将至,引发数十万信徒追随,藏地政府和驻军,乃至沿路信徒都紧急疏通道路,因此原本要半月的工程,几天就能完成。
“网络上甚至有人在沿途直播,盛况非凡呐。”
这位藏人酒保的汉话倒是纯正,先前也曾以英文与人流畅交谈,周历不意外,这人过往其实很复杂。
他给周历看了份录像,只有几分钟,伴随卡顿,这里网络xìn hào并不算好,但能看出,有太多人参与这一盛况。
“你是要走吗?如果时间充裕,完全可以留下,甘臧活佛已有五十年没有出现,上一次现身,还是去帝都参与会议。据说他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岁,在建国前曾展现许多神迹。若能得到他的赐福,必会平安一生啊!”
金布卓嘎这样说,却面带笑容,显然是将这事当做开玩笑。
周历很清楚,这个家伙不会是什么虔诚的信徒,只是想以此搭话,试探自己来去的缘由。
或许出于好奇,或许是被人委托,但周历却不愿理会,将shǒu jī充电后就离开。
长夜已至,风雪尽熄,又是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