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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冷面我们吃得很愉快,余承启是个很温暖的人,虽然知道我被欺负,也知道我在会所上班,但是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质问我,也许他是知道的,帮助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再怎样也不能完全负担我的人生。
也许是因为最近努力的读书,他说,“你的谈吐跟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挺好的。”我当然对于我在他眼里变好,我感到高兴,这更加的坚定了我想要去上大学的心愿。“其实我知道,很多被我带来上学的女生都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比如丁珍珍,我知道她经常都不来上课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上学是个机会。”他继续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样讲的时候,表情有点失落,我只好说,“其实丁姐姐很感谢你。”我也感谢你,后半句我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他没有说什么,对我笑了笑,说,“吃饱了吗?”
我点点头,说,“好吃。”
他付了钱,我们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学校去了。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我本来就不很外向,跟余承启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也没说话,可能话都在冷面馆里说晚了,就这样静静走回学校去。路上看我们的人很多,多数是女孩子偷偷看余承启,还有一部分是知道我是谁的,对我们偷偷的议论。
“承启,”董小宛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你今天回学校啦。”
董小宛跑过来,看见我脸色很不好,露出了想要一个白眼砸死我的表情,然后转向余承启,笑得天真灿烂,“你来学校怎么没找我呢。”她的手还特别熟络的挽住了余承启的胳膊,和余承启并排站着,对着我。
我没说话,我们就是吃了个午饭而已,但是董小宛当然不这么觉得,她觉得我在抢他的东西了,他们家承启没有找她,而是和我吃了个午饭,那说什么也不能饶恕我了。
余承启拿掉董小宛的胳膊,说,“我们没有那么熟悉吧。”
董小宛不高兴了,指着我说,“我们在不熟也是从小就认识,两家有往来,年年过节都走动的,怎么也比你跟她熟的多吧?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跟她一起吃饭!”
她声音尖细,余承启不太高兴了,说,“我跟她一起吃饭,是因为你的哥哥,大中午的欺负她一个女生,导致食堂都没有饭了,她都没地方吃饭!再说了,我为什么不能跟她一起吃饭,她是什么人,她是我朋友!”
董小宛听到余承启说我是他朋友,脸黑如锅底,直接对着我叫起来,“韩冬冬,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为什么非要来勾引承启?!你也配吗?!”
我和余承启其实并没有什么,之前有的也无非就是因为董小宛不依不饶,反正余承启不喜欢她。至于我们,我要是说我们之间真的很单纯,董小宛也不会相信,她无非就是又说我是绿茶婊,是贱人,想高攀她的承启。
我转身要走,余承启并没有留我,只是对董小宛说,“你怎么这样说话!大家都是同学,你们怎么能因为她穷,她经历坎坷就欺负她。”
“我怎么说话了,”董小宛转向我,直接对我炮轰,“韩冬冬,我告诉你,我和承启是有婚约的!”董小宛冲着我的背影喊,当然除了我大家都听到了,我都能想到董小宛说到有婚约三个字的时候是多的的得意洋洋。但是我都没有停顿,余承启也没有来拉我,他后来对董小宛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余承启是个好人,他对我的同情也好,善良也好,我都十分感谢,他想要给我希望,我也想改变自己的一生,但是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他对我过去的宽容,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吧,如果我们靠的太近,也许这宽容就会变味,我不想失去他的善意,哪怕是隔着距离的,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善意,对我也是宝贵的。
至于婚约这两个字确实有点刺伤我,可是我来不及感到难过就有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的所有的东西,甚至包括课桌板凳都不见了。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找谁去要回我的东西,就有同学围上了我。
“你把小宛都气哭了,小宛平时多开朗的一个人啊,都能被你气哭,你真是够厉害的!”
“真是不要脸,咱们学校还有小宛家股份呢,你在学校白吃白住白上学,都是小宛家供你的你知道不知道,平时败坏学校风气就算了,居然抢小宛的未婚夫!”
“你们这种人,一生也没有别的希望了,就只能指望自己傍上个有钱人。”
“是啊是啊,你想傍余承启也太好高骛远了!你就给个胖大叔当个小三情妇都不一定有人要,你怎么还跟小宛争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这种人,怎么会有人真心和她在一起啊,最多就是玩玩,就是当情妇,也就玩个几年,就换了,余承启怎么会看上她,肯定是她自己上赶着去。”
“真是没良心,小宛之前还帮了她呢,不然她早就被记大过了!”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
我总结了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勾引余承启,把董小宛欺负哭了呗。
董小宛喊出他们之间有婚约,这事就大了,平时董小宛喜欢余承启就是喜欢而已,有了婚约就挺不一样的,人家是未婚夫妻,我是登堂入室的小三。我真不明白,我也没做什么啊,就莫名其妙的冠上了勾引两个字。
“要论欺负,最该哭的人是我,从我进这学校,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你们天天就想着怎么排挤我,有这闲工夫多看看书!还有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勾引谁了?董小宛哭了就是我的错啊,余承启喜不喜欢她我能改变吗?再说了,人家是有婚约的,你们在这瞎着急什么!”
我的火气不打一处来,“我只是正常上课而已,怎么就变成这种那种人啦?你们就是看不惯我穷呗,我穷我吃你们家一粒米啦,我什么都没做也会被看不惯啊?我怎么了?怎么就傍了谁了?还有,我桌子凳子东西呢!”
“就你还配有桌子?!”门外董新钰的声音响起来。
我瞬间就给气笑了,怎么有没有桌子还看阶级啊?你们贵族阶级就有桌子,我平民阶级就只能坐在地上放个菖蒲垫子吗?!但我知道我这有点疯的笑容必然遭到一顿欺压,算了,这段时间我活得还算安生,看来不整我一顿,他们是不会罢手了。
果然,董新钰带了几个男生来,二话没说就对我动了手,董新钰抓住我的头发就往厕所拖,直接把我扔到了厕所的地上,一天之内被殴打两次,还有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把我丢进厕所了。
我的头磕在水池下面的转角那里,好疼,有热热的液体沿着我的侧脸流下来。几个男生对着我一顿拳打脚踢,好疼,全身都疼,我蜷成一团不敢动,谁来制止他们。
然而一直也没有,他们打够了,可能是看我足够惨了,把我像只小猫一样提溜起来,扔进了厕所的隔间,我的东西都被扔在这里,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上面还有些不明液体,他们对着我又一顿啐,无非就是那些叫我不要不自量力的话,然后锁起了门。
我全身酸痛的趴在马桶上,没有人继续打我,我喘了一口气,huó dòng四肢,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头上的伤口也并没有继续流血,血已经干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有力气拍门求助,全身都太疼了。
下午的课一节也没有上,没有人来找我,整个下午都没有一个人来上卫生间,一直到天黑,都没有人来,我身上的疼痛好些了,勉强站起来,我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捡起来,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感觉自己好饿,外面天都黑了,里面没有灯,我听到放学的声音,我对着外面喊救命,没有人来。
好在现在天挺热,不然大概是要冻死的,我把书和资料放在地上,垫着,不然卫生间冰冷的瓷砖真是要冻得我骨头疼的,我抱着我的包,缩在墙角那里,睡着了。
他们是不是把外面的门也锁了?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