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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仪下山已有几日,可他并没有回他原来生活的地方,唯一的知己何无罪现在下落不明,他打算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武当山养伤的半年间,他改变了很多,可已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甄仪了,在山上的这断时间他思考了很多问题:
他这些年来每日专研剑道究竟为了什么?
一把剑竟能搅动整个江湖,就是得到这把剑又能如何?
就算武学天下第一又如何?学武究竟是为了什么
多年苦练的武功竟被人一招秒杀,更在他的内心留下阴影,在武当养伤的这些日子,他一步也未离开过后山,每日随着恩师丁陵罡下棋聊天,他那把跟了自己多年宝剑也在天阴老人一战时留在了那竹林里,如今甄仪也不想再去寻回。
自从上得武当山后,甄仪的师傅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江湖上的事,也没有再传授他任何剑法,只是每日都会带着甄仪木屋的空地上打打太极拳,刚开始那慢慢吞吞的动作让甄仪很不适应,可师傅的话他不得听。又过了半月,渐渐地他的心境慢慢开始转变,远离江湖的生活让他慢慢忘记了争强好胜,往往记了功名利禄,慢慢地习惯了平淡,看到事物有了不一样的眼光,甄仪开始发现,太极拳慢慢吞吞的动作里有着无穷奥妙。再过了数月,他的太极拳也打得有了那么一点意思在里面。
一日,像往常一般和师傅练完拳,
甄仪问师傅:
“师傅,十年前你传两仪剑法,可我苦练了十年的剑依旧被人一招秒杀,拿来又有什么用”
师傅告诉他:
“仪儿,为师当年就曾告诉过你,剑是shā rén剑,人是有心人,剑有何用?为师也无法为你解惑,你伤也好了,明日便下山去吧,总有一天你会领悟的。”
一人一马,走走停停,
日出朝阳,晚霞黄昏,
无牵无挂,悠然自得。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没有永远平静的江湖。自从刀霸挑战天地门失败后,再没有不怕死的敢去挑衅天地门,现如今的江湖一盘散沙,各大之门派间各自为大,各扫门前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相邻门派间还偶有争斗,根本不会有人出面多管闲事。可就在天地门灭了“神钩堂”之后的确是消停了一阵子,可平静不久,竟然又再一次高调宣布要挑战武林中最为神秘强大的落花谷!也不知道天地门如何得知落花谷的所在,竟然派人送去了战帖。
江湖中还从没有人能找到落花谷,更没有人去过,也没有人知道落花谷有多少人,只是传言落花谷全是女子,个个都武艺高强,谷主更是神功盖世,甚至还有传言说落花谷与一百年前的黑面郎君有着关系,所以只有在黑空剑有消息的时候,落花谷的人才会在江湖中出现。
天地门这般高调地shàng mén挑战落花谷,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内情?要知道没有人会去做没有利益的事,江湖中流传这好些种猜测:
有一种猜测说,天地门野心勃勃,是想借落花谷的名气,来震慑群雄,好一统江湖,还有一种猜测说,黑空剑被落花谷所得,天地门的目的是为了黑空剑,更有一种猜测说,天地门主与落花谷主是旧识,留有恩怨,此番是去报仇。
可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江湖的各大门派坐立不安,原本并将天地门这个刚刚冒出的帮派放在心上,可现在就是这个刚刚兴起的天地门,竟敢给落花谷下战书,不说别的,光是能找到这落花谷的位置,就已经是不一般了,让人不得不正视这新帮派的实力。这一战牵动着江湖中各方势力的心,人人在期盼这一战的结果。
终于到了两大门派决战之日,天地门门主“无双公子”亲自带队,手下四大坛主及其手下千余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入了落花谷中,所有人都关注这一战,可谁也没有想到,落花谷竟会不战而逃!
一行人入得谷来,空无一人,就这样兵不血刃地入驻了落花谷,天地门主更是把那人间仙境般的落花谷当做了天地门的大本营。就这样天地门的地位在江湖中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已经能完全和武当少林相提并论了,江湖中人人自危,深怕下一个被灭的会是自己的门派,许多中小的帮派纷纷加入了天地门,天地门隐隐有了成了武林第一帮的趋势。
鹤留镇,一个偏远小镇。
甄仪来一家客栈,客栈自然就叫“鹤留客栈”,整个小镇就只有这一间客栈,虽然偏远官道可来客商行人依旧不少,生意自然不会太差。
“掌柜的,随意给我开间客房。”
“好的,客官,您稍等”
甄仪正在柜台bàn lǐ手续,一位二十出头的白衣年轻公子走上前来开口道,
“掌柜的,给我来间上房!”
这位公子长得也颇为俊秀,原本甄仪也是一位俊秀的少年,可自从他大败后,仿佛成熟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一些平凡,不再那样锋芒毕露,甄仪静静地站在一旁。
“真是抱歉,这位公子,本店没有客房了,刚刚最后一间被这位少侠订了。真是不好意思。”
掌柜微微弯着腰抱歉地说道,别说这家客栈掌柜的fú wù态度真的挺好。
“不行,我已经赶了好多天路,今日必须要有地方住!”
白衣公子有点愤怒地说道,
掌柜又一番道歉,说是真的没有办法。
这时伙计办完手续,把钥匙给了甄仪,甄仪正准备转身离去,白衣公子便叫住了他,一抱拳:
“这位兄台留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面靠朋友。你我今日相遇便是有缘,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兄台可否帮小弟一小忙,刚才你也听到,这里没有客房了,可附近又只此一间客栈,能不能与兄台挤挤”
白衣人十分客气地说道。
甄仪见这人却也是彬彬有礼,没有恶意,所谓江湖救急,无可厚非。
同样抱拳说道:
“兄台,客气,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我答应你。”
白衣公子见甄仪答应高兴地说道:
“如此甚好,真是多谢兄台相助,你的房钱我出,在下杜飞,是一名商人,敢问兄台大名”
甄仪回道:
“杜兄客气,在下甄仪。”
甄仪的名字在江湖并不出名,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及。
“原来甄兄,今日你我有缘,不如一起喝上几杯。来来来,掌柜的!好酒好菜赶紧拿上来!”
杜飞一边说,一边热情地拉着甄仪便在大厅找了一间桌子坐下……
那一日,甄仪醉了,自从何无罪死后,甄仪再没有喝过酒,也再没有尝过一醉方休的滋味,怎么久以来甄仪一直压抑着自己,今日他醉了,和一个第一次遇见的陌生人一起喝醉了。
他不记得那天喝了多少酒……
说了多少胡话……
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