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男孩姓怡名心,是怡君膝下的第三子。
同时也是唯今为止,孤身独留,住在怡府内的小公子。
两天前,怡心才刚过完他八岁生日宴会。
然而,偌大个怡府,唯有阿奴陪伴着他自己,旁人不了解,也不关心。
宴会上,一切从简,不张扬,不奢侈。
缺山珍海味,少美味佳肴,酒菜还都是丫头一手准备的,怡心对这她包办整件事特不满。
她说是自掏腰包,用去三百两银子,亲自外出,去天凤阁找柳璇姐姐,才请来的顶级大厨,为自己精心炒作的家常小菜,既不油腻,口感绝佳!
怡心却不相信,因为,菜里味道超咸!
不过,不油腻倒是真的,也许她还真去过天凤阁也说不定,只为了偷看那朝思暮想的李郎。
吃完过后,也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找出以往私藏的米酒,满满为自己倒好一碗,自个喝了。
米酒口味香甜醇美,看着她喝完就又倒满一碗,仰头喝了下去,脸腮泛红,显然她也喜爱。
就这样,俩人待在房间里,阿奴陪着怡心,静悄悄度过完了这次“盛宴”。
那夜,阿奴烂醉如泥,怡心滴酒未沾。
……
那日夕阳下沉,天刚暗淡下来,万籁俱寂,怡心就慢吞吞从菜园子回府来。
全身灰扑扑的,头发乱糟糟的,穿着旧破衣服,肩上扛着榔头,极其邋遢样子。
近几日,怡心对种菜简直入了迷,沉溺其中,不过问府内事务,总在菜园往返折腾。
早出晚归,食指比对着书本上的那些画像,蹲在菜地里,像模像样观察着幼苗。
一会儿郁闷得抓腮帮子,摸摸头,一会儿苦思冥想,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伫立在那儿。
一会儿开怀大笑,跟菜苗说悄悄话,一会儿又极具愤怒,纵跳起身,把栽好的菜苗给拔起来,使劲用脚踩!
一会儿又返回头,小心翼翼捡起它,轻轻抚摸着泛青的叶片,如悉心呵护婴儿般那样温柔。
阿奴就这样,每天从屋内搬出小木凳,静静地坐在庭院内。
莫名其妙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傻子样,满脸愁容。
在怡心的莫名影响下,阿奴有些抑郁,开始会胡思乱想,想入非非。
“唉,公子天天这样忙碌,都不来陪人家玩,好无趣哦。”
“好久没去天凤阁了呢,不知道,李公子还在没?不如今天……”
“李公子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和友人吟诗作赋,还是诗情画意游赏山水呢?”
“前次,不知道有没有给他留下好印象哦,都怪公子,忙着走,都不和李公子打招呼,很不礼貌哩!”
“臭公子,坏公子。”
“可公子再这样下去,想必连自己是谁,都会给忘了呢。”
“不过,管他呢,谁叫他不当好癞蛤蟆,总拒绝柳姐姐的邀请,还欺负过李公子,哼哼。”
这天,阿奴眼看天色已晚,算定好公子回来的时候,早早在怡心房间里,偷偷躲在里面。
果然,透过门窗上的纱窗孔,阿奴瞧见公子正在向自己走来。
急忙捂住嘴,偷偷窃笑,趴到床下,想着心里那个计划,悄无声息等候着。
“吱呀”
门打开后,阿奴看见公子眯着双眼,一脸愁容,黑漆漆的,朝着木床慢慢摸索过来。
阿奴心里很得意,很骄傲,比起少爷来,总觉得自己非常特别,很有本事!
黑灯瞎火的夜晚,眼睛比任何猫头鹰还敏锐,宛如活在白天一样。
不仅能够洞察黑夜里存在的一切事物,还永远看得那么清晰透彻。
这一点,公子远远比不上,在阿奴看来,无论做任何事,只要能够超过公子,她的很愿意!
她很乐意和公子唱反调,一抓住公子缺点都要先嘲弄一番,再回过神好好安慰他一下。
公子近来面容消瘦,嘴角发白,眼神略失光彩,手里却依旧拿着那本破书翻个不停。
“没灯,也能看?”阿奴很诧异,也很气愤,这断不是自己所能够接受的。
“公子就是一凡人,哪能有什么特异地方,一定是我眼花!”
“诶,一天结束,睡觉觉!”
扶着床檐,怡心打了个呵欠,随意把手中书向床上一扔。
“彭”
一声惊响,疲倦的身子摔向床板,胡乱抖动脚踝,弄得床板也跟着吱呀吱呀叫唤,两只灰白靴子朝远处飞起。
夜晚很凉,屋内同样如此,怡心回来总要把身子紧紧包裹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小脑袋瓜来,这样才会适宜,舒服。
“嗯啊,啵,舒服。”
抱紧棉被,深情对棉被亲吻一口,怡心才渐渐沉入梦乡。
刚才门一被打开,阿奴就赶紧捏住琼鼻,鼓起小嘴吹气。
微风卷袭过,远远的,就能闻到公子全身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很刺鼻,辣眼睛。
当公子走近后,阿奴手掌收缩,用劲握紧拳头,眸中已点燃熊熊烈火,打算扑咬上去。
咬牙切齿地朝那冒着热气的黑白靴子,看了看,差点没忍住,呕吐起来。
看见公子回来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觉,饭没吃,脚未洗,浴不沐,阿奴十分不满,嘴里哇呜哇地,小声诅咒他。
“哼,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关心自个身体。”
“要不是今晚为你庆祝,姑且饶过你,不然,看本姑娘闹腾你。”
今夜无月,怡府很是安静,小屋内依旧漆黑。
阿奴悄悄爬出床底,不怀好意看着熟睡中的公子,嘴角掀起美妙的弧度。
缓缓来到窗口角落,那里有根木梁柱。
“刷”。
阿奴,使劲猛地拉动绑在木柱上的草绳,草绳移动速度很快。
紧接着在怡心床头上空处,浮现一个庞大黑影,拖动出很大声响。
“哗啦啦。”
顷刻间,怡心猛然惊醒,浑身湿漉漉的,成了落汤鸡。
怡心用手胡乱抹了把脸,清醒不少,刚进入梦乡,梦到空中下起雨来。
由于没带伞具,浑身都被雨淋湿透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但,这雨有点奇怪啊,居然还冒着热气!怪哉怪哉!”
“啊。”
怡心嘴角抽了抽,倒吸口冷气浑身觉得有股冷飕飕阴风在吹拂着。
刚刚,怡心发现身子上压着个东西,不停地在乱动,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还摸自己下身。
“咻”
怡心手尖遥指蜡台,动用体内好不容易积累下的唯一一滴灵液发力,点燃蜡烛。
火星子跳跃,即刻就燃烧成长长身子的火苗,瞬间,屋内烛光四射。
同时,屋内却传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吼骂声,还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
“啪!”
怡心轻缓抬起手来,抚摸着已经变形的英俊脸庞。
从脸上,他能够清晰感受到那凹陷入皮的手指印。
“嘶”
怡心神情很不自然,觉得很疼,这可能伤到了骨头,手指上也能看出淡淡血迹。
“liú máng。”
灯光亮起,阿奴看到自家公子**裸躺在床上,自己的手还正在擦拭他的大腿内侧,羞涩不已,忙逃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