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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草坪之上,郭纯练起枪来。他练的是南方军中卓负盛名的“蔡氏梨花枪”,相传骑将蔡明,凭手中一柄大枪,纵横沙场,二百年未逢敌手,因枪舞动时,如朵朵梨花盛开,故名。</p>
这是郭纯父亲去找昔日南方军中的老友,借来一本枪谱,“蔡氏梨花枪”本是地阶武技,因蔡明本身就是元丹境界顶峰的高手,可惜枪谱不全,仅能达到玄阶的程度。</p>
“蔡氏梨花枪”为军中枪法,有混战三十六式,独战七十二式,另有十二秘招,共一百二十式。郭纯已得其中一百零八式,独缺十二秘招,听说每一招都是大杀招,缺了颇为可惜。</p>
对于大枪枪法,郭纯因是新习,底蕴不厚,只能一招一式,依葫芦画瓢。“灵猫戏鼠”、“鹞子扑兔”、“燕子争窝”、“柳叶分眉”、“鲤鱼穿腮”、“大蟒钻洞”、“毒蛇吐信”、“铁岭横道”、“叶底偷桃”、“蛟龙出水”、“翻滚出枪”、“清风摆柳”、“乌龙摆尾”、“夜叉探海”、“童子拜心”、“如箭穿云”、“如雷贯顶”……一招招使来。</p>
虽只练了半年,郭纯的每一招都中规中矩,各种进枪法:分进、缠进、粘进、哄进、穿进、崩进、挑进、拨进等,诸般耍枪要诀,如领、闪、住、钩、挂、缠、绞、颤、转、随、合、点、扫等,交代得一丝不苟。</p>
郭纯这一百零八式“蔡氏梨花枪”使出,却惊动了一人。“老蔡哥”早来了,手里端着早餐。见郭纯舞刀,暗暗点头,郭纯的大杂烩刀法与军中实战杀法接近,心中颇为赞许。再见郭纯使出了“蔡氏梨花枪”,浑身不禁有点痒痒的,却没出声。等郭纯耍完,招呼几个少年吃早餐。</p>
皮蛋瘦肉粥加大肉包子,少年们很快吃饱了。“老蔡哥”收拾了,转眼又取出一柄长枪来。郭纯见枪长约丈五,枪杆正是箭木。大枪,“老蔡哥”也有一柄真灵器大枪!看那枪杆足有拳头粗,枪头硕长,暗蕴寒光。能使如此大枪,必为使枪高手!</p>
“老蔡哥”朝郭纯招招手,郭纯心领神会,取出“双生风灵枪”,与“老蔡哥”相对而立。“老蔡哥”示意一下,等郭纯持枪戒备,说声:“来了!”</p>
郭纯刚察觉“老蔡哥”身形要动,陡觉自己双眉上不分先后,各中了一点,很轻,凉凉的。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睁眼再看时,“老蔡哥”已回到原位,好像没有动过。</p>
“老蔡哥”以慢动作又演示了几次,说:“这叫‘如意点眉枪’,练到极致,以对方双眉被枪尖剃去而不觉为妙。”</p>
郭纯大喜,点眉、点眉,这分明就是扎眼枪,好使!一定要学。</p>
“老蔡哥”又说:“我观你持枪,还是太紧了,须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如意,就是力道要拿捏得准确无误,迅疾间想如何便如何。”</p>
“老蔡哥”手把手地教郭纯,又把运功诀窍告诉他。待他熟悉后,又演一招。</p>
“这招叫‘凤凰三点头’,或许最对你的胃口。”“老蔡哥”手中枪不断点着,郭纯分辨不出哪一点是真,哪一点是假。</p>
“说是三点头,实则你想点多少下都可,点向哪个方位都可。我观你刀法不拘一格,日后枪法想来差不多。这招虚虚实实,虚实之间可随意转换,让对手防不胜防。”</p>
“老蔡哥”手腕一震,抖出七七四十九朵枪花,让郭纯看清,说:“这一招,枪花是基础。先祖最多可抖九九八十一朵枪花,老哥身为后人不肖,最多抖出八八六十四朵,却不能控制自如,让你一一看清,功力远不及也!你试试,看如何?”</p>
郭纯尴尬一笑,抖出了五朵枪花,正中一点,其余四点,呈十字形。他已看出,“老蔡哥”教的这两招妙到毫巅,却与“蔡氏梨花枪”一脉相承。父亲好友曾说,要习那十二秘招,须得“蔡氏梨花枪”嫡系传人许可。“老蔡哥”所言先祖,必是蔡明,“老蔡哥”既为其后人,自是嫡系传人。</p>
“老蔡哥”毫无藏私的念头,接着把余下的十招一一教会郭纯。有勇猛绝伦、威力强大的“穿山破甲枪”,有借力打力、出枪如电的“钩挂霹雳枪”,有猝不及防、一击即中要害的“中平刺喉枪”,有利用枪性、杀入敌丛之中的“百步崩枪”,有似强实柔、专挑盔甲连接处的“霸王卸甲枪”,有力竭犹能奋勇的“磕磕碰碰枪”,有专破严密防守的“游龙戏凤枪”,有远程偷袭的“绕树粘蝉枪”,有贴近厮杀的“滑杆近搏枪”,还有阴损无比的“回马断腿枪”。加上“如意点眉枪”、“凤凰三点头”,合计十二招,正是“蔡氏梨花枪”的十二秘招。</p>
“老蔡哥”演完停下,说:“先祖乃年轻时在军中所创枪法,后来不断完善的,因此,你现在就可以练,包括这十二秘招。要发挥其中玄阶、地阶的功用,可待日后修为跟上。”</p>
“老蔡哥”又说,本来先祖所定,要嫡系传人才可练这十二秘招,不过自己在军中,经历战事无数,常有同袍倒在面前,想法有了些改变。便与同脉其他嫡系传人商议,稍作修改,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像郭纯这种,未经正式拜师学艺的,算半个传人吧。以后要教别人,只须相见时说一声即可。</p>
郭纯点头,异常认真地一招招从头学起。他根骨本佳,领悟力极强,又得神识内视之助,运功线路可保无误,习枪比平常人快了许多。</p>
待郭纯把新学的十二招一一演来,“老蔡哥”指出些不足后,叮嘱郭纯:练枪,不过日久、功深而已。又教郭纯把些豆子撒在地上,练枪招时,顺路用枪尖一颗颗点开;熟习后,叫人把豆子抛洒地上,趁滚动时扎中;再后,则叫人把豆子飞洒空中,在空中刺豆。如此,可得枪法之妙。</p>
见差不多了,几名少年还要一路游玩,便辞别“老蔡哥”,继续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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