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川站起身子,然后便朝着庭院内的一堆石头碎块走去,聂川将石块清理干净,看到压在石块下的青墟木板并没有被移动的痕迹,内心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青墟木乃是天元大陆最为昂贵的木头之一,青墟木水火不侵,除非外力借入,否则青墟木可以长达千年不会毁坏,经过处理后更是能够达到近五千年不会腐朽,所以青墟木经常作为传家之物流传于大陆。聂川在青墟木上用家族暗语留下了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庭院。
“嘿,看那个曾经的聂少爷,如今居然这么落魄,真是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他老子不知道哪根神经出错了,居然袭击帝林族族长,他这是活该。”
“就是,帝林族长实力通天,聂智居然想偷袭帝林族长,嘿嘿~”
“少说几句吧,聂少爷以前对待我们也不错,现在他落难了,我们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老子就是看他们那些少爷不爽。哼!不过有个好家世而已,每天都拽的好像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聂川默默的走在天元城的街道上,仿佛身边的人说的是别人一般,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有如水一般的平静。或许这就是父亲以前和我说的人心难测吧,聂川在心底默默的摇了摇头,想起了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走了一会,聂川终于走到了自己现在住处,帝林族外族杂役们所居住的地方,帝林族领地中最为贫困的地方‘仆役区’。顾名思义,‘仆役区’中居住的都是奴仆和杂役,自从聂家被灭门后,聂川就被迫搬入了这里,望了一眼街道中破落的茅草屋,聂川脸上划过一丝嘲讽的弧度,很快便消失不见。内心讥笑了自己一声,聂川啊聂川,从前的你恐怕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里吧,更不用说会住在这里了。
“聂少爷,回来了?”一名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向着聂川打着招呼,虽然话语很恭敬,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了讥讽的表情。
“他算哪门子少爷?呵,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丧家之犬了?”旁边以为人模狗样的青年嘲讽到。
“聂少爷好。”又是一名普通的杂役向聂川打着招呼,只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尊敬。
聂川默默的往自己的居住的地方走着,自从聂家被灭门的这一个月来,聂川每天都会受到各种的明嘲暗讽,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毕竟他们以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现在自己的身份一落千丈,连他们都不如,他们内心被压抑的奴性瞬间迸发出来,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而聂川就是他们宣泄自己内心不舒服的对象。
聂川走到了自己的居住的茅草屋,说是屋子,其实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堆草铺在地上充当了床,甚至连一个桌子都没有,聂川看了一眼屋子,然后便走向了自己的“床”,静静的躺了上去,仿佛一个即将逝去的老人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夜深了,聂川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更的声音,突然的站立起来,然后躬着腰向一只灵巧的黑猫一般窜出了屋子。
庭院内。“少爷。”一名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向着聂川鞠躬打招呼。
“黄田叔叔,我已经不是什么什么少爷了,你叫我小川就行了。”聂川微笑着说道。
一名穿着华贵的中年人对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爷叫着少爷,这画面真的是很令人吃惊,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一定会认为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可是看着中年人恭敬的眼神,你才会发现这是真的。
“少爷永远都是少爷,当年如果不是老爷将我从~”
“黄田叔叔,过去的就不要再说了,现在聂家已经不存在了,那些礼仪也就消失了,我们进去吧。”
“是,少爷。我在前面带路。”说罢,中年人便率先往院内走去。聂川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便跟了上去。
“少爷。”“小少爷。”……
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金爷爷,刘爷爷你们好。”
“少爷,今天白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们真是越来越肆意妄为了,看来还是需要给他们提个醒,不然他们估计会忘记黎家少爷黎天明是怎么死的了。”一名貌似领头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后表情凶恶的说道。
“光叔叔,不要再因为我做这些无谓的牺牲了。”聂川一脸平静的回到。“这次我深夜邀请各位长辈们过来,内心甚是内疚,可是有件事我想和各位长辈们商量。”聂川说完,便向着众人鞠了一躬。
“少爷有事但说无妨,我等必将尽力而为。”“就是,少爷。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帮你的。”“少爷您说吧,有什么事,我们一定会帮你完成的。”“安静。”聂川口中的光叔叔光行一声大喝,院内哄闹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少爷。”光行顿了顿随后问道“不知这次深夜将我等召集过来是因为何事?”
“我想离开天元城,我需要去外面,在这里对我的束缚太多,我的实力无法增长。如果我想报仇的话。一定要离开这里。”聂川一脸平静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唯有在说到报仇时,声音提高了一点。
“现在出城很危险,我们可以不在乎身上的这把老骨头,可是少爷您~您可以等几年,等到这件事平息了之后再”
“光叔叔,不能等了,我怕再等,我的血就凉了,我怕再等我就会屈服于他们了,当我习惯了他们的欺压的时候,我怕我就不会再有反抗的念头了!”聂川激动的说道。
“这……”
“对不起光叔叔,我知道这样会让您们很为难。这样吧,您们告诉我一条离开天元城不被发现的道路,我自己离开,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
听到聂川的话,众人们的表情不一。但是有少部分人在心底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知道。按照聂川的方法,他们几乎不会承受任何的风险。
“少爷,您这么说是在怀疑我对聂家的忠诚!我们不怕死,我们只是怕您~您要知道,你逃离了天元城后,一定会被帝林族通缉的,到时候您……”光行的话没说完,但是谁都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众人都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唯有部分人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傻子,想死也不要带上我。
“光叔叔我意已决,您帮我打点一下,聂川在这里感激不尽。”说着,聂川便要向光行鞠躬。光行赶忙扶起了聂川。
“少爷,您这是折煞我了。这样,三天后,我安排您出城!”光行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少爷……”一名老者望着光行做出了决定正准备劝阻。
“刘爷爷,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是灭族之恨不报我无颜面对死去的亲人。”聂川语气坚决。
“哎!”刘姓老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深夜召集各位长辈,聂川实在过意不去,多谢叔叔爷爷们能够前来,时间不早了,大家都离去吧。
”说罢,聂川又向众人鞠了一躬后便率先离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