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4月25日(农历3月19日),星期五,晴</p>
我又用黑书写笔重抄了一遍稿子及信,只写三篇:《冬天在哪里》,《无题》,《今日杂感》,中午去寄吧!</p>
春画的鼻子淌血了。</p>
后天就开始kǎo shì,好怕。</p>
《童年》</p>
“我的童年是伟大的,因为它拥有太阳的辉煌。</p>
妈妈推着小摇山,里面坐着个我,太阳作轮子,滚动着,滚动着,滚走了我幼稚的童年。</p>
我的童年是幸福的,因为……”</p>
我曾这样赞美过童年。事实上,我很为我的童年遗憾:它太平凡!也曾为我的童年哀叹:童年,好无知!</p>
童年里,我笑过,没有阳光的灿烂;也哭过,不是成熟的伤感。笑,笑得太傻;哭,也哭得太憨。</p>
老实说,这就是童年。可是,为什么总那么恹恹,为什么不给童年几丝梦幻?为什么……</p>
好与坏,由您判断。但,幻多非慧,太现实亦非智。……</p>
1997年4月26日(农历3月20日),星期六,晴</p>
我和北雨说今天中午送信,她说中午她光买信封、邮票,不寄,因为她没有红格子有“稿纸“字样的稿纸。我说非用那种稿纸吗?她说:”这是我的性格。“</p>
我突然说:“北雨,你知道自己有时候‘高雅’吗?“</p>
她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我,我继续说:“但是,故作出来的‘高雅’并不惹人喜欢。“</p>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p>
她说:“像什么?“</p>
我说:“像三角形。总套在一个框框不会改变。“</p>
她说:“你像什么呢?像一个四边形吧!“</p>
我说:“不!我是一个多边形。你应该明白,多边形既包括四边形,五边形等等,也包括三边形!该框的时候框,不该框的时候不能框!“</p>
她说:“我不能改吗?永远这样吗?“</p>
我说:“我没说永远,至少现在这样!再说,你说那样是你的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理你该知道!”</p>
……</p>
班主任念了考场号,我是56号。</p>
1997年4月27日(农历3月21日),星期日,晴</p>
今天上午kǎo shì。yīng yǔ有好多单词还没学过,语文也考的糊儿八涂。代数我估摸估摸,差不哩,但那几个我做错了的题把我气得不行!一个是也作对了,忘了分母有理化;另外一个开始做对了,想“仔细”一下,结果反又做错了。这两题各三分。那个计算题呢?更气人,也知道怎么算,可是算结果时,明明是十又五分之一减四又二分之一,我咋算的呢?本来管一口拿出来,也是为了“仔细”,在</p>
本子上算,一激动,算成了十减四加二分之一再减五分之一。这题五分,你说我这个气呀!都说我马虎,想“仔细仔细”,却仔细出这么多的毛病!以后不“仔细”了!</p>
下午背历史,让东丽提问我有三课的练习册,她不提也罢,还气呼呼的,很不耐烦,好像我哪辈子欠她的!我知道你有点看不惯我,可我现在又没惹你!我打扰你和冬红唱歌了,你也算不上对我这样啊!你们都会了,我不会,攀不起!哼!我文大风以后努力,如果赶不上冬红,就不姓文!</p>
《无题二》</p>
悠悠校园生非愁,</p>
漫漫四季同窗“仇”。</p>
书声不留落叶秋,</p>
一心只把成绩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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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4月28日(农历3月22日),星期一,晴</p>
根据今天kǎo shì的感受,我作了一首诗。</p>
《kǎo shì小感》</p>
望着考卷隔世恍,</p>
不晓漫风向何方。</p>
此公似有熟面交,</p>
欲寻究竟身已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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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位同学弄了一些杨槐枝,我摘了一些杨槐花放在手绢里,好香。</p>
这两天真热。我穿着短袖衫还汗顺着脸向下淌。</p>
太热了,我就出去了,看见北雨正在拿个本子写什么。听她说,原来这杨槐花是她“够”的。</p>
今天晚上我和春画没有上晚自习,因为班里太闷。我们在操场背政治。下课的时候,我便学贴墙。上课了,夏娟和土菲也去了,我又学“耍车滚轮子”,正好碰上班主任进学校。我们又跑步,又碰上他被他妻子带着出学校,真倒霉!上班时,又碰见语文老师,班里挺乱,便上寝室,刷牙的时候,又碰见体育老师。唉,真倒霉透顶了!</p>
晚上,我正在写字,一只蛾子忽然飞向我的眼睛。难道因为人的眼睛能反射光,飞蛾的感光性?(我点着蜡烛)我百思不得其解。</p>
1997年4月29日(农历3月23日),星期二,晴</p>
考完试,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见养蜂的,便想起姥姥庄儿的养蜂的老头,接着便想起姥姥,心里不禁一阵难过……</p>
渐渐一切随着我的车子的前进而后退了。我看见路边的小杨树,便想:家里的小树苗也该长得很盛了吧?结果呢?回到家一看,不尽如人意。</p>
1997年4月30日(农历3月24日),星期三,晴</p>
看着爸爸以前插的柳枝上的绿叶,我有些感慨:原来我还以为它会死呢!</p>
一个要饭的大娘来了。大约四五十岁,头发黑里带白,梳得很整齐,身上蓝布褂子,黑布裤子,很整齐。手里拿着一个皮包,一个袋子,正吃着饭,满脸的不在乎,不像个讨饭的,倒像……唉,不说吧,反正出来讨饭就够可怜的了。我拿着馍正准备出去给她,却听见她在外面吆喝:“大妹子,给俺点东西吔!“讨债似的,我赌气把馍放下,又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她的声音:”大妹子,把门关上干啥?到底给不给吔?也不吭气儿!“我的心里忽然升起几丝悲哀,想哭。</p>
她走了,留下了我对这个世界莫名的厌恶。</p>
《对乞词》</p>
知否?知否?粒粒作餐粮,几分汗水几分苦?南山种瓜得瓜,北山种豆得豆,滴滴汗水皆有酬。尔若年迈无力,怜人求;而今身弱难留,为何枉活行乞卖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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