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天,那曾经是苍茫吞噬一切的青空,现在,被点燃成了,赤红丹绛朱彤的火的领域……那里,有使用太刀的红莲之女在舞着刀剑的战舞,有强悍无双的战神在其中穿梭,与其激战。
红莲刀舞,只有在这红莲的世界,在火的加持下,玛利亚才有和张子凡一战的资本,火焰,将给予她力量,红莲与刀意,相辅相成的二者将玛利亚的自身实力,加成到极限。
此刻,她与红莲已为一体,以自己未来的极限姿态,对抗着张子凡。
烈火灼热无比,太刀的攻击更为迅猛强大。张子凡现在不仅要面对玛利亚最擅长的红莲火焰的炙烤,更要注意玛利亚已经被强化的太刀攻击。
这二人之间的白刃战,这时才对等了起来。
“……你或许,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弑神异端……然而你却选择这么一条道路!成神之路!!”看着玛利亚这精彩表现,张子凡感叹与恨恨地说道。
“你只在乎这些吗?”玛利亚冷冷地说道,“只在乎所谓的异端使命、人文之光的大义,而一点都在乎你身边的事物,一切为着大义……不,为了自己能完成自己认为的大义,而不去顾及他人感受……还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傲慢的‘正义的英雄’啊!”
说着,她的刀势也随之而更为猛烈,表现着自己的不满与愤懑。张子凡还是那样,不露疲态,游刃有余,丝毫不受影响。他淡然道:“我不为此,这个世界,这个人的世界,就会被神毁灭。倒时就算关注你们,也是徒然。”
“你还是这个样子!那让所有人都为之受伤的傲慢自大!!回忆一下吧,因为你的傲慢的正义,陈煊从小被你的‘特训’虐成什么样子你忘了吗?”
“不是没死吗?还成功加入了赤龙组。”
“艾德薇被你抛弃,她只是没有弑神的资质,就被你赶了出去。你不知道这对她伤害有多深吗?”
“……艾德薇,谁啊?不记得了。”
“你!!!还有,就是我,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加入神力的?!”
“知道啊,获得能和我抗衡的力量啊。想打败我,把我拉下你们眼中所谓的神坛,然后……呵呵,这样就能和其他人和谐相处了吗?”张子凡却没有迷惑地说了出来,并加上了他对此的理解,“啊。人类的劣根性,不,所有只会生物的劣根性啊!!看不得别人拥有能支配自己、超越自己的力量,这大部分出自嫉妒的丑恶本性啊!!!”
“不,不是,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嫉妒的想法!!”玛利亚否认道。
“或许吧!我也没有看到你这一面。但其他人呢。玛利亚,”张子凡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要妄图将我的信仰与正义降格到他们卑劣的水准啊!!”然后,他旋即突兀地消失,瞬移到玛利亚的背后。玛利亚的刀也斩空,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斩空的感觉让她有一瞬的失重与不真实感。
“什……”
待她反应过来,是张子凡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
“怎么可能?!你明明无法再用刹那来位移才对!!”玛利亚震惊道,“刹那有遇到攻击性接触就会中途强制停止的特性,这附近全是火莲,莲瓣的接触也是攻击,你使用刹那,应该会被迫停止才对!!!”
“谁说我只有刹那,位移的异术我还有‘绝对的速度’,神速啊。”张子凡摇头说道,不过又感叹道:“也对,我已经很久没向他人展示这异术了,这么久,你是第一个。”
“可恶!!你现在想干什么?!”
“有些事情啊。一,差点忘了跟你说,下次自重些,别拿这种小伎俩唬我,虽说对我挺……算了,二,以后别误会了,不是我太强大而不合群,让人绝望,是人类的普通、弱小、丑陋本就不该和我的正义信仰相提并论,不要忽略人的强大啊。心灵纯净伟大的人,才不会因为力量的差异而做出那样的丑态。”张子凡笑着说道。
“……”玛利亚沉默。
她心里五味陈杂了起来,十分难受。“你还真是矛盾啊。”她不久开口,“热ài rén类,可自己表现的却不像人,保卫人文,但你一直所作的,无论好坏,都在破坏人类社会秩序。爱着,却又那么傲慢。”
“是么……”张子凡听后,诡异一笑。
然后,她狠狠地一脚把玛利亚踹的远远啊。
“啊!!!!!!”猝不及防的玛利亚一下子就掉落下来,重重砸在了地上,又因力的影响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躺在地上。
“f***!!!”玛利亚骂了一句,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腰部,“我刀伤才刚用火来烘烤结疤,还没好。”
张子凡也很快飞了下来,站到玛利亚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将唐刀指向她。
“怎么了?现在才开始动手处决背叛人文的叛徒了吗?前天不还是干净利落地处决了你的部下了吗?你也会念及旧情?!”玛利亚恶狠狠地说道。嘴上不饶人,眼神却是十分复杂,以至于,可以算是,温柔。
终究还是动手了……唉……我啊,是看对了你呢,还是看错了呢。
……愿你幸福。
玛利亚闭上了双眼。她没有,抵抗了。
张子凡,猛地刺了下去。
刺穿了,溅起了,黄沙。唐刀插进了沙子里。在玛利亚的头旁边。
玛利亚一愣,奇怪地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张子凡……哭了?他哭了?
没错,他哭了,眼睛里,泪光盈盈。从来没有见过这无敌的怪异男人,哭过……
“我就是,念及旧情了……”张子凡苦笑。他收回了太刀。
“我不相信救赎,因为,我就没有被救赎过。我所做的,守护人文,说白了也就是对她的愧疚与爱念而引发的自我救赎。但我失败了,我守护了人类的人文之光,可我却越来越空虚。人文的圣洁无私,让我对自己自私的救赎感到质疑。可我必须这么做,因为她,希望我这么做过啊!”
张子凡背过身,缓缓地说着……
“人类的丑恶,也让我感到,一直为他们守护人文,如同给当年的旧华夏守护天朝上国一样,不值。这让我,很痛苦。”
“我爱着她,可她走了。也就,没人爱我了。只能做着她原先的理想,来挂念她。”
“我对人文、对人类,开始越发尊崇,也越发失望。终于,我选择了这条道路,守护人文之善,否认人类之恶,像是培植庄稼,除去杂草。傲慢地对着庄稼好,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守护人文最好的方法,不就是这样吗?把人类作为人文的培养基,除去人类之恶,只留善良。”
“这样就好了,我也能得到救赎了吧,让我,至少收到过往的爱念,即使当下没有,我所爱的,和爱我的……”
“可是,有两个红莲般美丽辉煌的女人,闯进了我的生活。”
“一个,她爱着我,无私地爱着我,虽然有点傻傻的,可是,我真的很开心。可我,不敢相信,一直在辜负她,伤害她。”
“另一个,也是走上和我类似的道路,为了再次见证曾经辉煌的红莲。即使被困境打倒,即使怀疑自己、否认自己,却依然站了起来,不忘初心,坚毅不屈。她让我震撼,也开始,让我意识到了,我的错误。”
“我一直希望的,不就是,我爱的,和爱我的,都能幸福吗?”
“玛利亚。曾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去尝试拯救那些误入神力歧途的人,我说我不信拯救,我自己都没有被拯救。可是现在,我就是想拯救,想拯救你,回归到我和陈煊身边!也想,也想,有人能拯救我……”
“……子凡……”
“你,就是我的,希望与寄托吗?”张子凡回过头,留着泪,看着玛利亚。他的表情,温柔无比。
“……我只有,一句话,来回答。”
玛利亚缓缓站起身,她看着张子凡,忽的扇了他一个巴掌,拳头打了张子凡好几下,然后抱住了他。
“混蛋!!我一直就是喜欢着你啊!!!我爱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