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名,这不怪你,你并没有错,不过你要记得,我们修行同样也是修心。如若心浮气躁,不仅会损伤心神,还很难有所进步,如此得不偿失,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言然收起了手中的木剑,看着院坝外昏暗的竹林,微风吹过脸颊,有一丝冰冷。原来自己太过急躁了吗?言然这样想着,然后跟着南宫雨儿回了屋里。
天色已晚,夜间温度还很寒冷,南宫雨儿早早就睡了,言然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然后悄悄的爬起来,看了一眼对面床上熟睡的南宫雨儿,便拿上木剑轻轻地走出了屋子。
屋外一片冷清,四周也都昏暗,除却别苑门口的两盏灯所照射出微弱的灯光外,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寒冷和黑暗之中。
夜风不断吹着言然的身子,寒冷刺骨,但却让人无比清醒。言然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风吹,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受到此时内心无比安静之后便挥起了木剑。每一招,每一式,他都不断地重复,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要领悟多少招式,只求把第三式正确的使出来,然后再把前三式连起来循环反复的练习,做到烂熟于心,一出手就能随意使出。
南宫雨儿披上了外套,然后轻轻走到房门口,看着院坝里不断重复着每一个动作的言然,心里既有点心疼又有点欣慰,于是便没有打扰他,悄悄回屋继续睡了。
第二天,言然没有再急躁,也没有再催促南宫雨儿为他多指点几招几式,而是每一个动作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知道烂熟于心。
“小师弟这么早就开始练习了呀!”
此时送早膳的那位师兄到了,看着言然不断重复同一个动作,有些想笑却又感同身受,曾几何时,愚蠢的自己还做不到言然这样。
“师兄早!”
送饭师兄把早膳放在石桌上,然后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言然还在练着,南宫雨儿则是在旁边坐下津津有味的吃着。
“小师弟还不吃么,过会儿饭菜都凉了。”
“没事儿,等我把这一式练会就吃。”
言然边说着边重复不断的练着。
送饭师兄继续说道:“修行之路漫漫长,小师弟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呀。”
“确实修行之路漫长,但师兄你有一点错了,我并不急。”
送饭师兄摸了摸脑袋问道:“小师弟此话怎讲?”
“我本愚笨,不像雨儿那样天资聪慧,仅仅一遍就学会这套剑法。天赋资质都是天生的,谁也决定不了,也无法去改变;相反,努力却是后天的,谁都可以做到。师兄说我急于一时,其实不然,我并不急,自早上起床醒来到现在也快一个时辰了,而这段时间我都只是在练习同一个招式,何来急切?我不与人争求速度,一定要在什么时候学会,我只告诫自己每一个动作一定要烂熟于心。说白了就是量力而行,做好自己能够做到的。”
言然说完,又是把刚刚那一式使了一遍。
“好了,雪名大学者,再不吃饭菜可真的凉了。”
南宫雨儿调侃着言然说道。
“嗯,好。”
言然也坐了下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
送饭师兄思绪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然后对着言然拱手说道:“小师弟一席话让我受教了,今日回去我就闭关,还劳烦二位师弟师妹这段时间自行去膳堂用膳食,抱歉啦。”
送饭师兄一路笑着离开,南宫雨儿感受到他的气息骤然发生了变化。
言然有些无法理解,轻轻的在南宫雨儿耳旁说道:“雨儿,这师兄怎么了?不会是傻了吧!”
“你才傻了,大傻子!师兄这是要突破屏障了!好了,继续练吧。”
就这样,言然起早贪黑的练着剑法,偶尔还和南宫雨儿来一次对练。或许是熟能生巧的原因吧,之后的三十多式,言然很快就学会并领悟。剑法倒是学会了,接下来便是拳法。
其实无论是剑法还是拳法,对于言然都只是徒有其表,发挥不出他们本身的威力,最主要还是因为言然无法进行心神修行。不过他并没有在乎这些,他只知道,在现在有人教的情况下,学会百家之功法,待日后集百家之所长走出自己的修行道路。
拳法的练习,言然采取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他是以磨练自身肉身为主。每天沿着住所的青石板石梯跑几十个来回,之后又变成蛙跳式上石梯,然后在住进里以竹作为练习对象,不断施展拳法。
如此下来,言然脚底起泡,双手布满了血淋淋的伤口。
南宫雨儿还是那样,看着言然这般努力,她既心疼又欣慰,心疼言然受伤,欣慰言然终有一天能够自己保护好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的自学也接近尾声。第二天便是自学成果的测试,言然作为南宫雨儿的陪同,虽然可以旁听学习,但却不是万光学院的真实弟子,所以无论是测试还是比试都是没有他的名额的,他只作为一个陪同,只需看着和听着就够了。
他们作为不重点培养的弟子,修行课程少,修行功法也少,很多时候还处于放养自学的状态,像这种实战切磋一年也就那么几次,和那些资质高的弟子是无法相比的,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实战切磋。相比起来,言然他们对实战切磋自然期待甚高。
由于实战切磋的机会少,所以学院的安排是把他们下三品的所有人放在一起然后抓阄切磋。
“安静,安静。诸位新弟子,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们学院采取的措施对你们有失公平,但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自己的不足。这种比试,对你们每年共设置了四次,其实不只是你们,中三品和上三品的弟子同样设置了这种测试。
测试共分为三轮:第一轮,每人通过抽签,抽到相同的为一组,胜者进入下一轮;第二轮,我会任意抽取一名擂主,然后抽取他的挑战者,凡是输了的挑战者不可再为擂主,直接出局。而擂主如果接受五次挑战都成功的话则进入下一轮,若是挑战者胜利则成为新的擂主重新接受挑战,以此类推;第三轮,所有晋级的弟子将轮番进行比试,胜者加一分,输了不扣分,最终按积分排名。
前十名可直接晋升中三品弟子外加两部功法和二十颗灵石,前二十名获得一部修行功法和灵石十颗,前五十名获得灵石五颗。”
听到有丰厚的奖励后所有人都喜出望外,斗志高昂。这也是万光学院有史以来第一次采取这种方法,为的是激励这些弟子努力修行。
下三品的弟子人数众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每个人抽好签后,被分成两批进入比武台。
比武台上的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对手并与之对抗,最终决胜出四百二十名进入第二轮。
言然始终作为观众坐在看台上,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公与羞耻,而是一直盯着比武台上,看看其他人施展出的剑法与拳法有何不同。
第一轮结束便是第二轮挑战赛。
“第一位擂主周一!”
周一年岁也不太大,约摸十五六岁,而他的挑战者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名为方雀的女子。
周一虽然年龄不大,但剑法凌厉,柔中带刚,屡次把方雀逼入险境,只可惜方雀把光明拳练到变化多端,多次绝地逢生,最终周一露出破绽,被方雀击败。
“方雀胜!”
“周师弟承受了!”
“不敢不敢。”
“接下来是方雀的挑战者何云。”
何云年龄和方雀相仿,但是无论是光明剑法还是光明拳都比方雀略逊一筹,最终挑战失败。
比试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言然也看到了每个人对光明剑法和光明拳法的不同领悟,但却都没能见到纯粹依靠肉身施展光明拳的人。
……
“下一位挑战者,南宫雨儿!”
南宫雨儿上台了,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姑娘,上台的时候蹦蹦跳跳的还摔了一跤,惹得台下哄然大笑。不过更多的是她的个子和年龄都太小了,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擂主是位二十不到的男子,他白衣胜雪、黑发飘逸,整个人气质不凡。他已经连胜四场了,可没想到最后一场居然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他蹲下身来,捏着南宫雨儿的小脸蛋很和气的说道:“小mèi mèi,这里可不是你还来的哦,你现在认输好不好,大哥哥不想伤害你。”
南宫雨儿有些生气,嘟着小嘴说道:“哼,大哥哥,不许小瞧我!我不开心,我就要比试,我不管!”
“小mèi mèi,你怎么不听劝呢?”
男子有些无奈了,不管如何,只要他出手了,都会感觉胜之不武会被人取笑,但是无论他怎么劝都没用,南宫雨儿就是不听。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大哥哥没有手下留情。”
男子有些怜惜的说道,随后表示轻轻一拳轰出,他觉得这一拳对付南宫雨儿已经足够了。
这一拳虽然无声无息,但南宫雨儿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男子惊讶了,看来是自己太小瞧眼前这位小女孩了,随即又是一拳。这一拳带着浓浓的金色光芒,是真正的光明拳,此拳破空而出,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南宫雨儿身前。
南宫雨儿轻轻抬起自己弱小的拳头,与男子那一拳接触,竟然将其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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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