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只有两个人,沈炼没有回身,也知道是谁,但看他平静的脸面,好像他早已经知道那个老人没有入睡。
他依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面对蜀山方向。
唯一不同的,他没有跟虚无缥缈的父亲对话,而是跟那个老人说道;“你不希望?”
老人叹惜;“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喊你老祖,但你刚才对你父亲说的话,你一定就是剑仙了吧?或者你在成为剑仙的路上?”
老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激动;“刚才那少女说的黑龙证件,代表她来历很深,能力不小,也在关注你,所以你身上一定有着什么秘密,我都不管,我只能说你做的很不错。”
为何?
他不是参加过战争的军人吗?
他不是在看见那新闻的时候,恼怒的砸着轮椅吗?
为何?
老人道;“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故事开始之前,我想让你猜一个问题。”
沈炼疑惑。
老人道;“你说我多大了?”
沈炼没有回声,脑中回想老人的容颜,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一双眼睛也疲倦浑浊,说道;“你既然参加过战争,已经五十年过去,也说了是基因人,那么一定不会小,七十之外?”
二十岁参加战争,如今五十年过去,七十岁,的确有着道理。
老人笑着;“大了。”
沈炼道;“六十多?”
十几岁参加战争,也不是没有。
老人哈哈大笑;“再猜。”
沈炼惊讶道;“你老直接说吧。”
他以为自己的心里一定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惊讶道。
“五十九岁。”
既不是说,这个老人九岁就参加了战争?
那可是战争啊!
不是玩家家啊!
为何老人又像是七十开外之人呢?
老人平静下来;“哪一年,我的脑子忽然就聪明了很多,不知为何,我只清楚从外面杀来了好多好多的人,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的家人就死在他们的手中,而我藏在了酒窑之中。”
他不敢多说,为何?他怕自己会哭。
老人叹惜;“为何这个医院都救治不了我?因为医院没有基因药剂,而我当时就被炎黄军队救了出来,一心想要报仇,报名参加了第一代基因人测试,即便是现在的基因人,靠着药物得到巨大的力量,寿命也会减少,何况是第一代基因人了呢。那时候的基因人有好处,更有很大的坏处,但我却成功活了下来,有了十倍的力量,却要靠着每一日都吃不完的药物来维持。”
他又不想继续说下去。
他换个话题;“当时我们的领队是一个异能者,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左右,第一代异能者总是珍贵的存在,老队长知道很多秘密,因为他的本领本就不差。”
“那是一次夜晚,难得的清闲,竹林里面,我们偷喝着人家打入竹子里面的酒。我忽然问老队长‘为何我们没有剑仙啊?’老队长哈哈大笑‘没有更好,要是有了,那剑仙也就完蛋了。’我问老队长为何。老队长道‘因为有人不想要让剑仙出现,不光是外域之人,炎黄之人也不想。’我很疑惑,非常不明白,为什么炎黄的人也不想让剑仙活下来。”
“老队长却不在多说,或许醉了,对我说了一个秘密。‘炎黄这一次绝不会灭亡,因为玄天老大的出现,外域之人已经打算换了对策,准备在多年以后再来攻击炎黄,提前收买了很多很多炎黄的人啊’。”
老人转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少年,道;“所以我说你做的对,你若要答应了她,我就算拼死也一定杀了那个少女,就算她救了我的命。”
在炎黄和个rén miàn前,老人选择炎黄。
老人后怕道;“如今我只能靠着药物活下去,实力早已经消失了,还好,你没有答应他。”
沈炼的内心却翻腾了起来,十分不明白;“就算在炎黄被入侵之下,也不能让炎黄团结起来嘛?”
老人说了一句冷酷的话;
“叛徒也是世界的特色。”
他脸上起了一层狰狞,是不是当初他们的战争也被内部人出卖过?
沈炼叹息一声,又问;“你为何相信我会是剑仙?”
老人的回答更加绝妙;“直觉。”
两个字,却让沈炼哭笑不得。
他起身,坐在自己的病床上,看着自己的病友,仿佛要一只脚踏入了棺材里面,脸上露出那种恋无可恋的表情;“你还能等吗?”
老人眼中起了一层光芒;“只要有希望,我一定努力等下去。”
等什么?
老人知道。
沈炼也知道。
就已经足够。
老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纸条,叠的整整齐齐的,递给沈炼;“这是我失去基因人能力的时候,老队长给我的,你可以打他的diàn huà,就说‘710班’。”
老人猛地想起一幅画面;
十一岁的小孩追着一个少年问;“我们为什么没有编号啊?”
少年道;“怎么没有的,我们是710啊。”
小孩不知道710是什么意思,却十分开心。
沈炼并不知道什么是号码,却接了过来,问道;“你住哪里?”
老人笑着;“现在住这里,出去住一间大院子中,你放心我虽然老了,也有一**谈来的老友。”
沈炼点点头,一只手搭脉在了老人露出被子外的手腕上,灵气一运转,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收手,呐呐自语;“原来基因人就是压榨每个人的极限,从而照成了寿命的减短。”
老人点头;“老队长跟你说的一样。”
沈炼明白了什么是基因人,转变一下,就像是他们从前的丹药人一样,虽然实力强大,却十分容易苍老,活过四十都算是好的了。
沈炼又好奇的问道;“像那种dǎo dàn是不是也可以弄到?”
老人道;“可以,在黑市就能买到,黑道上的人通常会拥有,只是价格太贵。”
沈炼疑惑;“黑道?”
老人也疑惑起来,愣了愣,好奇看了沈炼几眼,道;“从前的强盗?”
沈炼恍然大悟。
老人无语,这个少年是不是从出生就没有出过山?
沈炼接着问;“强盗如果不能觉醒异能,是不是可以成为基因人和再造人?”
老人很是无语,你这也不清楚啊?
到底看不看新闻!
“从黑市之中的医院就能成为改造人和基因人,只是相对来说,危险也大了很多,因为在正规的地方成为基因人本就存在危险,在黑市之中成为基因人就可想而知了。”
沈炼明白了,为何一个凝碧山的天狼团队,儿子是改造人,来了一个手下还带着危险的火器。
这就像是从前一样,国家不能允许带wǔ qì上街,但强盗总是有着办法弄到wǔ qì。
这炎黄的环境看起来就像是他从前的时代一样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