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武在前面领路,借着路灯的光,顺着上山的水泥路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两人就来到紫云观三宝殿的二楼阴阳图腾殿里谈话。
阴阳图腾殿里供奉道风仙骨,儒者风范的创教之祖阴阳子。
壁画上的阴阳子穿黑白道袍,束发,一手放在左腿上,一手执阴阳书。
此殿,宽敞明亮,灯火通明。殿里没有摆椅子,尽放着一些蒲团坐垫。
这时,一个大约六十岁年纪,穿黑白道袍,束发,脚踏十方鞋,面色冷傲的女道人走进阴阳图腾殿,见王霸武和郑明在交谈叙旧,冷冷地问:“你师父呢?”
王霸武拉郑明起身:“回五叔师,我师父下山了,说过会儿就回来。您有事吗?”
“没事。”五叔师道,“哦,这么晚了,要是没事,不要在图腾殿里闲聊。”
“是,五师叔,”王霸武乖顺得像一只兔子,示意郑明说,“五师叔,这位是我替我师父新收的徒弟,他叫郑明。”
“五师叔您好。”郑明向女道人行作揖礼。
“什么?”女道人惊讶地叫了起来,“他是你替你师父新收的徒弟?你师父愿意收下他了吗?”
“我师父很满意,所以叫我带他上山来等他。”王霸武有点自得地说。
“是吗?”女道人很不敢相信地说。
话还没说完,女道人运转真气,以运气无声的境界御气侵入郑明体内,想探视他的修炼体质资质如何。
郑明似有所察觉,只是一直宁心静气淡然而立,真气收拢,静默一旁,等着女道人发话。
一弹指间,女道人五叔师回收了真气,而后直摇头,心里道:“我这老顽童师兄眼力是越来越差了,连一个没有修炼资质的弟子也收,到底在搞什么鬼?道字辈的门人中,还是我的眼力最好。恐怕,以后我的灵儿会是阴阳门的掌门也不一定啊!”
女道人也不做过多的逗留,转身走出阴阳图腾殿独自离去。
郑明和王霸武又闲聊了近一刻钟时间后,就见老道人道罡乐呵呵地走进图腾殿。
王霸武说:“刚才我五叔叔来这里找过你。”
道罡问道:“有说过什么吗?”
王霸武摇摇头:“没有。她见你不在图腾殿,转身就走了。”
道罡捏了捏山羊胡子,看了郑明一眼,笑说:“你师叔自己不识货,一定在偷笑说我看走眼呢。你师弟的造化真是不得了,要是他不运气,我哪怕手戴阴阳扳指也不知道他打通了气脉。小徒弟,你五叔师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到有几缕不寻常的凉气侵入你的身体。”
“是的,师父。”郑明点头应道。
“什么?刚才师叔御气探视郑明的体质资质?还嫌弃郑明资质差?”
“好了,你师弟的事你也没有必要张扬,”道罡说,“我们修道之人行事作风就是要低调,哪像你,还跑去寻常学校念书,这也太过招摇了吧?”
“我这就叫大隐隐于市,哪像你,只是个小隐罢了。”王霸武不以为然地道。
“我小隐?你大隐?那你看看你自己,修炼境界比阿黄还差,现在倒好,还要我帮你续脉!还好我有阴阳扳指,否则你这辈子就废了。”道罡抱怨了起来。
“废了就废了,谁稀罕修炼什么气功?”王霸武耍起了无赖,“听你这么说,我干什么都是错的了?”
“我可没说哦,那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那好,为了不让我自己再错下去,郑明,我们走。阴阳门的伙,你不要入了。”
说着,王霸武拉起郑明的手,赌气要下山。
“不要走,是我错了。”道罡忙堵住王霸武的去路,“不要生气嘛!你师弟这么好的苗子,你爷爷我哪怕再活十八辈子,也未必能遇上。”
“你不是我爷爷,你是邋遢老道。”王霸武得理不饶人道。
“好好好,我是邋遢老道,邋遢老道。”道罡又认输了。
“这才差不多!”王霸武露出胜利的微笑。
一旁,郑明心里道:“哦,真是一对奇葩的爷孙俩啊!上辈子莫非是情侣……”
这时,道罡说:“小徒弟,你运一下真气,让为师替你探视一下体内真气的运转情况。”
“是,师父。”郑明运起真气,虽然感觉到体内真气强劲不可侵犯,千斤之力可劈树碎石,但还是时强时弱,运气过久就会有后继无力的感觉。
道罡提气,运气,御气侵入郑明体内,真气弥漫郑明浑身每一个毛气孔深处久久不能平静。一刻钟时间,他停止了对郑明修炼资质的探视。
道罡回收真气,擦拭了一下大汗淋漓的前额,惊喜万分,叹道:“好好好,小徒弟,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为师的关门弟子,非你莫属。”
“师兄,你说他将是你的关门弟子,那是不是有点过了呢?”突然,女道人五师叔道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阴阳门的人收弟子,一向宁缺勿滥,但现在看来,你好像并不如此,而是宁滥勿缺。”话刚说完,女道人道风再次出现在郑明的眼前。
道罡摇摇头说:“不过不过。”
道风鄙夷地说:“我看他资质稀松平常,似乎比霸武还有所不及,你竟拿他出来炫耀,我看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你这种情况,不是眼力差,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道罡捏了捏山羊胡子:“要不,我们打个赌怎样?”
“打个赌!怎么个赌法?”
道罡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五年之后的今日,我这个小徒弟一定可以和你那个天才徒儿灵儿比肩,否则,我的掌门阴阳扳指就由你保管,直至下一届掌门大选,如何?”
掌门阴阳扳指是黑白相间的颜色,当颜色纯黑或纯白的时候,就是新一任掌门诞生之时。当然,掌门也可以退位让贤。新任掌门,以气修第一为尊。
同时,阴阳扳指也有调谐体内真气运转和吞噬部分攻击力的功能。
道风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师兄你是不是太托大了。我徒儿天纵奇才,哪怕是在气修界中也是天才中的翘楚,修炼到今日的境界,也要十五年时间,师兄你也是过来人,知道修炼之道并非一朝一夕的工夫,除了努力,也要天赋机缘,而且修炼的黄金时间是在少年,你说你的小徒弟五年后就能比肩灵儿,成为大宗师级别的人物,你当吃过神丹妙药了吧?我哪怕提着脑袋也愿意和你赌。说吧,你若赢了,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道罡又不怀好意地笑说:“我若赢了,灵儿就当我的孙媳妇,怎样?”
道风惊讶地后退了一步:“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
“你怕了?”道罡露出轻蔑的口气说,“哈哈,想不到道风师妹也有怕的时候,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道风咬咬牙:“好,赌就赌,谁怕谁。你这么托大,小心连裤子也输了。”
道罡摸了摸从后背拔出来的烟枪,笑说:“只要烟枪不输,什么都好说。”把烟枪装上了烟丝,烟嘴上一吸,烟丝上就冒起了火来,又说,“还有一事,那就是假若我赢了,而灵儿违约了,你说,要怎么办?”
“这个?”道风心里道,我怎么会输呢?又再胡说八道了不是?笑了笑,她才说,“那神风靴就是你的,如何?”
神风靴,御气境的气修,只要穿上它,就能拥有自身三倍的脚速。
“好,爽快,成交。”道罡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脸来。
“好,那就这样定了。没别的,我先回道房了。”道风也不逗留,独自离去。
“请自便。”道罡冷冷的道。
“师叔走好。”王霸武、郑明恭敬地目送女道人道风离开。
道风一走,王霸武把郑明拉到一边,兴奋地细语:“兄弟,我的终身大事都指望你了,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啊!”
郑明摇摇头:“那太强人所难了!人家天纵奇才也要花十五年时间去修炼,平均一年冲击一个小境界,像你,十二年才修炼了三个小境界,也就是说大约四年一个小境界,而我六十个月要冲击十四个小境界,平均四月冲击一个小境界,你们真当我是神仙啊!”
郑明举手大叫起来:“师父,我不赌了。那怎么可能,哪怕您老把毕生的功力传给我,短短五年时间要我冲击到大宗师的境界,恐怕比登天还难。您可要想清楚了,到时候我要是输了,您的掌门扳指可就易主了。还有,您不是说修道之人要低调吗?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道罡得意地说:“我这是一箭双雕的赌约。一,短短五年时间内你就可以成为大宗师。二嘛,小武不是喜欢你那五师叔的徒弟灵儿吗?到时,小武的终身大事不就有着落了吗?”
王霸武把手搭在郑明的肩膀上:“兄弟,邋遢老道说的没错,我的幸福就靠你了。该低调是我,而不是你。要是你都不帮我,那还有谁愿意帮我呢?”
郑明露出苦笑的面容:“我才刚开始学习气功,但要五年时间成为大宗师,那是不是难如登天呢?再说了,我还要上学呢!要是把时间都花在气功修炼上,大学的**我可能拿不到。那时候,我就不好跟我爸妈交代了!”
“郑明,只要你成为大宗师,就可以当超级保镖,或是超级雇佣兵,或成为任何一个国家军部都想招徕的对象!那时,百万年薪小case!大学**算什么?”王霸武yòu hu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