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海绵,第一个抽象名词的出现
落在木窗格子上,潮软的雾珠放弃了
百叶草的醇静和昨晚的黑色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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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翻的书页,关于美的三言两语
被闹钟咕噜噜的一口吞掉,
是非不分。在马灯闪烁的岸边,
渔人们星移斗转,他们驾驭着的是神的纸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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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荒谬,童话的小故事,慢慢生长
它们也一定有着血肉,几粒圆圆的小牙齿
去抵御邪恶的巫婆,和凶猛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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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背着房子去旅行的时候,远在美洲
的安第斯或许还不是一座高山,这个世界
应该还不知道亚历山大和画地为牢的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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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的文明越来越像一粒没有
记忆的沙子,被大风和海水欺骗
走在金黄的海滩上,一座座小屋忽然
张开了白色的智慧拥抱——
温暖。没有敌意。这是我们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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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同于生活的诗意是对梦想的折辱。
很多年前,你说的话很多。
现在很少。我在尽力记住古老的东西,
但却始终缺乏像平遥那样的执拗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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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瓷里爱上三百多年前的泥锈,
在阳光中爱上了黎明抛弃的忧郁,
人间的爱与自然的爱,此刻将是一道墙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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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佛罗里达乘车到卡尔加里,沿途穿越了
许多平原和高原的血盆大口,蜿蜒陌生的
沥青公路一直缠着我们,白光闪烁的石头
让我们误以为进入了阿斯马拉的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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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开始整理“时光胶囊”里的旧物——
停止心跳的怀表,假布景的合影,诗集
仿佛所有的经历都被你轻轻的咬了一口。
那个女人躺在夕阳里说的话其实一点儿也没错,
老伴走了,剩下的泪水会成为一滴透明,永恒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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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无限恐惧着的冰凉的**,吝啬的呼吸
而死亡本身会是生活的崇高。一如远方的脚步
最终失陷于沙漠,我们在嘶鸣的田野间
朝九晚五,互相谩骂,养育者干干净净
的爱情和年老。那只手推的折叠箱,
却仍然怀揣着装下世界的野心,想到处走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