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楚到底灌下了多少酒,反正花的是刘头的钱,赏银下来了,不宰刘头宰谁?那三名阵亡的捕快的家属都有不菲的抚恤金,而且可以享受税收上的免税;受伤的几个捕快拿的赏银更多,大魏就是这样,赏罚分明。
刘捕头的照顾,看在杨大齐的面子上,曾小旗临阵脱逃的事没有上报,也拿了一份赏银,可能是受之有愧吧,曾小旗把赏银全拿出来买了酒菜,给杨大齐践行。
丽都院的姑娘也叫了十几个,虽然都是些庸脂俗粉,但胜在能制造气氛,杨大齐也记不清楚自己是否曾经上下其手!
尽管是宿醉,但第二天一大早,杨大齐还是一咕噜从床上跳了起来,秋霜早已起来,一碗大米粥,一碟香椿芽,杨大齐倒是安之若素,看来昨天给秋霜的几个大钱儿,他都买了米和野菜了,小阁楼里一股煮大米粥的香味。
杨大齐端起碗,喝着大米粥,吩咐秋霜,你也去盛一碗吧,秋霜嗯了一声,转身盛来一碗粥,小阁楼里只剩下喝粥的声音。
杨大齐掏出半吊钱塞给秋霜,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明天咱们就起程返回南齐,你买些腌肉、烧酒什么的给你哥送去,也算道个别吧,等以后,有条件了,我再安排你们兄妹团聚。”
秋霜乖巧地点点头,收起钱,只是再接过钱时,嫩葱一样的手指尖与杨大齐的大手碰了一下,一阵悸动。
二人都是沉默一下,杨大齐说:“那我走了。”
秋霜:“嗯~”
得胜城南街菜市口,一众衙役如临大敌,府衙通判高居彩棚之内,邪|教首领跪在法台上,两名刽子手擎着鬼头刀,昂然而立。
周围的围观的百姓挤得人头攒动,指指点点。
信炮三响,通判的签押往地上一扔,刽子手开始运刀,那邪|教首领倒是条好汉,面不改色,仰头看看天上的太阳,默念着什么。
杨大齐一阵紧张,这家伙该不会又故伎重演吧!当场玩失踪!
通判一声高喝:“斩!”
刽子手的鬼头刀就举了起来,那邪|教首领突然一声歇斯底里地喊:“燃我残躯,熊熊圣火!”
刽子手的鬼头刀斩落,当!鬼头刀飞上了半天,一条大汉从菜市口旁边的酒楼顶上飞下,一刀磕费了刽子手的鬼头刀。
啊!什么人!
“有劫法场的!快给我拿下!”通判第一时间喊道。
那大汉阔口狮鼻,方面大耳,手中一柄厚背砍山刀,刷刷刷地在手里玩着花活儿。
大汉拽着邪|教首领说:“蒙堂主,跟我走吧,加入我们天理教,大家兄弟还可以在一起快活!”
邪|教首领断然摇摇头,道:“我是不会加入你们天理教的,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尾,你若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对我教中流散的兄弟多多照顾就可以了。”
大汉一阵气急,喊道:“你都这样了,还弄什么教派之争?先和我走吧!”
邪|教首领摇摇头,看大汉又要发急,便说:“茅兄弟,我快不行了,官府爪牙用了阴招,我的四肢筋脉都被挑断了,我自知命不久矣,让我安静地祈祷一会儿吧。”
言罢,又低头默默念叨什么。
大汉诶了一声,道:“蒙堂主,天下到底哪里才是我等的极乐之地啊!”
一人喝道:“大胆妖人,胆敢劫法场,不想活了吗!”
一人冲上法台,杨大齐看,却是得胜城步兵营的一名队长,手中厚背kǎn dāo,直取台上大汉。大汉正好找不到发泄之所,一声长啸,便把这名队长砍翻在台上,这一刀之威,震慑的全场无人敢直撼其锋。
一二一二,随着整齐的步点,二十名步兵营的弓箭手排成两排,前排半蹲,一齐整齐地张弓搭箭,怀抱满月,一名弓箭兵队长小旗往下一放,喝道:“放!”
唰,二十只狼牙箭,直射,射向大汉,大汉挡在跪倒祈祷的邪|教首领的前面,厚背砍山刀往胸前一横,这刀仿佛是块磁铁,二十只狼牙箭都吸在了刀身上。
刀上插得仿佛刺猬一样。
弓箭兵队长面无表情,手中小旗再次高高举起,然后落下,喝道:“放!”
唰唰,又是一阵箭雨,无一例外都被大汉的刀所吸引。
彩棚里的通判指挥道:“都别愣着了,光让友军孤军作战,上啊!有取大汉首级者,赏银两百两,官升一级!”
在赏银和加官进爵的刺激下,十几名捕快和兵丁嗷嗷叫着,冲上法台。
大汉连挡几下,砍翻了几个捕快和兵丁,奈何人为财死,更多的捕快和兵丁冲上来,大家都打算乱刀把大汉分尸了!
邪|教首领拉着大汉衣襟的手突然垂下,大汉猛回头,邪教首领已经气绝了。
噗!大汉肩头挨了一箭,他浑似没有感觉,干枯的大眼没有眼泪,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周围的兵丁和捕快竟然没有人敢上前进犯的。
大汉足尖点地,身子盘旋而起,在一根旗杆上借力一踩,已经飞上了酒楼,几个起落,不见了踪迹。
这只是几个照面间的事,等轮到杨大齐,大汉早已施展轻功飞走了。
好在,事先有准备,不仅调来了营兵,而且把邪|教首领的四肢的筋都挑断了,双腿的腿骨也用夹棍夹断了,这邪|教首领从昨晚到今天早晨法场上,吭都不吭一声,实在令人敬佩。
哪里才有我们的极乐之地!这句话一直回响在杨大齐的耳边。
谢绝了曾小旗邀请去吃午饭,杨大齐慢慢往回走,他脑子有些恍惚,刚才大汉表现出的强悍武力,深深地印入了杨大齐的脑海,自己的武功太差了,刚才若是自己排到前面,自己也一定会往上冲的,那现在自己已经成为那被大汉砍死的捕快和兵丁们的一员了。
生与死往往在一念之间!
猛的醒转,却见眼前数个孩童在逗一个老学究玩儿,那老学究杨大齐认识,是本城的一道风景线,因为读书读坏了脑子,半疯半傻的,确实可怜。
一个孩童轻轻问:“爷爷,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老学究一身衣衫倒是整齐,一看就是有人经常给缝补,就是因为他老实跪在地上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所以一身衣衫总是很脏。
老学究眉毛耸一耸,道:“答题?给糖吃!哈哈,嘿嘿。”一副玩世不羁的样子,确实是疯了。
小孩嘻嘻一笑,递给老学究一个槐米,老学究一口把槐米吃了,嘻嘻的笑着,小孩问:“爷爷,甜不甜?”老学究说:“甜!”小孩问:“那给我解题吧,先生今天出的题,谁解出来谁能得一个新墨盒呢!”
老学究说:“墨盒,甜不甜?嘿嘿。”说罢,低头用手指在地上开始推演,嘴里念念叨叨的:“盈不足,盈不足,有了。”然后写出个dá àn来,那小孩子欢呼一声,用随身带的纸笔抄下来,便和几个伙伴跑走了。
诶!这样也可以?杨大齐心中灵机一动,便走过街角,买了一包桂花糕,他不可能像那个小孩用槐米去欺骗老学究。
再回来,那老学究正趴在地上写着什么鬼画符。
老学究突然鼻子耸动,嘴里说:“桂,桂花——糕”,杨大齐把桂花糕递给他,老学究立刻咬破包装的麻纸,连纸带桂花糕往嘴里塡,吃相实在不敢恭维。
杨大齐静静地等老学究吃完最后一块桂花糕,这才在地上写了几行字“aβγδe为五根井绳,ζ为井深,现有:a二绠不足,如β一绠;β三绠不足,如γ一绠;γ四绠不足,如δ一绠;δ五绠不足,如e一绠;e六绠不足,如a一绠,皆及。问五根井绳长及井深?”
老学究舔着手指上的桂花糕残渣,一副惬意的样子。
杨大齐道:“哎!这个你会解吗?”说着,心中一阵激动,又有些害怕,万一这老学究不会解,那自己便失望至极了。这些天,这道题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里,却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出来的,自己试了许多数,都不行,不是前面的条件满足了,就是后面的对不上。
老学究温和的看着杨大齐,那一瞬,杨大齐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位饱学的宿儒呢!
老学究突然一笑,道:“桂花糕好吃,你是好人!解——解什么?”杨大齐指了指地上给你的题目,老学究低头看着地面,开始用手指在地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叨着:“归一,求余,负数——”突然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跑得还很快呢!杨大齐在后面就追,追过几条街,却见老学究进了一户人家,这是个篱笆小院,一颗雪白的梨花栽种在门前,院子里几只芦花母鸡在咕咕地慢吞吞地走着,一条老狗趴在太阳地睡着觉。
屋子不高大,很是破旧,一看就是一户贫寒之家。
老学究匆匆忙忙跑回家是要干什么呢?杨大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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