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儿发现了赵翼的变化,暗暗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行呢,看来被误解为另一个人格了。
这时在林欣儿的意识中传来了林夕的声音:“看来你的功夫不到家嘛,亏得我辛辛苦苦帮你想了这么好的主意,还是让我来吧,教教你怎么让这个榆木脑袋开窍。”
林欣儿在意识中回答:“你不会借机杀掉他吧。”
“不会不会,让他爱上你才是我现在想做的,不过他爱上你之后我会夺走你的意识,这样你也能同意?”林夕还提醒了一下这个脑子完全不好使的女孩。
“没事的,到那个时候……我会想办法的。”
林夕觉得这个单纯的孩子也想不出什么阴谋诡计来,“随你吧,现在把身体交给我。”
一眨眼的时间林夕就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她看着赵翼冷冰冰的模样没有说什么,笑了一下就低下头默默地喝酒。赵翼自以为掌握了主动权,也没再说话,只是想着怎么尽快脱身。
又过了半小时,晚餐已经全部解决。赵翼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晚饭。”
林夕扬起通红的小脸说道:“好,我送送你。”说完晃晃悠悠地走到赵翼身边,突然身体一歪就要摔倒在地。赵翼赶紧扶住她,“怎么了?”看着林夕,赵翼下意识地以为这是林欣儿,忍不住关心道。
“没事……有点晕而已,走吧。”说着似乎是想推开赵翼,但是刚一推开她的身体又是一歪,重新倒进赵翼的怀里。
赵翼扭头看看,一瓶红酒被喝光了,旁边还有一瓶喝了一半多的,自己一直都没注意到她喝了一瓶多酒,“酒量不行?还能走吗?”
林夕摇摇头说:“怎么会呢,只是有点晕而已,我送你……回去。”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直接闭上眼没了下文。
赵翼看着林夕红扑扑的小脸还有摇摇欲坠的身体也没了办法,总不能把她扔在这里走人吧,只能扶着她进卧室,让她睡下再说。
赵翼扶着晕晕沉沉的林夕走进卧室,把她放到床上之后准备走人。但是刚才一直没有动作的林夕却抓住了赵翼的胳膊:“别走,陪我。”
赵翼看着林夕,突然想起了这不是林欣儿,而是另一个人格,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淡:“我知道你没有喝醉,松开我,我要回去了。”
就在赵翼准备挣脱的时候,林夕突然加重了力道,直接把赵翼拉倒在床上。林夕翻身压住赵翼,雪白的肌肤和胸前一条明显的沟壑就暴露在赵翼眼前,林夕微微摩擦着身体,轻喘着说道:“就陪我一会,好吗?”
赵翼完全不为所动,微微用力把林夕推远了一点,“那个人格,别耍那些没用的,别用她的身体做出这么下贱的动作。”
林夕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赵翼冷着脸说了一句:“让开。”说着有些粗暴地推开林夕站起身来。
林夕抓住赵翼,楚楚可怜地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对你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连一秒都不愿意呆在我身边吗?”
赵翼转身甩开林夕的手臂,面带厌恶地说:“我喜欢的是林欣儿,不是你,你所说所做的一切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出现了,如果可以,我真想你现在就赶紧死掉。”说完像看一个垃圾一样看着林夕。
林夕看着赵翼的眼睛,那种冷漠和厌恶让她心里忍不住的抽痛。她低下头失落地说:“我跟那个林欣儿的差别就这么大吗,为什么我做的一切就让你恶心,明明那个时候……”
如此差别对待让林夕很难受,明明那个时候你说我做饭好吃,还把我的那份也吃了,明明露出了那么幸福的表情,为什么说恶心,就因为我是那个shā shǒu,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要被否定吗。林夕抬起头咬着嘴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赵翼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夕,毫不留情地说:“没错,你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林欣儿这么单纯,你的存在是在玷污这份单纯,所以,请你快去死吧。”
不知道是酒精刺激还是实在是忍不住赵翼的话,林夕终于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冲着赵翼嚷道:“明明我也是林欣儿的一部分,凭什么你就要否定我的存在,凭什么她什么都是好的,我什么都是坏的,你凭什么……否定我做的一切……”
赵翼看着哭出来的林夕,发觉自己说得有点太过分了,确实这个也是林欣儿,自己没权利这么说。但是,她是要杀掉自己,毁掉小队的人,是被特意训练出来的shā shǒu,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没有这么差吧,说不定现在也只是在装而已。赵翼收起那一丝的歉意,继续面无表情地说:“但是你要杀了我,我还要对你笑脸相迎不成?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杀掉我吧,在我认为,你的所有都是虚假的,为什么我要对假的东西动心?说不定你现在就是装的,只是想趁我不备杀了我而已。”
林夕颤抖着身体,抓着赵翼的肩膀,连声音都在发颤:“我被制造出来的任务就是这样,这也是我的错了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有真情,为什么我就是虚假的,为什么……”说着,慢慢跪在床上,泣不成声。
赵翼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这个人格之所以被创造就是为了杀掉他,自己应该没有任何怜悯地除掉这个威胁的。但是看着这个脆弱的女孩,他明白这也是林欣儿,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完成任务的机器。她也有着自己思想,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被迫带有这样的任务,才不得不费尽心思做这种事,她想着拥有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不对,这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孩而已。
赵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歉意隐藏起来,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你没错,我也没错,所以不用这样,你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不用带有任何感情。”
林夕突然站起来,一把扑上去抱住赵翼。赵翼猝不及防,被林夕压在地上。林夕抬起头看着赵翼的眼睛说:“我果然还是不能忽略你的话,你好好听着,在y城给你做饭的是我,准备这顿饭的是我,这件衣服是我选的,这些都是我做的,你觉得恶心吗。”尽管泪眼朦胧,连说话都带着抽泣声,但是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真诚和认真。
赵翼愣愣地看着林夕,沉默着思考林夕说的话。林夕接着说:“看来你并没有觉得恶心,这就够了,我希望你能平等地看待我,我不是什么副人格,我叫林夕,我有自己思想,我是你的敌人,但是我不能忍受你否定我存在的意义。”
赵翼看着这个认真的女孩,第一次,没有带着任何的负面情绪说:“好,那么我也希望你也能认真对待我,而不是以一种游戏的心态,如果你能做到,我允许你以任何方式杀掉我。”
林夕缓缓翘起嘴角说:“当然,我会认真对待你,作为林夕。”说完,心结解开,林夕慢慢闭上了眼,顿时一阵疲倦袭来。一直以来,自己都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活着,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好好享受作为林夕的人生啊,朦朦胧胧间,林夕想着。还有,这个身体的酒量太差了,这就晕了。
赵翼看着睡着的林夕,并没有推开她。这样对待自己的敌人对吗,不过,看来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呢,从某种角度来说。“林夕,请多指教。”赵翼轻声对林夕说道。
第二天,林夕慢慢睁开眼,摇了摇有些晕的脑袋,直起身子。“这是,我的床?”林夕看着熟悉的被子,又看看空荡荡的床边,“走了吗?昨天……”想起了什么似的,林夕猛地把脸埋进了被子,“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意识中林欣儿小声地说:“你也挺……”
“啊啊啊不要说了,我怎么会说那种话啊!”
林欣儿轻轻笑了几声,顿了一下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因为我的私欲创造了你,却忘了你跟我一样,也有自己的思想,把自己罪强加在你的身上,是我的错。”
林夕抬起头,并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她回答道:“没什么,是我的任务我会完成,不过任务不是我的全部,我也要有自己生活。”
林欣儿点点头说:“以后我们共用这一具身体,你有权利享受自己的生活。”
林夕微笑着说:“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会杀掉他。”
林欣儿也微笑着说:“虽然允许你使用身体,但是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说完,两个一摸一样的女孩向对方伸出手去,“你好,林欣儿。”“你好,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