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月轮高高挂起,渗人的冷色光辉铺盖在大地上,一颗长满绿色植物的巨大石球漂浮在空中,那便是天牢。
天牢的布局十分奇特,大大小小的牢房像鸟笼一样被四处延伸的石阶连结在空中。
在一个硕大的方形牢笼之中,念冰昏迷不醒,其四肢被锁灵石拷在十字架上,头发凌乱地垂下。
(念冰心境内)念冰正独自一人站立在不知有多大的漆黑的空间内,前方不断传来不善的低吼声。
“什么东西!”念冰大叫一声,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黑暗中现形。
念冰看着这硕大的身躯,震惊的感觉如触电般瞬间传遍全身。
念冰的面前的是一匹纯白色毛发,身躯巨大的狼!
巨狼仿佛训斥般说道:“我堂堂灵兽之王,宿主竟然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鬼!”
那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令念冰全身无法动弹:“这就是,么···”
(念冰心境外)一名巡逻的狱卒走过念冰的牢房,突然停了下来,仔细观察起念冰来。
(念冰心境内)巨狼迅速俯身靠近念冰,其上颌的两颗尖长獠牙直逼念冰而来。
巨狼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巨大狼啸!其空中喷出的风都令念冰快要摔倒。
念冰突然从心境内惊醒,缓缓抬起头,惊魂未定,冒出冷汗,大口喘气。
此时,牢房外的狱卒惊呼道:“恩人!”
念冰向那名狱卒投去疑惑的目光,狱卒急忙摘下头盔,高兴地指着自己说道:“是我啊,布察·扎尔特啊!”
“布察?”零碎的记忆片段涌现,念冰想起了曾经在帝都一名嚣张跋扈的大少爷手下解救出的精灵族少年,于是有气无力地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啊。”
“哐当”,布察急忙打开牢门的大锁,递上一碗水,凑到念冰的嘴边。
念冰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口喝下,其苍白的俊脸变得有气色起来,干裂的嘴唇也重新变得有血色。
待念冰喝完水,布察关切地问道:“恩人您怎么会在这里?您犯了什么罪吗?”
令人精神崩溃的场景历历在目,念冰的双眼变得通红,眼泪快要落了下来。
布察察觉到了念冰的变化后,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您这些问题的。”
念冰压抑住了情绪,微微一笑:“没事。”
“我这条命是您救的,需要我帮什么忙,您尽管吩咐,我在所不辞!”布察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还是不要接近我为好,我不想连累你,这碗水已经足够你报恩了。”念冰拒绝了布察的好意。
此时,天牢的大门外传来不祥的脚步声,布察连忙说道:“恩人,我先退下了。”
于是布察重新关好牢门,朝着天牢的大门走去。
一大一小两个人径直走来,竟然是星风帝国的国主——赫尔和有着“天堡三英豪”美称的星风帝国的将军——克雷斯。
“国主大人,将军大人!”赫尔行起了大礼。
赫尔无视掉布察,径直走向念冰的牢房。
克雷斯一把将布察推开,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站岗吧。”
“可是···”还没等布察将话说出,克雷斯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狠狠瞥了一眼布察。
这恐怖一瞥令布察生生将话咽了回去,顿时心生寒意,快速离开。
“哐当”打开牢门,赫尔和克雷斯来到念冰面前。
“哈哈哈哈,天意!”赫尔用右手扣住念冰的下巴,解气地说道,“夜战杀了我的父亲,如今他的儿子居然落在了我的手上!”
“你想干什么?”念冰冷冷地盯着赫尔。
“我想干什么?接下来你就知道了!”赫尔露出恐怖的笑容。
“正因为我是夜雪帝国的皇子,就要遭受国破家亡?正因为我是夜战的儿子,就要被你们如此对待?我国家的毁灭,是否与你们有关!?”念冰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仿佛质问一般,其眼眸变得冰冷无比,普通人看一眼都会发抖。
赫尔放下右手,露出狰狞面目,说道:“我可不会回答一个囚犯的问题!昨天你造成的那种惊天异象,体内一定存在着!”
“那又如何!”念冰大喝。
“如何?你不明白一只对于国家的意义有重要吗?”赫尔威胁道,“算了,现在先不提,既然进了天牢,我便会好好‘照顾’你!”
克雷斯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劝阻道:“国主,他毕竟是朝云帝国的灵师,擅自使用刑罚的话不好对朝云帝国的人解释。”
“用得着你说吗?”赫尔没好气地斥道,接着露出阴险的笑容,“朝云帝国的人可进不来这天牢。况且,夜雪帝国的皇子竟然一直藏身于朝云帝国,他们还没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那么,我先离开了。”眼见劝阻不了,深知赫尔残忍手段的克雷斯便先行告退。
赫尔凑近念冰,说道:“放心,在没办法把你体内的抽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掉的,即使你求我杀掉你···”
一丝莫名的恐惧从念冰心头产生,其看见面前的赫尔露出了魔鬼的容颜···
“啪啪”,赫尔轻拍两声手掌,好几名狱卒便抬来一个硕大的木架,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审问工具”。
“下去吧,接下来的场景你们受不了。”赫尔吩咐狱卒们离开。
“那么,游戏开始了!”赫尔抽出一根布满铁刺的皮鞭,用力挥舞起来。
“啊!”“啊!”伴随着皮鞭上下的是念冰一声声的惨叫,其全身痛苦地挣扎扭曲着,奋力想要挣脱锁灵石的束缚。
在皮鞭的重击、铁刺的穿透下,新鲜的血液不断从念冰身上流出,旧的伤口还在留着血,又被飞舞而来的皮鞭一次次地抽击,导致伤口愈来愈深,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骨肉!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环绕着整个天牢,引得天牢内的其他囚犯都心生畏惧,瑟瑟发抖,甚至长年累月生活在哀嚎声中的狱卒们都忍受不了,纷纷捂住了耳朵。
在天牢外站岗的布察同样被这来自恩人的惨叫声折磨着,内心备受煎熬。
连续几个小时的抽打后,念冰全身布满鞭痕和血洞,泪流不断,血流不止,将赫尔的纯白羽绒大衣染红了一大片。
赫尔轻擦额头的汗珠,扔下鞭子,拿起了一把钳子,狠狠地说道:“接下来,让你尝尝这个!”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念冰的一片指甲被硬生生拔了出来,血淋淋的肉暴露在空气中,血淋淋的指甲掉在地上。
“美妙,美妙!”满脸鲜血的赫尔丧心病狂地称赞起来,露出享受的表情。
“啊!”又是一声惨叫,念冰的第二片指甲被拔出,紧接着,第三片、第四片···
眼泪喷涌而出,念冰的脑中想起了父母亲人,想起了雷殷老师,想起了御炎,想起了帝都的同伴们···
此刻的念冰多么希望再次见到他们,多么希望能获救。
血淋淋的十指垂下,血淋淋的伤痕随着呼吸的起伏缓缓开裂,念冰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忍耐到了极限,喉咙不知经历过多少血液的“洗涤”,变得火辣辣的,连喘息声都是如此沙哑。
接着,赫尔用手指轻轻一点念冰的右手手腕,一根穿透而过。
“啊!”念冰大声嚎叫,赫尔欣喜地说道:“废了你的手筋,以后看你怎么用体术!”
然后赫尔再次点了下念冰左手的。
“锵”,无法穿透,于是赫尔便直接对着念冰的左肩点去。
“啊!”粗壮的从念冰的左肩径直穿过,距离心脏是如此之近,一道鲜血喷涌而出,又是一声渗人的嚎叫。
念冰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抽泣起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罪?”眼泪混杂着血,唾液混杂着血。
眼见念冰的身躯已经被折磨得透彻,赫尔转而用语言刺激起念冰的精神:“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了,你父亲的尸体啊,被送去做研究了哦,所谓研究啊,就是解剖!”
这一噩耗令身体已经备受折磨的念冰呆愣在十字架上,口中不停呜咽:“父亲,父亲···”
“就是这副表情,太美妙了!这痛苦的表情太棒了!”
紧接着,赫尔操起一把大锤,狠狠砸在念冰的腿骨之上,骨头顷刻碎裂,念冰一声哀嚎接着一口鲜血,连牙齿都被全部染红。
“求求你,杀了我吧!”念冰哭花了脸,用近乎疯狂的语气乞求着。
看到念冰乞怜的模样,赫尔反倒心满意足。
“你认为你有死去的权利吗!”赫尔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大声吼道,“我的父亲啊,可是被夜战那个混蛋活活打死的,活活打死啊!”
“住手!”赫尔回头一看,发现布察正拿着长枪对准自己。
“我可是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赫尔眼皮抽搐了几下。
面对着眼前这个有着精灵的美好面容,却藏着魔鬼的邪恶心肠的所谓的国主,布察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双手颤抖,大口喘着气:“他,他是我的恩人,国主,我求求,求求你放了他。”
听到“恩人”二字,赫尔似乎立刻想到了什么点子,不怀好意地对着布察斯说道:“你说,他是你的恩人?”
念冰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竭力否决道:“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
布察却心直口快地回答道:“是的!”
刹那间,赫尔用出,一只由风形成的爪子一把扼住了布察的咽喉。
布察不断挣扎,双脚在空中乱踢,赫尔狰狞地说道:“想要报恩么,真是感人啊,那你就用死来报恩吧!”
“住手啊!”念冰竭尽全力呐喊了出来。
赫尔问道:“泥菩萨过江,还想救他?”
念冰已经被折磨得不chéng rén样,哭泣着:“求求你了,即使再对我如何都行,请一定放过他。”
“哈哈哈哈。”赫尔疯狂地大笑,然后凑近念冰的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
念冰怔住,迟迟没有反应。
布察已经被掐得满脸通红,眼珠都要爆出,那只由风形成的爪子却更加用力地掐着布察斯的喉咙。
“他可是要死了哦,你快点决定啊!”赫尔疯狂地叫嚣起来。
念冰落下热泪,极度悲愤地支吾道:“夜,战,该死!”
“大声点!”
“夜战该死!”
“大声点!”
“夜战该死!”
“大声点!”
“夜战···”
“咔嚓”,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布察双手垂下,双腿停止了摆动,一注鲜血从其嘴角流了出来···
多么熟悉的场景,殉杀死无辜小孩儿的画面也随之从念冰的脑海浮现。
“居然背叛我这个国主,真是个杂碎!”赫尔将布察使劲向墙扔去。
“啊!!啊!!”**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打击,念冰已经崩溃癫狂,绝望至极!
无用的两声巨大哀叫过后,念冰的头垂下,昏死过去。
赫尔吩咐狱卒将布察尸体处理掉,接着重新锁上了牢门,满脸笑容:“今天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