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仰头痴痴的望着顾天城,眼里写满了震惊,她的痴傻模样让顾天城无奈道,“被人骂都不敢还口,你够窝囊”
“不是的,不是”
夏知秋愣了一下,她想要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没还口,却看着顾天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跟我走吧!”顾天城声音很冷,有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夏知秋比刚才还要震惊,她犹豫着不知所措起来。
刚刚嘲讽她的两个大叔,似乎被顾天城浑身散发的冰冷气焰给震住了,在被他斥问后,也都躲进了自己的隔间不敢出声。
左右无助的夏知秋被顾天城扣住手腕,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拉出了这间难闻的屋子。
小区外面的空气新鲜了许多,夏知秋跟在顾天城身后小跑着,她一直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满脑子全是疑问。
直到被顾天城塞进那辆黑的迈巴赫里,她才鼓起勇气怯怯的发问,“顾总,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句话从看到顾天城第一眼就已经在她的嘴边挂着,却一直不敢问。
这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说呢!”
顾天城的声音像大提琴般低鸣着,又犹如沁入心脾的纯酿,特好听。
混合着晚霞的金黄光亮,映在他俊逸的面容上,竟另有一番味道。
“把这个吃了。”
“啊!”夏知秋被他几乎带着命令的口吻拉回了思绪。
她这才看到顾天城的手里有个粉花纹的盒子,伸手接过来一看。
毓婷,紧急避孕药!
夏知秋懵了,顾天城怎么会给她这种东西,她为什么需要吃这个
“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你!”夏知秋恍然大悟的惊叫起来。
就算脑子转的再慢,她此时也几乎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
她气愤致极,昨晚上她是被强迫的,她无法抗拒的任由顾天城吃干抹净。
而今天,他堂而皇之的拿了这盒鬼东西来命令她吃下去,难道他就不懂得尊重人吗?
“吃了它,这就是你的。”
顾天城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白的烟雾缭绕,顺着他纤长的手指蔓延开来,夏知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夏知秋却清楚的看到他右手递过来的那张二十万块的支票。
“我不要!”夏知秋表情严肃,斩钉截铁的拒绝。
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极度侮辱,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送他进警局,至少那样她还有一丝丝尊严。
但现下的情况不允许她那样做,她不能再惹麻烦了。
“不要?”顾天城突然转眸看向她,眼底的质疑显而易见。
也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看清楚面前这个在自己公司工作了近两年的女人。
水灵灵的大眼睛,牢牢的盯着自己,倔强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她长得还算漂亮,精致的五官合在一起看似清纯却又有一种无形的魅力,这张脸应该是许多男人过目不忘的才对。
“顾总,药我可以吃,这钱我是不会要的,昨晚我就信它是个意外,但我希望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及。”夏知秋仍然一脸坚定。
“这事我可以忘掉,但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再收回的,随你处置吧。”顾天城收回审视的目光把支票扔在了夏知秋的身上。
他扔掉了烟头,也不管身边夏知秋,发动车子飞快的行驶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沉着脸,要知道昨晚上在酒吧被人下了药,他回公司准备熬一夜,没想到却在自己办公室发现了躺在沙发上的夏知秋。
当时的他药性上头失去控制,醒来后发现了自己身上和沙发上的血迹,还有那个被自己折磨的晕过去的女人。
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郑飞的diàn huà给催走了,没想到回来她已经离开公司了。
他要了夏知秋的第一次,却不代表她有资格怀自己的孩子,他必须亲眼看到她把药吞下去。
夏知秋放下支票,拆开药盒毫不犹豫的拿出里面的那颗白药片,利落的干吞了下去。
对她而言,孩子是一种负担,现在,她比顾天城还害怕自己怀上。
“顾总,你要带我去哪里?”吃了药后,夏知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车子早就离开了她租住的地方。
顾天城没有答话,冰冷的面孔上没有任何波澜,目光依旧专注着前方。
待车子慢慢的停靠在路边后,他才转头看向夏知秋,“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住,今晚先在我办公室里睡一夜,明天再找新的地方吧。”
想到昨晚上的一切,夏知秋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小小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她在害怕。
她这一举动让顾天城冷嗤一声,“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说着又拿出一只药膏递过去,“我被人下了药才会弄伤你,这个,拿回去涂一下吧。”
“你被人下了药,就要让我成为了你的解药吗?”
夏知秋用怨恨的目光看向他,心里的愤怒再一次攀升。
顾天城简单的一句话便推脱了责任,而她却要背负一辈子。
“都说了那是意外,再说,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想到昨晚上的乐事,顾天城食髓知味,薄唇也渐渐的勾了起来,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顾总,请你不要自己贬低自己,我也不需要你可怜我,再见!”
夏知秋在星海集团工作了两年,见顾天城的机会很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能与他有任何的接触。
在公司员工的眼里,顾天城是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黄金单身汉,是像神一样的存在。
在这之前,夏知秋也这么认为,可此刻,顾天城却相当的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而她,最讨厌这种人。
“我只是想帮助你。”看到夏知秋受欺负顾天城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殊不知,已经偏离了他此行的初衷。
夏知秋毫不领情的放下了支票,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关门之际,她低头看向顾天城说道:“顾总,我虽然不起眼,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你的帮助我受不起。”
接着,车门被她紧紧的关了起来,仿佛也隔绝了自己与顾天城的一切。
她趁着傍晚金的余晖,紧撰着那管药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夏知秋也不懂自己此刻是怎样的复杂心情,她只知道心里很憋屈,很气,很想发泄。
在被顾天城欺辱了之后,还要受他的言语羞辱,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窝囊。
独自回到并没有安全感的出租屋,夏知秋一夜没有睡好,大清早就顶着一双黑眼圈进了公司。
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把cí zhí报告放在了人事部经理的办公桌上,收拾自己的东西就下了楼。
她再也不想看到顾天城,更不可能再与他共事下去。
本以为自己可以悄悄的离开工作了两年的公司,没想到刚出电梯就看到夏母气势汹汹的正往她这边走来。
夏母五十岁,保养得还不错,可脸上的皱纹仿佛一夜之间长了出来,夏知秋看到她,觉得她老了许多。
“妈,你怎么来了?”夏知秋带着疑惑问道。
前天晚上自己从家里逃了出来,哥哥满身是血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夏母这时候来找她,难道是哥哥的伤势严重了?
她心头一惊,本来就没睡好,此刻小脸更加苍白起来。
“当然是来接你回家!”夏母说话很轻柔,满脸慈爱,任谁都觉得她是一位心疼女儿的好母亲。
可只有夏知秋知道,这一切都是她wěi zhuāng出来的。
这个看似慈爱的母亲,私底下是如何狠心的下药迷晕她,甚至想毁了她,这所有的一切夏知秋都无法释怀。
面前的夏母就算养育了她二十年,却再也温暖不了她逐渐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