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过来,们你太可恶了。”
眼见河宝生被踹飞出去,青裙少女眼中梨花带雨的挡在他前面,大声斥喝恶人们,意图阻止他们靠过来。
青裙少女声音很稚嫩,在壮汉一伙听来,她这少女嗓音无异于天籁之音,声音越激愤,反越能激起他们的占有欲。
壮汉肆无忌惮的大笑,同时眼神上下打量着少女寒酸的衣着,缓缓说道:“啧啧……小娘子,你得要学会把握机会,得学会善待自己……明白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青裙少女手上。
青裙少女神色黯淡,紧紧攥着钱袋,良久,泪如雨下:“我很想哭,但我不要哭,去你的钱袋!”女孩可是遭受了莫大委屈?钱袋被她重重地丢了出去。
“我可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壮汉怒目而视,一把甩开砸过来钱袋,伸手便向女孩抓了过来:“跟我走!”
“住手。”河宝生晃动着身体挡在她们中间。
壮汉手下立时便涌了上来,四五个人把河宝生插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被壮汉拖走。
“朗朗乾坤,焉敢当街强抢民女。”就在河宝生与女孩心如死灰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五名汉子,为首的是名络腮胡子,但见他指着壮汉满脸义愤填膺,随后从腰间扯出一条铁链,大声厉喝:“打他!”
“陈浩南?”河宝生不可思议的看着络腮胡子大汉,虽然他满脸胡子,但河宝生还是从他眉眼中分辨出来,他就是陈浩南。
陈浩南一马当先,几个箭步窜到壮汉近前,手中铁链不由分说便向壮汉抽去。
“啊……”壮汉痛苦的抱着脸颊满地打滚。
三下五除二,剩下的喽啰们在陈浩南一行的面前俨然毫无还手之力,交手不过数个回合,便被攻势凌厉的陈浩南一行揍得屁滚尿流,口中止不住的跪地求饶。
“滚,下次不要让我见到你们,否则饶不了你们!”陈浩南抬脚将对方踹倒,指着满地的人威胁道。
喽啰们如得大赦,抬着奄奄一息的壮汉一溜烟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望着壮汉一伙儿离去的背影,河宝生长吁了口气,这时,陈浩南撕下wěi zhuāng的胡子,走到他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见陈近南杀气腾腾的站在自己面前,河宝生心中不由得打鼓,暗思:“我可是救过你的,你不能忘恩负义,当时环境复杂我才先撤的,你不能怪我抛下你不管呀。”
“你……你想想干什么?”河宝生有些不自信的问道,生怕陈浩南记恨当初将他一个人丢在荒野,脚下不禁连连后退,做出一副防御姿态。
陈浩南突然双手用力,一把抓住河宝生的双臂,大声道:“恩公,你是恩公对吧?我就是你一个多月前在树林救得重伤之人呀,不记的了吗?”说完,把自已的上衣褪了下来:“恩公你看,这些伤口就是你当初拿神奇药草治愈好的,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必死无疑……恩公,请受在下一拜!”
言毕,陈浩南一撩下裳,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恩公,请受小的们一拜。”与陈浩南同来的四人也紧随其后抱拳下跪。
“唉,客气了,赶紧起来赶紧起来。”河宝生见陈浩南对自己没有恶意,顿时转悲为喜,眉欢眼笑的。
在河宝生的搀扶下陈浩南立身而起,感慨道:“我以为再也没法见到恩公了,没成想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竟在此偶遇恩公,天可怜见,不过,多日未见,恩公变化委实不小,倒是叫我好难相认。”
是吧,现在的河宝生与陈浩南初次相见时的模样确实有天壤之别,姑且不提那一头已被剃去的显眼青发,原本白稚的肤色经过连日来的奔波,也变的微黑,原本不伦不类的穿着也摇身一变成了古人衣裳,不止陈浩南认不出,哪怕河宝生的至亲出现也不是立刻能认出来的。
“头领,官差来了,我们赶紧走吧。”这时陈浩南身后的一名汉子凑上前低声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放目望去,一队甲胄鲜明的军士正往这赶过来。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陈浩南顿时勃然大怒,喘着粗气,随后压低嗓子,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恩公,今日多有不便,我先行告退,他日若有任何难处可来城西的洪兴山来寻我,届时我陈浩南必定甘倒涂地、效犬马之劳。”
“他是山贼?”河宝生心下愕然,怪不得见官兵来了,就急着跑路。
当下,河宝生也抱拳还礼,微微笑道:“好说。”
陈浩南大手一挥,随即一行五人便隐入到人群中,不消片刻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
“你真的不要紧?我送你回去吧。”青裙少女扶着河宝生手腕,一脸担心的说道。
河宝生摆摆手,微微一笑:“适才你也听到了,大夫说不要紧,只是皮外伤而已,修养几日便好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然天色就更黑了,路上危险不说,宵禁的时间就快到了,到时想走也走不成了。”
青裙少女瞟了一眼天色,微微颔首:“好吧。”
清风明月。
河宝生与青裙少女在药铺门口作揖告别。
“等等,恕在下冒昧,斗胆请问姑娘的闺名是什么?”临了,河宝生突然鬼使神差,开口询问。
“我……我叫罗尘儿。”半晌,抛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