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有难处。
孙满味也有难处,别人缺钱,他缺人。
三十岁的年纪不大也不小,往上说,叫一声小味,往大里说,便是一声伟哥。
熬的前面的人逃的逃,进监狱的进监狱,二十六岁的孙满味是火车站外边与qì chē站的大哥。
如果以台湾古惑仔来说就是堂主,开的堂口。
里面的营生逃不过坑蒙拐骗,低进高卖中强买强卖,收点“物业管理”费等手段。
然后聚众赌博,经营**交易。
每年的毛利都上百万。
但这些在大伟眼中都是虚假的东西,九四年,县城的黑老大辛奎铁被带走,九三年二娃刘阳被shā rén抛尸,九三年大哥李克逃亡,九二年
如此等等,数不胜数。
洗白对于大陆不成团伙的**来说最为渴望,无论是对于自己老大还是有些手下。
如何洗白,在县城里的小**迷惘的考虑这些问题,或者根本不考虑这样的问题,其中有些人便是暴力机关的后代,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永远不变。
也许一年,两年或者五年都不会变,终有会变的一天,他们惊慌失措,慌不折路于是消失在尘埃里。
如果说潮流趋势在普通大众中流行,那么有些模式也在某些领域形成然后发展也成为一种潮流。
在喊出人才兴国,科技强国战略后,敏锐的人已经发现,世界已经被知识份子所掌握。
当然知识分子还远不是统治方方面面,但是在农村又出现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氛围。
或许你可以不读书继承祖辈的萌荫,但是未来通向高层的通路越来越小。
就如有当兵经历招人的时候认为当兵的好。
读书人也认为读过书的人,高wén píng素质一般比低wén píng高。
所以读书可以扫平大部分障碍。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毕竟世界上也有少数人凭借自己登上巅峰。
如朱元璋乞丐变皇上。
大伟又叫孙满味,如果以西游记中来说,至少也是个妖怪团体的小头目,能接触到的三教九流外加地方派出所所长,警员,最多家里还有高官有钱亲戚。
但很不幸的,不成气候的**永远是别人手中第一颗的弃子。
孙满味能从监管所要出人,但没有能力从监狱要人。
即使有能力,花费的代价远远超过捞出来的成本。
孙满味出身于红旗厂,那时候高考还需要七审八审,并不是现在想的这样随便就能上,如果形容的话,全班四十个人伴读,三十人能参加高考,最后仅仅只有两人上大学,其中běn kē也是十年一人的概念。
在大城市还好,集中最优质教育上线率可达百分之二十,而稍微差点学校,对不起你的高考资格证都要拿半天。
如果以老师形容,现在一本上线率为百分之二十,以前就是百分之三点五,其中还包括大专职业学校。其中小学中学淘汰的人数加起来,千中挑一都算少的。
现在名牌大学恰好上以前的大学。
对于孙满味来说,九十年代的liú máng已经渐渐过去,有的**已经成功漂白,有的已经灰飞湮灭,还有的便如同他一样接手前任的地盘,兢兢克克或者大手大脚。
陈林可以直接找他或者间接找他,找到孙满味并不难,qì chē站周围的人大多知道他的踪迹。
喜欢喝茶,说话慢条斯理,做事从容不迫,打扮既不新潮也不复古,以前喜欢的大哥大也舍弃不用。
喜欢西服和皮鞋,几乎从不摘下的戴上六九年瑞士军表。
风气变得越来越快,九零年代严打后的滋生各种liú máng,到世纪末**生存不下的情况愈演愈烈。
也许不能叫**,只能叫黑恶势力。
**是渗透在经济之中的组织,有着严密的规矩和看似可以依靠一辈子的靠山。他们表明是遵纪守法的人,背地里已经不是罪恶的勾当,而是天理不容的行为。
而孙满味还没有转变到这种地步,他害怕了,娇美的妻子,聪明的儿子,甜蜜的qíng rén,还有看似地位很高的大哥地位。
他在转变,也许不会有改变。
陈林在第一次kǎo shì后,整理的大多数资料已经进入笔记本。
相比中学kǎo shì的温情默默,高三的人变处于崩溃状态,特别是复读的人。
承受的压力四面八方无所不在。
社会的各种变化已经严重影响这座县城,首先便是风气,追逐潮流,叛逆,打架还有迷惘。
第一个时代迷惘大概是八二年,严打虽遏制一部分风气恶化,但也无济于事。
第二个时代便是正式确立改革开放,即使**学潮看似气势汹汹,但也被压下去,此后崇洋媚外便又开始发根发芽,然后以时间洪流般难以阻挡。
第三个时代便是改革开放以后两千年初的世纪,羡慕富人,仇恨富人,当然也有几个不听话的官二代也跳出来徒增笑料。
陈林便是其中一员,富二代。
不同于其他富二代,陈林的心态明显好于其他人,因为家教不同,生活环境不同造就他心态更趋于平和但却心底里高傲。
即使父母小学后很少回来,母亲给陈林报的辅导班更是多如牛毛。
至于在中学以前陈林和陈书礼生活在一起,虽仁慈,但又严厉。
五讲四美等观念也算耕植于陈林脑海。小时候也有为我党奉献一切的想法。
孙满味有想法,也有略显粗糙的做法。
对于陈林来说,让他听命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巨大的难度,但是让他利用一个幼稚的少年却简单的多。
可是,利用一个少年,孙满味做的出来吗?
陈林想了想,决定还要加一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