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风吹绿了完达山上的树木,乌苏里江里的冰块,一路向北哗哗的流淌。松鸭从塌头里苏醒过来,在江边觅食,江边,冰排互相冲撞,半死不活的鲤鱼、白鲢、草鱼、大马哈鱼。。。一片片的堆积在江边,成了水鸟的天然美餐。
金都上京---东宁城的宫殿里,金熙宗正在拥抱着原属于徽钦二帝的姬妾、嫔妃,饮酒作乐。这些后妃早已脱掉了绫罗绸缎的宫服,换上了皮袍、毡帽、毡靴,伴着胡琴的演奏而翩翩起舞。不由得忽然想起扔在井里徽钦二帝,他本想把这两位帝王招来羞辱一番。立即传旨让金兵把二帝抬来一见。一个时辰以后,传旨官报告;‘井里只有老皇帝的尸骨和龙袍,小皇帝的尸体不知去向。’熙宗闻报大怒,传令将完颜阿呆和完颜不剩父子招来,拷问宋钦宗的去向。这两个呆傻的人,废了半天的力气也说不清小皇帝的去向。熙宗大怒命军士把他们父子俩痛打了五十军棍。阿呆站起来对他儿子说;‘打得不够疼,井边上还有两个袍子腿没吃那。’说着顺手来他儿子不剩俩人走下金殿。不剩边走边说;‘皇帝老儿不讲理,让我看井又没让我看人,凭什么打我。’
俩个傻人回到观天井边,把剩下的狍子腿吃完,俩人闲的无聊跑到山上去打猎。一走就是十多天,一天中午,父子俩扛着两头野猪、五个袍子、八只兔子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井边。不剩捡来了干柴,点了一堆火,烧兔肉吃。
太阳落山了,天凉了,父子俩围在火堆边。远处又传来了几声凄厉的狼嚎,树空和草丛里不时闪着绿光,让人不寒而栗,两人钻进帐篷里,拿出弯刀把野猪的腿割开,放到火堆上继续烘烤。完颜不剩说;‘这肉太不抗吃,几口就没了。’阿呆说;‘帐篷里的床下有酒,你去喝吧。’不剩转身进了帐篷,从床下拿出酒袋子,一仰脖咕咕咕的把袋子里的酒全喝光,一歪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过了一会,阿呆也走进帐篷挨着不剩睡着了。
睡梦中,阿呆和不剩看见丧门,吊客领着两个鬼卒用锁链牵着宋徽宗从井里走里出来,二人一愣,感觉甚是好玩,这父子俩跟着宋徽宗等人往前走去。面前出现一座宫殿,阴气森森令人毛骨悚然,这里就是人们常说的地狱。里面一个方厅,两廊上的油灯闪闪烁烁忽明忽暗,耳边上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方厅尽头的桌子后面端坐着判官,看见赵佶跪在面前,判官嘶哑的问了一句;‘下跪着可是宋徽宗赵佶吗?’赵佶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仔细观瞧,上坐着的判官就是自己当皇帝时的小太监王连。冤家路窄,当年在金殿上王连一时不慎打碎了玉碗,被自己赐以死刑。哪只王连死后,被阎王看好,命他当了地狱里的判官。徽宗连忙叩头说;‘判官老爷在上,孤王知罪,请老爷发落。’判官王连说;‘你这昏君本官判你失察之罪,当年乃是宫女孙娟把玉碗打碎的,嫁祸于我,圣上不经查验,下旨将本官用白绫勒死。如今本官判你误听偏信之罪,割去双耳,以正典型。’说罢鬼卒上前不由分说,只听嗖嗖两声,徽宗两耳落地。赵佶手腕两腮疼痛难忍,还不敢叫出声来。鬼卒牵着徽宗离开第一层地狱,阿呆不剩父子俩在大厅门口,看的真真切切,也吓得魂不附体,分不清东南西北,索性跟着徽宗一行往前走去。
不知下了多少级台阶,只听两旁阴风飒飒,恶鬼嚎啕,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徽宗此时已不知割耳之痛,睁开双眼四下张望,又一对鬼卒押着一个无头鬼来到身边,吓得徽宗赶紧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