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会让人犯错,把错误坚持下去便会误入歧途。那么有办法避免么,dá àn是否定的。因执念而范的错误必然会因执念而坚持下去。
如果要问为何没有意识到错误。
那原因肯定是太执念。
再问为什么那么执念呢。
那回答肯定是没有意识到错误。
如此一来就进入了死循环,所以问题的发生究其根本还是性格使然。
且说巴正德从墙洞里拿出一本毒理学,换掉了昨天看的分析化学。背后的朱成碧则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老大看到我的那张纸了么。”朱成碧问他道。
“哪张纸,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发骚了”一语未闭,门“砰”地开了。范艺文兴冲冲地进了来,脸上洋溢着爆发户般的笑容,嘴都合不上了。
“你用龟派气功开的门啊,怎么,江海给你发钱了。”朱成碧不无嘲讽的说道。
“呦,三哥,还记得那茬呢。男子汉大丈夫的,是我的不是了,给你赔礼了。”说着做了个戏剧舞台“这厢有礼”的动作。
“快快请起,有话尽管说来。”朱成碧说着搀起了范艺文。
范艺文虽黑着眼圈,脸色蜡黄,可却像打鸡血般精力充沛。他叙述了昨晚的见闻,公司的人们有多热情,大经理有多平易近人。清早起来江海带着大家一起爬山,还有公司的前景有多光明
最后终于说道:“我想加入公司,可是我没有钱呐。”这可能是他说过的罕有的真诚而恳切的话语了。
朱成碧对于他的请求早已提前预知。“这是他头一次借钱,回绝呢难免留下不讲情面的口舌,可答应呢,我的钱又从哪来啊,况且听口气需要的数目应该不小。”他如是想道。
巴正德则像看戏一样,静静待着,始终一言不发,范艺文见没人搭理,呵呵的笑道:“时候不早,先去吃饭吧。”
说着三人走出了寝室,来到通往食堂的甬路上。
“陈芝好她们回来了么。”朱成碧在路上问道。
“还有何以来。”巴正德补充道。
“我不清楚,有兴趣一会我带你们去公司看看。”
朱成碧表示赞同,巴正德却顾及自己的kǎo shì,表示不想去看。
三人不一时来到食堂,里面熙来攘往,碗碟碰撞之声和嗡嗡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中国有八大菜系,而食堂菜系绝对是独立其外的第九大菜系。它的特点在于它的兼容并包与和谐统一性。
不管是鲁菜的清香鲜嫩,还是湘菜的油多色浓,食堂大师傅绝对可以把其兼容,和谐为食堂统一的味道。这种味道是你初期不太习惯,中期渐渐喜欢,后期依恋不舍的味道,那就是青春的味道。
不提三人吃饭闲谈,且说饭后各行其事。巴正德去了图书馆,朱成碧与范艺文破天荒的单独走在了一起。
走下扶梯的时候朱成碧发现领口沾上了油渍,便让范艺文在门口等他,自己则来到了洗碗机旁边的水池。水池是冲洗拖布专用的,虽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学生使用,却很少有学生靠近,因为水池边总萦绕着臭水混合消毒液的气味。
朱成碧逆着人流来到水池边,蹲下身子,揪起衣领便开始冲洗。怎料水流忽然变大,把他整个半身都溅湿了,忽然有人从后面撞了他腰部一下,他回头一瞧,颇感意外,瞧了半晌才看出是自己的发小,发短信给自己的赵海玉。
“老碧,你可真行,发信息不回,找你来玩你也不接我。”赵海玉说着捂嘴而笑。
朱成碧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赵海玉一翻。只见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背带七分裤,裤子上绣着彩色的涂鸦,上身是一件纯白色棉质短袖,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整个人精神焕发,虽然肤色偏黑,可配上她那高挑的身材和立体的五官,看起来竟有些像外国的混血měi nǚ。
朱成碧不禁啧啧称赞道:“真的是佛是金装,人是衣装,你怎么变这么漂亮,我都快认不得你了。”
“瞎说,我一直都很漂亮好不好,只是你那时眼瞎罢了,现在肯定穷的不行了吧。”
朱成碧有些诧异的说道:“你咋知道。”
“都花钱治眼睛了呗。”赵海玉说完又捂嘴笑个不停。
“你个冒失鬼,小妖精,刚才撞我一下还没算,嘴上还是那么不饶人。”朱成碧反唇相讥道。
“遇见你是个大大的意外,更让我意外的是你还是那个老样子,我一会有事呢,这就走了,用句诗夸夸我吧”赵海玉收住笑容,对朱成碧说道。
朱成碧略一思索,开口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你少来,变着法损我。”赵海玉笑着说道:“不过你还是那么文采飞扬的,我先走了,晚上再聊啊”。
想到要去公司找陈芝好,朱成碧和赵海玉轻轻挥手,没有多说什么。
范艺文等的有些不耐烦,本想敲打朱成碧几句,可为了保护潜在的借钱对象他没有那么做。
公司确实不远,就在学校附近一个小区里面,走进楼道,光线很昏,好在有声控灯才不至于看不清路面。楼梯窄且陡,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人的一生会走过很多楼梯,而每段楼梯承载的意义都不一样,同样的楼梯对不同人的意义也不尽相同。爬上三楼去看病的患者,和来到三楼科室上班的医生,楼梯对他们的意义显然不同。
走到三楼,范艺文停住了脚步,敲了三下右手边的门。不一会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朱珠,她没有梳洗,还穿着睡意,眼神中透着慵懒。不过看他们来了还是很热情:“请进撒,别客气。”
说着从鞋架上拿下两双拖鞋。
朱成碧已经三天没有洗脚,袜子也有两天没洗了。他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我脚有点臭哈。”
“大男人撒,哪有几个不臭脚的。”朱珠如是说道。
朱成碧当真脱下那双脏兮兮的鞋子,露出同样同样脏兮兮的袜子。
他自己倒不觉怎样,可对于旁边的范艺文来说,那味道简直酸爽至极。
朱珠也下意识后退几步不过二人都没说什么——也没法开口啊。
朱成碧走进里面,环顾四周,见都是些桌椅板凳,连个电视也无,更别提办公用品,唯一能证明这是家公司的就是那个放在墙角,比较现代化的垃圾桶了。
朱珠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想必你不太了解撒,这是个新兴产业,不能太张扬。”
“怕招蜂引蝶是吧。”朱成碧替着补充道。
“对的撒,聪明人一说就懂”朱珠的脸上泛起笑容,眼神也不在慵懒,她对于自己刚才的表达甚是满意。
范艺文去了东间屋子,朱珠把朱成碧带去里屋。
朱成碧很清楚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他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可很多时候城池的沦陷不是自身防护不够,而是外面攻击太猛。
“为了陈芝好,你可以的。”朱成碧在心中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