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异界的第一天晚上,刘浪没有睡好。
他疼了一个晚上。
直至第二天清晨,那疼痛之感稍弱,刘浪方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准备起床。
然而起身,刚跳下床,刘浪登时发现什么,身躯一震。
“为什么我下床要用跳的?卧槽,这床怎么会这么高?”
昨晚躺在床上,刘浪还没有什么感觉,也没察觉到异样。
然而此时下了床,登时惊觉房屋里面,无论木桌椅子,还是床榻,都比想象中的高大了不少。
站在床前,那卧床的高度,竟是已经快要到刘浪的胸口。
“上身长来下身短,三寸钉儿谷树皮?”
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什么,走到房里那梳妆台,望着铜镜。
“这是我?”
刘浪的目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原来他看到镜中的自己,肤色黝黑,那脸好似一块鞋拔子,上下宽,中间窄,甚是丑陋。
“不可能的!这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这么寒碜?”
就在刘浪一气之下,想要将这枚铜镜狠狠砸在地上之时,房门吱呀一声,却见昨晚的shǎo fù,此时端着托盘,婀娜走来。
“醒了?那就过来吃粥,刚做好,还是热乎乎的。”
刘浪此时哪有什么心情喝粥,一想到以后出去,就要以这样的面目见人,他顿时就觉得生无可恋。
“我把粥放在桌上,你什么时候想吃就吃。”
说完,shǎo fù看也不看刘浪一眼,便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刘浪在异界待了足足有一周的时间,经过旁敲侧击,终于知道了自己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身份。
和他一样,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刘浪。
今年二十一岁,在这偏隅一方的青梅镇有一处房产,良田一顷,标准的平民小户。
从这上面的资料来看,没什么不妥,只要不是姓武,刘浪倒还乐意在这异界做个普通人。
然而很快,他便是感觉到了不安。
这不安的源头,来自那shǎo fù的身份。
那shǎo fù,并非青梅镇上的人,而是隔壁黄花镇一个大户人家的使女。
娘家姓潘,单名一个莲字,十八岁,半年前不知发生了何事,那大户竟是将她白白嫁给了远近驰名的青梅第一丑男,也就是刘浪。
大户人家的使女,姓潘,有姿色,还免费打包shàng mén,这未免过于巧合了吧,虽然说姓名还差了一个字,但是这几个关键词,还是惊出了刘浪一身冷汗。
刘浪努力说服自己,这里不是水浒的世界,只是巧合,潘莲的姿色,也不是太出众,想来不至于招蜂引蝶。
但是很快,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让刘浪感觉,自己的这顶原谅帽,恐怕是跑不掉了。
刘浪住的地方,是有两间砖房相挨,房屋前面是用栅栏围起来的院落,看起来简陋,平日里也很少有人造访。
这一天和风习习,阳光明媚,刘浪出得门来,不想迎面而来一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作为初来乍到的刘浪,自是不识,但是让他不禁侧目的,是那年轻男子的相貌。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一袭白衣,一纸白扇,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
如果是在以前,刘浪对于任何男子,哪怕此帅只应天上有,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但是自从变丑,他的心态便是不经意发生改变,嘴上说着不在意,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想他这一看去,发现那白衣男子也在看他。
一般来说,长得帅的人,不太可能会去嘲笑相貌丑陋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有被妒忌的份。
然而那白衣男子却是一反常理,在注意到刘浪时,目光一眯,嘴角竟是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其实只是发展到这里,还不至于让刘浪很不愉快。
真正让他郁闷的,是那白衣男子忽然转身,在刘浪的注视下,堂而皇之走进了潘莲的房间。
连敲门都没有,就这么推门而入。
这什么情况?
这白衣男子也未免太猖狂了吧。
要知道,此时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陌生男子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进了他妻子的房间
看到这一幕,刘浪登时心火直冒。
然而就在他想要上前,阻止那白衣男子的暴行,却是见到潘莲从屋里走出,先是朝着他浅浅一笑,旋即默默关上了房门。
这什么情况?
两人有一腿?
可现在是白天啊,这两人,也未免太猖狂了吧
刘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那白衣男子如此轻车熟路,两人显然已经勾搭上有一段时间了。
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了,看来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活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自从以后,那白衣男子每日晌午时分,都会准时来到刘浪家造访,当然,主要还是造访他的妻子。
起初的时候,刘浪还有些介意,毕竟两人之间,还有夫妻的名分。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另外一名男子共处一室,那种头顶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滋味,着实不舒服。
不过转念一想,媳妇又不是自己讨的,自己不过是穿越过来接盘。
然而很快,他便是发现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刘浪住的这条街,原来不是处于镇里的繁华地带,门前不是闹市,按理说,很少有人往来。
然而就在这段时间,人流量忽然密集起来,左邻右舍,原来都是耕种稼穑的庄稼汉,这些天忽然摆起摊儿,卖起了吃用。
周围原来大片空白的地方,也开始有人兴起了土木。
总而言之就是这里,火了。
火得莫名其妙。
有人要把这里打造成一条商业街?
然而就在这个疑问还没有得到解决,又一件古怪的事情发生。
刘浪忽然发现,附近的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将目光,往他家这边瞟来。
种种迹象,都让刘浪觉得蹊跷。
直至有一天,街上开始兴起了一阵流言,也正是在这流言中,刘浪知道了那白衣男子的身份。
复姓西门,单名一个欢字,乃是青梅镇第一大户,西门家的大公子。
年少多金,生性风流,在很多人看来,有这么好的背景,要是不当恶少那就可惜了。
不负众望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西门欢凭着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终于成功挤进恶少行列,博得了一个“摘花公子”的雅号。
只不过他摘的这花,不是黄花,而是海棠花,所谓红颜shǎo fù。
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没有一个例外,最终都亲手为自己的丈夫,戴上了一顶锃光瓦亮的原谅帽。
有关西门欢的事迹,早已经在青梅镇上,广泛流传开来,只有作为穿越者的刘浪,才是刚刚得知。
这段时间以来,西门欢频繁在刘浪家进进出出,尤其关shàng mén,一待就是两三个时辰
如此一幕,流传起来自是不堪入耳。
“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两三个时辰?唬谁呢?”
“这也说不定,如果前戏花样多的话,还是能撑到的。”
“只是,怎么都没有声音?这砖房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差才是。”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摘花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有神通的,信手一捻,那声音不就传不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