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暂且憋着尿,叫来其他人,将大车的车轮卸下,正好可以换在自己的车上,赶车的小厮松了一口气,连忙禀明主子,将其扶下车后火速修好车轮。那护卫见车轮已装好,便再次跑到坑边,解开腰带打算释放一下库存,就在这时,再次被坑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拿上来一看,这巴掌大的东西正是白无沙遗失的那块令牌!</p>
那护卫一见,顾不得尿尿,只得再次忍住膀胱内的洪涛巨浪,将令牌火速拿去献给车里的那位面容丑陋的公子。兵家常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两军对垒作战时如此,两人床上搏杀也相差不多,那丑公子接连着三次被打扰了兴致,胯下之物顿时锐意尽失,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p>
两个同车的女子见状,顿时掩口而笑,轻轻抚摸了一番也不见效果,只得作罢。丑公子现在恨得牙痒痒,套上衣服出来,暴虐的说道:“又有什么事?你们这些奴才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快把东西呈上来……要是什么破玩意,老子切了你那二两肉……”。</p>
那护卫一听,顿时感觉胯下一凉、尿意全无,赶忙战战兢兢的呈上那块令牌。丑公子伸出两个手指头将其夹了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咦”了一声,那护卫见状就明白,今天自己裤裆里面的宝贝算是保住了,心里一松,感到裆下似乎一暖,顿时面色通红起来,竟然是尿裤子了!</p>
丑公子挥了挥手让护卫退下,在手里反复把玩这个令牌,只见这令牌颜色暗红、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以丑公子的家世渊源、见多识广,仍旧看不出材质可见其稀有。从上面刻的几个字就能看出刻字者功力深厚,当为周边数得上号的大修行者。</p>
修真世界的各种信物,要么以材质珍稀为特点,要么以工艺精湛为特点,或者制作人可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灵力气息,令其不可伪造,这令牌基本上三样都占,基本可以判定是真货。丑公子摩挲着令牌,嘴角弯出一个莫名的弧度:“丰谷城……中级管事……有意思。”。</p>
丑公子回到车内,将那两个女子驱赶到车厢的一角,敲了敲车窗,示意小厮跟众护卫继续前进。此时在稻梁城里的白家兄弟跟霍海仁都不知道,令牌已经落入他人之手。</p>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白无沙跟白守拙两人歇息了一天半,元气已经恢复大半,白无沙便提议到稻梁城里转一圈,看看是否有作坊可以盘下,虽然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有霍海仁这个特大号的苍蝇跟着,能够开作坊的机会不大,但白无沙觉得还是调研一番为好,毕竟霍海仁不可能在稻梁城久留。就算不能在稻梁城开作坊,到别的地方也要开,先探探路也好,毕竟祖宗留下的手艺不能失传。</p>
两人说干就干,白无沙再次将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和白守拙锁了hòu mén便出去了。两人边走边打听,很快就来到一处小作坊门口,只见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工具家伙胡乱摆放了一地,火炉的灰烬都是冷的,显然老板是个不善经营的主,外面挂了个牌子,歪歪扭扭的写着:“店面转让**”,后面两个字因为写的实在太潦草,白无沙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到底写的啥。</p>
白守拙站在外面看了看,觉得这个店铺虽然破败,但胜在位置不错,至于里面的工具什么的,反正自己有从丰谷城带来的一tào xiàn成的,其他缺少的工具大部分可以自己制做,而且亨记杂货铺里面各种东西都有,到时候找涂二蛋买就行,说不定还有折扣。</p>
白守拙伸着脑袋往里看了看,似乎看到一个半裸着的身影在里间呼呼大睡,一阵穿堂风吹过来,里面夹杂着浓浓的酒气,白守拙顿时就明白了这作坊为何如此一团糟了:现在正是大中午,店主就喝的烂醉如泥,作坊经营成这个样子也就不奇怪了。</p>
白守拙正打算进去叫醒作坊老板,询问一番价格,白无沙拉住了他,示意他暂且不要急着谈生意,先拉着他来到斜对过的小吃摊上,叫了两碗灵鸡汤和一笼油饼,边吃边和小吃摊老板闲聊:“……那是谁家的作坊,怎么这么脏乱,也不打扫打扫……”。</p>
小吃摊老板显然是个极具八卦精神的人,撇了撇嘴嘲讽道:“菜花郎的作坊在全城都有名,谁不知道他打造的器具啥质量,跟菜花刀一样耐用,你要是买了他家的东西,能用到第二个月,那凭你的运气就可以直接到赌场去大赚特赚了。”。</p>
老板边擦桌子边说:“他是家里独子,从小被爹妈宠的好吃懒做,后来爹妈死了没人管着,就整日酗酒,喝醉了就打老婆,后来他老婆受不了,跟外地来的客商跑掉了。现在依旧是天天喝酒,这不,前几天酒店嫌他老是不还账,就不再赊账给他,他没办法发,只好把作坊卖了再去买酒喝。”。</p>
白守拙听了,不由得哭笑不得:“竟有如此嗜酒如命之人,等他卖了作坊,过不了几天钱就会再次花完,到时候如何是好……”。</p>
“那还不简单,去偷去抢呗。”小吃摊老板对此看的很是透彻。大凡溺于物者,要么另辟蹊径,从所溺之物中悟得大道,要么就心神为外物所制,彻底沦陷。显然前一种人整个稻梁城也见不到一个,而后一种人俯拾皆是,要么钱迷双眼,要么色迷心窍。菜花郎老板显然是属于后一种,没了底线,坑蒙拐骗自然不在话下。</p>
白无沙吃了两口油饼,喝了口鸡汤,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他这店铺有人想要买吗?我看里面的东西都破破烂烂的,也就这块地皮值点钱……”。</p>
小吃摊老板回答道:“他这破店,谁会来买?这对外chū shòu的牌子都挂了快半个月了,连个询问的都没有。”。</p>
白无沙跟白守拙对看了一眼,见事情已经打探的差不多了,便不再作声,只是喝汤吃饼,等吃完了两人付了钱便慢悠悠的踱步到作坊门口,拍打着半开的门,将里面呼呼大睡的老板叫醒。</p>
那老板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含混不清的说道:“要盘下我这作坊吗?三十块精金,不能再少了……”,说罢上下眼皮便又要粘合在一起。白无沙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容貌,此人年级应该不到三十,但是一副五六十的老态,头顶中间的头发已脱落殆尽,只剩油光光的一片,显然是因为纵酒过度,后面的头发还剩些,稀稀疏疏的,被胡乱扎成一个上翘的小辫。</p>
白无沙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多少钱?十块精金?”。</p>
那老板一听,来者竟然把自己的报价直接腰斩了,顿时酒意全无,伸着脖子叫到:“三十块精金……不是十块……”,并比比划划的做着手势,沾满污垢酒痕的袖子随着老板的动作,漏出下面的破洞。</p>
白无沙见老板酒醒了,就认真起来跟他谈价钱,在一番唾沫横溅的争执过后,两人同意将店铺的价钱定在十四块精金。那老板一见商量好了价钱,便直直的伸出手来,意思很简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明显,老板已经亟不可待要拿钱去酒馆再喝几口了。</p>
白无沙哭笑不得,只得跟老板解释说:十四块精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自己要时间来凑齐,不可能立马就拿出来。老板闻言很是失望,不过考虑到自己这chū shòu的牌子已经挂了半个月了,也无人问津,再等下去也不见得就有人来,只好答应白无沙的要求。白无沙之所以不愿现场交钱收店,自然是因为霍海仁还在城里盘桓,自己要时间来确定他的动向,然后再做决定。</p>
白无沙见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便向老板告辞,刚走了几步,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转身掏出两雪银交给老板,并说道:“虽然我现在不能马上付清账款,不过可以先给老板两块雪银做定金……”,没等白无沙说完,老板便一把抢过雪银,满口答应:“好好好……”,说完连门也不锁,便直直的往外走,看样子是要去打酒。</p>
白无沙拦住那老板,笑道:“老板且留步,我话还没说完呢,”,那老板闻言便不停地催促他有话赶快说。</p>
白无沙继续说道:“相见即是缘分,这样吧,三日之后这个时间,咱们前面街口的酒馆见,到时候我把精金带来,老板带着地契,把手续彻底办好。我看兄弟也是爱酒之人,等事情谈好了,我们兄弟做东,请老板好生痛饮一番,不知道友意下如何?”。那老板一听有人掏钱买酒,自是满口答应。</p>
事情已定,几人告别之后,白无沙跟白守拙又四处转了一圈,没找到其他合适的地方做工坊,也没有发现霍海仁的踪迹,便回到杂货铺关起门来歇息。</p>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很快到了三日后的下午时分,白无沙跟白守拙看了看时间,便出门向着约定的酒店走去。还没到路口,两人就看到早已在酒店门口等着的菜花郎老板,只见他急不可耐的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跑到台阶上猛吸两口里面的酒香,显然,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搭出来了。</p>
白无沙跟白守拙相视一笑,便向着那老板走去,突然之间,白无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便拉着白守拙藏到街旁卖布小摊的后面,迅速改头换面了一番,这才伸出脑袋继续观察菜花郎。白守拙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白无沙脸色凝重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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