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在林奇的牵引下来到了内院,一间精致的小房子前,小房子不算很大,二三十平米的样子。房前有一片美丽的花坪,花香四溢,蝴蝶传引在花丛间,美不胜收。
小房子里面是纯白色的墙壁,没有一点污渍。简单的一张青木床摆在房间东南角,靠在窗边,阳光很好的地方,上面铺着整整齐齐的白色被褥。旁边还有两把红木做的椅子。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洁净无瑕。一盆绿萝花摆在窗前,吮吸着和煦的春光,带给了整个房间点点的生命力,使它不至于那么的过于的单调。
这里显然不是一个会客室,而是一间病房,高级病房。
林富华躺在那白色的病床上,因为承受不住那钻心的疼痛,而不断的从嘴里发出shēn yín声,他的脸色现在一片惨白,嘴唇也是不健康的乌青色,表情也是狰狞着的,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不停的在抽搐,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不过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磕磕绊绊的让人难以听清。
林钱围着病床,在房间里不停的转来转去,从他进到这个房间里,看到病床上的林富华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停止过像这样的来回踱步,就算是林奇来了,他也没有和他坐下来慢条斯理的细谈林富华的伤势。
林钱本身并不是这样毛躁的性格,相反他本身的性格是偏冷的,财团里不管大事小事,他都可以沉着冷静,不慌不忙的解决。这次这样只是因为看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被人他成这样,心里顿时失去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了,现在他的心理只有一个念头,见到院长,搞清楚事情原原本本的真相,然后为儿子出了这口恶气。“我青山财团的少东家,怎可能被人随便欺负了还置之不理不成!让我知道是谁打的华儿,我一定要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这个人要华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林岳在病房前踌躇着要怎样和学员家长交谈,才能让对方容易接受,不至于对这件事情纠缠不休。别看林岳平时那有些大大咧咧的样子,他可真的是粗中有细的很呢。对于什么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能招惹。他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不过有的时候他也会装糊涂,因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他就如同山岳一般,任你如何作妖闹事,我自岿然不动,这倒是也应了他的名字,林岳。
林岳在花坪前略微踌躇了一下,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林奇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一进门,林岳就看到了林钱焦躁不安,在来回踱步的样子。林钱一看到林岳也停止了踱步,而是上下打量着这个院长。
两个人就这样用目光不断的打量着对方。
林岳只觉得面前站着的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斗师修为,肥硕的身材,鼓起臃肿的脸庞,不低头那厚重的双下巴都能够自然的显现出来了。就是一个笨重的商人罢了,只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倒是的确透着商人独有的明亮,这就是林岳对林钱整体的第一感觉。
如林岳在打量着自己一样,林钱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个鸡皮鹤发的老者,身形偏瘦,但是看起来还算结实。但是他具体的修为林钱根本看不出来,只是简单的感受了一下,林钱就得出了结论,面前这个老人很强,他的修为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林钱身为成功商人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老人一定就是院长,而且他一定不是自己能轻易得罪的了的人。
“想必您就是林岳院长吧!”在确认了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后,林钱的态度倒也是恭敬了起来,抱拳微微躬身道,完全没有了最初那得理不饶人的气势了,他可不想因为个人原因而得罪了这么个强者。
“嗯,您就是学生的家长吧!”林岳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修为远在对方之上而端起架子,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毕竟已经如此年纪了,什么样的人是他没有见过的呢。
“是,鄙人正是林钱。院长请坐吧!”林钱恭恭敬敬的为林岳推了把红木椅子,让他坐下来细谈。
林岳并没有客气什么,一屁股坐了上去,林钱也拉了把椅子和林岳相对而座。
林钱看着自己对面面无表情的林岳,出声道“院长先生,富华现在这个样子您也看到了,请问我们华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对他下如此狠手啊?”林岳的脸上挂上了安慰似的浅浅的微笑。“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擂台比武有所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林钱一听到林岳的解释,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调“这是损伤吗?您看看华儿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几句闹话罢了,可他这简直是想要取我儿子的性命啊!”“请您稍安勿躁,不要打扰了病的人修养”林奇出声道。林钱转身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林富华,眼神里透满了心疼,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境,重新又坐了下来。“那么院长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请务必给在下一个交代。”林岳出声道“您放心,这是我们学院的问题,我们会负起责任的。”
“如何负责?”林钱丝毫不让,追问道。
“这样吧,令郎的医药费由我们学院承担,另外我们会赔偿令郎一笔可观的慰问金如何?”林岳想了想,然后对林钱说道。这是他现在可以做到的最多了。应为这件事情学员和老师可以说都没有任何的责任,又有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低学员会展现出如此实力呢?就算是自己在还没有亲眼看到以前,也还是抱有怀疑态度呢!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林尔,归根结底这件事也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对谁错,又如何能处罚他们呢!况且这个被打的学员也是有一点点的自作自受,谁让他技不如人还嘴贱来着,活该如此。所以林岳提出这个解决方法已经是够给青山财团面子了。
可是林钱听到这个解决方法后并不买账,“院长这就想把我们给打发了吗?我们青山财团,还不差这点钱来度日。”林钱道。
“那你想如何?林岳的声音已经有点寒意了。
“很简单,我也不想怎样,只要您能开除那个犯事的学员和那个管理不严的老师,在公开给我们道歉,这件事我们就既往不咎了。”林钱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字是我们,而不是我,这后面的意思显然就是在告诉或者是在警告林岳自己背后可是有一个青山财团在支撑呢!让林岳的心里有点忌惮。
“这不可能,此事学员和老师没有任何过错,学院是不可能不问是非,胡乱开人的。”林岳的脸沉了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道,那语气铿锵有力,简直是没有给林钱一点商量的余地。
“那您的意思是没法商量了,您可要想清楚了,为了这么两个人而得罪了我们整个青山财团到底值不值得!”
“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不可能。”从林岳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好,很好!那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先告辞了,过几天我会差人来bàn lǐ富华的退学手续。后会有期。”林钱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在他转身的那刻,林钱看了一眼林岳,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凶厉之色,不过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现在病房里就只剩下林岳,林奇以及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林富华了,房间里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林岳在林奇的陪同下悄悄的出了房间,只留下林富华一个人在房间里安静的修养。
一出门,小助理就迎了上来,当他看到林岳一脸的阴沉的时候,张开了嘴巴,嘴唇一上一下的来回碰撞,可就是没有挤出一个字来。本来当他看到林钱气鼓鼓的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千言万语想要对林岳说,可是现在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走吧,先回我的办公室再说吧。”林岳对小助理说道,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林奇道“里面的学员,还要劳烦医师多多费心了。”
“你放心吧,医者仁心,不管他的家长是怎样,我都会照顾好他的,况且他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恢复是迟早的事。”
“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走,我还有个病人,就不送了。”
“您忙吧,这次还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小助理向林奇抱拳道。
向林奇道完谢后,小助理就跟着林岳向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进了院长室,小助理立刻就压抑不住这一路上的疑问了,马上向林岳问道“怎么了吗?怎么刚才我看到林钱气鼓鼓的就走了呢?您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谈的到底怎么样了?”小助理的话向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事情是这样的。”林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小助理复述了一遍。小助理越听脸色就越加的难看,听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是青一块白一块的了。
“我们可能很快就要有dà má烦了”小助理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