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就是军训,学校管理的很严,不让带手机去学校。林小溪没有异议,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倒是乔乔很郁闷,她好像有许多朋友需要联系。林小溪最开始以为乔乔和嘉嘉是一样的人,后来才发现错了,乔乔不爱八卦,却可以自作主张的让你融入她的生活。
她才不会管林小溪愿不愿意,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让林小溪有些无可奈何,却不讨厌。
这一次军训相比上次要轻松很多,林小溪总是在回忆自己的初中,总是拿来作比较。可她不会承认,她和嘉嘉一样觉得初中好,因为她知道那些事情发生后,她是绝对不敢想象再次回到初中。
每次林小溪陷进回忆里,乔乔都不会打扰,就安静的陪在她身边。所以说乔乔和嘉嘉不一样。两个人总是在一起,林小溪还是不确定她们是不是朋友,她以前对朋友这个词要求高,现在是没有想法。来到附中这个梦想的地方,却丢了激情,对于学习,对于朋友,对于生活。
军训期间就只有一次在超市里碰见王明阳,他好像更黑了,一口小白牙笑起来明晃晃的。他身边有一堆朋友,看他们两个人说话,有起哄吹口哨的。
林小溪想起以前的自己,一定脸红的像苹果了,现在却无动于衷。
但是见过大场面的王明阳,有些不好意思,把他们撵走,说:“去,去,别捣乱。”
大家一哄而散,旁边的乔乔小声说:“我去旁边等你。”
“不用。”乔乔还是走开了。
两个人一时无话,旁边依旧闹哄哄的,林小溪却觉得此刻莫名的安静。
“那个,军训累么?”还是王明阳先开口。
“还好。”
“你还好吧?”
“嗯,还好。”
“那就好,等军训完咱们一起出去玩。”
“算了。”林小溪没有多想,话就已经说出口。她不知道“咱们”里有谁,也不在乎,就是不想去。
“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王明阳说完就走了。
看着王明阳离开的背影,她觉得迷彩服挺适合他的,初中军训的时候,她和王明阳还不熟,对他没有印象。不过,王明阳和乔乔有一点很像,就是会擅自闯入你的生活。
“想什么呢?”
不用看,林小溪就知道“曹操”来了,说:“在想你。”
“哎呦,平常没白疼你,还以为你重色轻友呢。”
“别瞎说,他是我同学。”
“你同学旁边的男生也很帅,完全是两种风格。”
乔乔很花痴,但她不承认,她总说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林小溪看过去,的确很帅,干净、阳光、温和,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的情景,似曾相识的人,林小溪不肯承认自己心里受到触动,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喂,你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啊?啊,不好意思。”
“你怎么了?”
“没事。”
“我刚才还想让你帮我问一下你同学,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林小溪惊讶的看向乔乔,她早就知道乔乔身上没有好学生的样子,却没有想到乔乔是个这么直接的人。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林立,把书给宁姚的时候,根本不敢问宁姚。
“你这么惊讶干嘛?你也看上他了,我告诉你,我先看见的,我先预定了。”
林小溪有些哭笑不得,如果自己第一次在西饼店里看见杨朵,说出这样的话,事情会不会好些,问:“你就看一眼就确定喜欢他了?”
“当然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就要和你做朋友。人和人之间,只要一眼就确定了。”
自己和乔乔骨子里就是不一样的人,她也一眼就看见宁姚,却迟迟不肯走上前。后来她也一眼就对林立产生好感,却始终不敢说出口,最后还要从别人嘴中摊开这一切。她总是带着厚厚的壳,遇到闯进自己生活里的人,总是远远的观望,需要时间,需要共同经历,才能慢慢敞开心扉。
“你很厉害。”林小溪由衷的佩服乔乔,如此直接,如此坦率。她也想过这样的人生,但她知道自己只有羡慕的份儿。
因为乔乔的捣乱,让她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那些人,那些事总是会不经意忆起。她敷衍的说:“等下回碰见,我帮你问。”
林小溪很快就把那个男生忘在脑后,原来一样的条件,不一样的人,心里感觉完全不一样。林立就是林立,没有人可以代替。
军训结束后,王明阳的确来找她玩,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林立已经彻底离开了他们的世界,宁姚则是学校已经开学了。听起来不在一个学校也没什么,实际上距离总是慢慢这样形成了。王明阳说了很多地方,林小溪都不响应。最后两个人就去广场走了走,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王明阳在说,说他的班级,说他的同学,说他的新生活。林小溪只是安静的听着,思考是不是只有自己还留在记忆里,走不出来。
王明阳问:“你呢?那天那个女生是你的朋友?”
“不知道算不算朋友。”
“林小溪,你好像变了。”
林小溪没有开口,默默的想,你错了,变得是你们。她一直留在原地,一直回忆着过去,他们却一个个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你到底怎么了?虽然以前你也不爱说话,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消沉。”
“现在的我过的很好。”
“你,和林立还有联系么?”
“没有,应该以后也不会有了。”她不是没有想过拿出手机拨通那串早已铭记于心的号码,或者上qq打开熟悉的头像,可每次电话拨过去就立刻挂断了,每次头像打开看了看又关闭了。
“既然你想清楚了,就应该学会放下。”
“我知道。”道理不用别人说,自己也都知道,放下并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两个字而已,有时候心不由己。
虽然林小溪还是把王明阳当成朋友,却不愿意总见到他,因为看见他,就会想起宁姚和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