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似乎到处都隐藏着杀机,到处都有可能随时冲出来一个鬼怪偷袭,所以不得不加倍小心,好在我现在知道了多多的一个功能,就是对邪物极其敏感,而且---感兴趣。
黑暗中我完全分不清方向,而柳琪却似乎轻车熟路,左拐右拐的走的很快,我终于发现她每次到一个复杂地方都会朝地上看,地上似乎有符纸,那些符纸会指向同一个地方。
这种方法和我们在树上、墙上留下记号差不多,但这是在漆黑的夜晚,周围全是嶙峋的怪石,和我们留记号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很奇怪我们走了很长的路,没有看见那两具血尸,也没再碰见怪物,偶尔两个游魂看见我们远远的就溜掉了。
刚转过一个大石,耳边突然想起嘻嘻哈哈的声音,又是那些小朋友的声音,但我却看不见,多多也没反应。
柳琪低哼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叨着,符纸朝空中射出,符纸在半空中居然燃烧起来,在符纸燃烧的微光下,四只小鬼在那里围成一圈,蹦蹦跳跳。
我吓了一跳,这难道又是鬼道士养的小鬼?奇形怪状的小鬼。
两只大耳朵、长长的鼻子,鼓鼓的眼睛,脖子细长,大肚子,腿细得象麻杆一样,脚却是象鸭子的蹼一样,整个高度可能不足两尺,好象一个三岁婴儿一样。
“咯咯,咯咯…,”几只小鬼看见我们,居然牵着手,蹦蹦跳跳的围了过来。
我正准备出手,柳琪再次掏出一张蓝色符纸,念动着射向那四个小鬼,猛然小鬼的脚下又出现了发亮的东西,将它们细小的腿缠绕着。
“走,别让它们靠近。”柳琪吩咐着转身快速奔走,我看了那四只怪异的小鬼一眼,紧紧跟着柳琪赶紧离开。
这种小鬼不知道什么来历,不知道什么鬼通,看柳琪的意思,要么打不过,要么不好惹。
身后仍然传来那种嘻嘻哈哈的吵闹声,这声音浸入耳膜,让人觉得头晕脑胀,困意逐渐侵袭上来,晕晕欲睡。
“别睡着了,这些小鬼会催眠,之前我们离得远没事。”柳琪放慢了脚步回头对我说。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能对付吧!”好奇怪的眼神。
我开始默念清心咒,果然有效,看来这些小鬼的法力应该不会比我高,比那个哼哼唧唧的小女孩差多了。
“前面就是古墓了!小心,不要发出响声。”柳琪朝前指,远处黑漆漆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但看见了她高耸的胸脯在一起一伏---老毛病,短时间内是改不了的了。
突然远处天空上,一团亮光突然闪现,紧接着就是巨大的轰鸣声传来,那亮光红红的,上端是无尽的黑烟。
“糟糕!师兄他们遇到麻烦了!”柳琪说完顾不得我,转身快速奔走,已经顾不得踩到石头发出的响声。
通过那短暂的光芒,在我们前方大约几百米处,一座古代建筑矗立在那里,就像一座牌坊一样,但很快那建筑就被黑暗再次笼罩。
紧接着不断有亮光闪起,不断有爆炸声从建筑后方传过来,似乎战斗得异常激烈。
前方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中间站着七八个人,其中还有三个尼姑模样的打扮,地上隐约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穿道士服装的人,有的手臂被折断,散落在旁边,有的脑袋被抓得粉碎,面部模糊,鲜血还在沿着脑袋往下流,还有一个肚皮被划开,肠子流了一地,但那人还在抽搐,显然是才遭的毒手。
那些人周围,围着几十个鬼兵,手里拿着长刀、长剑和长枪,不停的从四面八方围攻这些人。而这些rén miàn朝外围成一圈,拼命的抵挡着那些鬼兵的进攻,但他们围成的圈子越来越小。
内圈中间,盘腿坐着一个年级稍大的尼姑,衣服破烂,上面全是血,一个老道士倒在中间,胸口汩汩的冒着血,但胸口仍然在不停的起伏,显然是身受重伤。
在那些人的正上方,一个钵盂在上空旋转着,不停的发射出金色的光芒,在钵盂的再上方,是一团团的黑云,汹涌翻滚,不停的冲击着那个钵盂,不时有黑色的乌雷击打着钵盂。
钵盂旋转越来越慢,金色光芒也越来越少。
“噗”的一声,中间那个尼姑口吐一口鲜血,身子软软的瘫倒。空中的钵盂也软软的掉了下来,发出一阵叮当声。
“师父…,”两个女尼慌乱中回身去扶,却被身后一个鬼兵长枪刺中肩膀,’啊’的大叫了一声。
远处黑暗中,似乎有个干瘦老头双手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旁边两个身形巨黑的鬼将,提着长刀饶有兴趣的观看着,低声的说着什么。
柳琪根本没和我说什么,直接一张蓝色符纸射出,符纸打中一个背朝我们的鬼兵,瞬间符纸在鬼兵的后背爆炸,那鬼兵立刻被炸飞,一粒不大的白色鬼丹冲天而起,飞向了远处的两个鬼将。
我也催动体内灵力,星洛剑诀催出水球,连续击中两个鬼兵,不过没有柳琪的符纸那么厉害,两个鬼兵只是后背出现两个大洞,但很快这两个鬼兵也软了下去,两粒鬼丹再次冲天而起飞向鬼将。
多多也是象发疯了一样,疯狂的去咬那些鬼兵的腿,不仅仅是咬,居然把扯下来的东西直接吞食了…,这多多太狠了。
“全部击杀,一个不留!”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天上的黑云仍然堆积在上方,隐约可以听见雷声的轰鸣。
很快我和柳琪就再次和那七八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将中间的女尼和受伤的老道士围在中间。
“师兄,师叔怎么样了?”柳琪边甩符纸边急声问。
“很不好,我们中计了,对方用鬼道子把师父和慧吉师太吸引过去,却暗中偷袭我们派出去的人,大师兄也受伤了,二师兄已经…。”柳琪旁边一个穿道袍的男子,手里拿着桃木剑拼命的抵挡,脸上全是血污和汗水。
为什么不合兵一处,反而还分散呢?搞不懂他们怎么安排的。
另外为什么她师兄用的是剑,其他人多半都是用剑,将体内灵力逼上剑再击杀,而柳琪却只用符纸呢。
我施展波浪拳抵挡着面前用长矛的三个鬼兵,那三个鬼兵似乎训练有素,配合得天衣无缝,绝对不是普通的鬼抓来当兵用的,而是生前就是久经沙场的兵。
我仔细一看,这些不是清兵吗?胸前破烂的衣服上隐约还可以看清楚是一个勇字,这帮清兵生前被洋人搞得要死不活的,死了还欺负现在的人。不过呢他们不一定是和洋人打过交道的,也许洋人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嗝屁了。
“呲”的一声,一根长矛刺中我的裤子,要不是我躲闪得快非得被刺中大腿不可,一个东西从裤兜滚了出来,闪着绿光。
那枚戒指,我突然想起兜里有李定给我的东西,那个软软的东西,顾不得这些鬼兵是不是李定说的那些了,一招推波助澜将面前的三个鬼兵逼退几步,伸手掏出那个东西,还好还在。当即毫不犹豫的捏了下去。
“啪”的一声,似乎手掌中全是滑滑的液体。
但,没有任何动静,我知道这是传递xìn hào的一种东西,就像xìn hào弹一样通知他,但他能不能赶过来,什么时候能赶过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啊”的一声,又有一个道士被一把大kǎn dāo看中,整个脑袋被齐齐的砍掉,鲜血从没有头颅的颈项喷出几米高,两个鬼兵躲闪不及被鲜血射中,身上呲呲的冒着白烟。
头颅滚出了几丈远,那屹立的身躯紧握木剑的手才缓缓垂下,身躯才慢慢朝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