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的洗脑日记
“澜,你能听妈一句劝吗?别去报考警校,你费尽心思的去那里又有什么用呢?”澜的妈妈拍打着澜卧室的门,不停地劝阻着澜,想要澜放弃自己的志愿。
这里是澜最初的家,那个以最为真实、纯洁的身体生活的世界,那时的澜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儿,她的房间里还摆满了由荆垚外的世界引入的影视作品中的超级英雄:孙悟空、钢铁侠、蜘蛛侠……在她的心中,荆垚以外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那里充满了正义与纯情……
澜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要作为‘回旋军’到荆垚以外的世界看一看,看一看民主的十字国、看一看强大的漂亮国、看一看霸气的鹅罗斯、看一看充满了整容帅哥的韩国欧巴……
澜的家庭只有他们三口人,爷爷奶奶也很早就去世了,她的爸爸妈妈都整天在外面工作,直到自己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妈妈才因为公司裁员被退了下来,妈妈已经五十多岁了,没了工作后就再也没找过工作,她在公司干惯了,早已没有了自己经营小生意的心,而且人力市场的竞争很是激烈,妈妈也因为年纪比较大了才被挤了下来,因为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公司给了她基本的退休金保障,一个月三千多元;再过六年,就可以领到养老金这笔保险了……那样的话,就可以有四千三百多元的生活保障,澜的妈妈很是开心,每个月的这笔钱已经可以够家庭好吃好喝了,再加上澜父亲的钱,几年后就可以为澜攒一套自己的房子……
只不过这笔钱却是用了澜十几年的孤独换来的,父母总是拿钱来衡量真正的幸福,但澜真正想要的却不是爸爸妈妈每天拿一点儿好吃的、一个小玩具来弥补父母没有陪伴的忧伤……
“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吗?我还不如任彼得叔叔做我的爸爸!”澜的抱抱熊张大嘴发出一声怒吼,把澜从睡梦中吵醒了过来。
原来她因为和母亲吵嘴泪了才睡着梦到了刚才的情景,一时间澜又怒上心头冲着脚底的抱抱熊踹了一脚,才怒冲冲的穿上拖鞋打开了房门的保险,这是每个孩子对付自己的父母保护自己可笑的**时使用的惯用伎俩,用父母给予的东西来伤害他们……
澜刚拉开门,就看到妈妈从门前支撑不住的倒了过来,原来她的妈妈刚才也在和她吵嘴的过程中累的睡着了,澜看着妈妈难看的睡相偷笑了起来,黑脸老太婆,嘴巴还明显外凸,两颗大门牙将整张嘴唇顶了出来,尖嘴猴腮,像只……孙悟空。
澜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妈妈拖进了……医院里?澜刚一转过脑袋,身后的闺房就变成了医院的过道,几位身穿白衣的医生将母亲抬上担架,送入了急救室的病房里,澜想了起来,那是她刚刚被星陆警校录取后那天晚上妈妈发病,被检查出了患有脑瘫和身体大面积瘫痪,而后澜的母亲就变成了植物人一直住到了医院里,而澜的父亲也在外地办事的时候没了联系,在那之后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澜只陪了他的妈妈一下午就随警校的通知去报道了,临走前只给了母亲一个拥抱和自己的一张zhào piàn,还拿出家里的压箱底钱交足了好几年的住院费和理疗费,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回来一次。
那天晚上,天下起了大雨为她送行,骨瘦如柴的身躯在雨海中前进,能够遮风挡雨的也只剩下了那包看起来还比较温柔的大包袱……
“我……也有这样的过去吗?”澜的鼻子很酸,但越是痛楚就越是难受,脑袋憋得厉害,因为吸血鬼早已没有了能够发泄无聊感情的眼泪,就连鼻涕都不会从鼻孔中流下来,心中那种向往美好的心情又慢慢抵消掉了繁杂的烦恼。澜咬了咬牙,难道没心没肺的生活就是好的吗?
澜眼前的幻象逐渐变成了泡影,最后消散成了黑色的云烟,过去就这样一抹而去,摆在眼前的却是一番震撼心灵的场景……
这是要让我做出选择吗?澜左右看了看,眼前出现了两幅再熟悉不过的风景剪辑,左边是曾经的过去,那是自己记忆深处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儿时的、充满纷争的大街;而另一边,却是怡静无比,充满着梦幻色彩和风骨柔情的鬼域——时空路,换句话说,一边是苦涩的过去;一边是平淡的现在,这是要我做出选择吗?
澜犹豫了一阵,走向了儿时的莫斯利克街区,比起现在,更愿意回味的当然是过去,这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早已路过却想再一次踏足……
“我?能——动!”澜握了握拳头,感觉身体已经由自己掌控了起来,那也就是说……
“嗨!小mèi mèi,在发传单啊?”身穿深灰色牛仔服的人就在面前,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体竟然不是往日的孩子,而是现在这副人模鬼样的身体。
“嗯!”那女孩向后退去,低下头默默点着脑袋,多么恶心的情景,卑躬屈膝、任人宰割的一脸表情,好像那案板上的鱼肉,随时都可以开肠破肚丢入垃圾桶里!
“我们帮你呗!”这是……‘菜鸟!’
“不用、不用了……”那姑娘继续向后退去,撞到了一片砖瓦划破了大腿,血液慢慢从伤口渗了出来。
血!血……澜闭上眼睛不再多看,但嗅觉却根本顶不住这味道的吸引。
“发完传单我们带你玩儿去!”其中一个小眼睛的男人抓住了姑娘的手腕,却看到后面竟然有人抱住了姑娘的大腿。
“我的天!这是啥玩意儿,敢跟我们抢吃的,啊不!她、她……真的在吃……”后面一个人的手开始颤抖,腿也麻痹了起来。
只见那身穿蓝色夹克的人竟然真的咬开了姑娘雪白的大腿,血流如注,白色的高跟鞋也早已被自己鲜红的血液染红,她先是大声痛苦的shēn yín,然后慢慢闭上眼睛晕倒在了地上,浅蓝色纱裙上也染上了一滩自己的血液,但大部分还是被澜尽数吸入了嘴里。
“吸血鬼啊!”领头的那人打了个激灵,脸也吓得变了样子,向后一逃却崴了脚趴到了地上,再看那同行的十几人,也跑的跑、逃的逃,全部没了影子……
“求、求、求……求求你、你了,我……我、我……”那货已经抖如筛糠,完全没了刚才得意的样子,那人先是看了看一脸狰狞的澜,害怕的想要转移视线,却是一歪眼睛就看到了刚才被吸干了血躺在地上的姑娘。
“今天的日期!”澜蹲了下来,龇牙咧嘴,活像一头凶猛的野兽,眼睛也精神了不少,鼻梁骨上的褶皱变成了三道浅浅的肉痕。
“荆垚……荆垚、垚,啊!别别别……”那小眼睛板寸头的男人杀猪般的大叫,却是害怕澜把他提起来。
“快说!”澜也毫不客气,直接就冲着他的肚子上来了一拳,一口唾液夹杂着血液就这样喷到了那人嘴里,好在他还识大体,死死地闭着嘴唇含住自己的血没有让它喷出来。
“哇!”他测过脑袋低下头吐了口血,才抬起来告诉了澜想要问的问题,“荆垚7943年10月11日。”
“很好!”澜放下了她,向前方的胡同口飞奔出去,因为她这次又再次回到了鲁易先生出事的前几天。
我现在是吸血鬼,也就是说——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吧!澜心中这样想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绿光的洗脑日记
“绿光,能和我下一盘棋吗?很好玩的!”那人身披红色斗篷,就这样坐在对面。
“你觉得……我们——可能吗?”绿光一甩手,将棋子连同棋盘、桌子全部掀翻到了地上。
“脾气好大啊?还是之前的你吗?”那人发出很明显的冷笑声,绿光的心里开始痒痒了起来,这人听不清他的声音,很明显使用了变声设备,只有如电子设备般的沙哑电音,但他的衣服却很是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你这样折磨我的团子!你觉得我会听从你的命令吗?”绿光的眼睛在颤抖,那些棋子也纷纷从地上浮了起来,飘到了空中,又随着桌子的翻起,棋盘的回归一一回到了各自的地方。
“你认真的想一想,你是真的有这么一个mèi mèi吗?”红衣兜帽的人举手投足之间像个男人,不过这也是绿光单方面的性别猜想。
“我……”绿光在一瞬间想起了过去的记忆,自己总是一个人在山上行走;一个人冲着荒凉的平原发呆;一个人喝着剩下的蘑菇汤;独自品尝着不知放了多久的血,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什么mèi mèi,拉开凶口也只是自己的***……
又好像不是那样?自己确实有一个小小的mèi mèi,整天把自己搞的好痒,它总是探出头,拿满身的毛发在绿光的身上滚好几圈,拿脏兮兮的小爪在绿光的脸上拍一下又脏兮兮的钻回她的‘家’里去,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醒过来往食物里跳……
“你哭了!到底是不知真相的着急还是对这只猫感情的流露?”那人用沙哑的声音笑了笑,却伸出手摸了摸绿光的胳膊。
“我……哭了吗?怎么……可能?”绿光抹了把脸,却是真正摸下了几滴泪珠,用舌头尝一尝,竟然真的是泪水!
“怎么会……”绿光现在变得柳弱花娇、情凄意切,早已没了以前的精明干练,而是变成了一个哭啼啼的娇弱泪人儿,这个风情万种的小妖精就这样把自己最原始的样子展露在了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陌生rén miàn前。
“没想到我们一向以刚强飒爽闻名的绿光女士竟然也有这么侠骨柔情的一面,我到底是该说你故作坚强呢还是该说你虚伪呢?”那人向前凑了凑,本以为可以看到他的脸却发现那人的兜帽下是空的,展现在绿光眼里的只是黑暗的空气……
“你!”绿光耸肩向后挪了挪身子,紧紧地贴住了椅子的靠背。
“现在知道了吗?”绿光仔细听了一遍,那声音确实是从空气斗篷中发出来的,但那衣服中却真的没有一点儿东西。
绿光没有管那么多,直接用手撑了一下身子腾空而起,把身子横了过来然后追起三脚,随着声音将脚全部踢在了那人的脸的部位,也就是兜帽里,却是感觉仿佛踢到了一团空气。
“没用的,我只想认真的和你走心交谈,武力能免就尽量免了吧!”那人在绿光刚才的试探攻击中丝毫没有挪动过座位,就连身子都没有动过,“这幻像就连通灵者都拿我没办法。”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绿光见幕后黑手竟然能当面和自己对峙,也想试着打探几句他的底细。
“没错,三。”
“你的目的?”绿光见神秘人的话中有猫腻,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她想问问题的话还有个数的限制,所以只能挑重要的来打探。
“拯救鬼域的所有人。”那声音平平的回答道。
“团子在哪里?”
“在你的上面,回答完毕。”那神秘人抬起了空洞的头,示意绿光也向上看。
“团子!”绿光刚看了上面一眼就痛苦了起来,原来上面早已堆满了成堆的团子遗体,而绿光面前也出现了关于团子一幕幕死亡的走马灯幻想,画面中,团子一次又一次的死于不同的场景中。直到它遇到了绿光,那些痛苦的死亡场景的主角才从团子变成了她自己。
“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你现在对团子的感情,包括这只猫真实的身份也只是一场精彩的阴谋而已,如果这只猫对你的感情也不再真诚,你还会保护它吗?这一切需要你的实际行动来决定!”那神秘人一挥手,绿光身边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只见绿光现在已身处于万丈剑林中。
“如果团子的感情也只是一场必不可演的苦肉欺骗的话,你也要救她吗?那就从你自己的‘妖问’剑上踩过,来救下这个欺骗你感情的假mèi mèi吧!”绿光可以感觉到,那神秘人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范围。
“团子!姐姐来……救……嗯……你!”绿光踩过了一把又一把剑刃朝上的‘妖问’向前走去,‘妖问’所带给每一只妖精的痛苦都是如骨肉分尸般难以忍受的。妖族作为由动物逆袭幻化而成的妖精人一族,世世代代都得不到荆垚真正主人——人类的认可,它们又骨子里带有着对人类的屈服和隐忍,妖族一直以来都经历着人族和鬼族的压迫,甚至还常常遭受到人类的虐杀,甚至有时候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玉兔王‘妮萨’这位善良的白兔精聆听世间苍生弱者的悲歌、见证千百次弱小妖精被残忍杀害的惨像,尝尽世间的寒情假意,用自己的生命作为淬炼的精华,由此生成了这把看似普通却又独具灵魂的妖剑——‘妖问’,她将这把剑的名字刻在了剑柄之下,试要用真正的实力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这把妖剑,也在命中注定中遇到了这位现任的主人——绿光。
妖问是由白兔前辈的心之意念生成,其剑刃锋利无比,如果不是绿光运气硬化了脚底的皮肤,也应该早就被这剑刃连着身子穿过去了,不过剑刃的锋利还是让绿光的脚上开了血花,虽然rou体上只有脚掌撕裂般的痛苦,但更为难以忍受的是妖问反噬给灵魂和内心的疼痛,这把直击心灵的剑是有名的妖剑。
妖问不出——尚知何为情之真谛,
妖问出鞘——泪啼心知乱世怜惜。
绿光爬了过去,身后拖出长长的血河……
“绿光,想要让团子不再遭受轮回之痛苦,只有从鬼域天门逃出去!”那身披红色斗篷的人终于露了面,竟然是鬼域传言早已逝去的十四高主——荆松。
“荆松高主,您为何要这么难为我!”绿光跪了下来,竟然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绿光,你受苦了,可不可以相信我,看着我的眼睛,我把这段资料传给你,你很快就能明白我的苦衷!”
荆松高主看起来很年轻,一双大刀眉横跨在双目之上,鼻梁短小,嘴巴中露出两颗尖细又长的鼠齿獠牙,他的脸又长又大,这让绿光一时间又想到了他的姐姐荆晗高主和一位看起来十分娇小的女孩儿。
“怎么会!我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多杂乱的记忆?”绿光还想多问,却感觉荆松高主已经托起了她的下巴,两人视线相对,一些疯狂的场景顿时间充实了绿光的眼瞳。
荆棘、末日……
血海、战争……
黑暗、虚无……
地点:鬼域边界——天门
“酷乐多先生!”凉柚笙歌女士快步奔了过来,“有没有人从天门逃走!”
“抱歉!‘先锋领主’,她已经逃出去了!”酷乐多先生低下了头。
“废物!”凉柚笙歌拔出大刀,手起刀落,砍下了酷乐多的脑袋……
鲜血飞溅,犹如飘雪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