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个魔法师吧,舞刀弄枪这样危险的事还是找个小弟来吧。”白念就这样草率地做了这个影响他一辈子的决定。
“老头,我选择做魔法师,有什么好处吗?”白念放荡不羁地问道。
听了他的选择,少女也松了一口气,“白念能够顺从自己的心意,又不忤逆二爷爷真是太好了!”小嘉脸上因此浮起了一抹淡雅的微笑。
老人对白念的无礼感到不忿,但鉴于白念顺了他的意,便没有计较,只是冷着脸道“自然是有的,等我……”老人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他并未声张,只是压下内心的担忧,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有些凉意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不知缘由的少女和少年只以为老人真的觉得冷了,也不多问便默默跟着老人回村。
三人并没有回到村长的那间已经冰冷哀切的房子而是来到了村子中间一栋造型别致的房子门前:没有任何加工的石头被山谷特有的粘性极强的泥土粘合在一起,粗犷的泥水匠没有打磨它们的棱角,所以那些峥嵘的头角还是粗粝地蔓延出来。这些凶神恶煞的黑黝石头筑起了一人高的地基。因为这陡高的地形,所以盘上去的台阶也跟着陡峭而高耸,本想跨过两级台阶的白念差点摔倒之后便老实地一级一级向上走去。
地基虽然粗犷,但地基之上的墙壁却意外地精致,平整的泛着青色光泽的院墙上雕刻着细腻的活灵活现的飞禽走兽图,这些生灵之中有张牙舞爪的雄狮,凶神恶煞的飞龙,也有乖巧可人的麋鹿,静谧安宁的小马,一切都活灵活现,仿佛要破壁而出,降临在这个阴凉的夜晚。
老人在前面领路,一言不发,只留下一个壮实的有些疲惫的背影。
老人总是夹杂着暮气和朝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这点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迈入院子,白念便发现这里面别有一番天地,阔大地足以称得上空旷的院子依靠着山体,蔓延地像是横流的洪水。外面的院墙在院内看来只不过是一层遮掩,真正的秘密都深藏在这能够跑马的院子里。
院中腰的部分零散地立着几根高低粗细均不同的造型怪异的柱子,这些柱子在快要消退的细微光线下流露出淡淡的莹绿色光芒,显着一层淡淡的神秘。
住所在哪里呢?白念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举目四望,院中除却这几根诡异的柱子并没有其他建筑的身影。
老人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少女也未曾言语只是埋头走路,好像只有白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女孩注意到他的迷糊,小声地解释道“这是二爷爷的住所,也是我们村的占星馆。地面上没有屋子,只有地下的石室。主要是为了观星和占卜,所以需要空旷。”处于悲痛中的女孩的声音依旧温切而甜美,听得白念不禁有些心神摇曳。
连连嗯了几声,白念用舌头轻轻润泽了一下的嘴唇,他已经有些累了,这几天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容易累,老村长说的洗魔池的功效还没有驱散这种怪异的疲惫。不过还没到休息的时候,他只能打起精神,拖着疲乏的步子,紧紧跟着这对爷孙。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二爷爷突然消失在白念的视线里,“卧槽,人怎么没了?”还没等他惊愕完,小嘉也消失了,他彻底懵在原地。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灵异故事,此刻的白念已经被自己吓的冷汗连连。
突然,有人在拉住他的袖子,惊弓之鸟的白念噌的一下子挣脱那纤纤玉指,连着倒退好几步几欲摔倒在地,不过少女那熟悉的甜美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他放下心来“白念,是我。跟我来!”
白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便任由小嘉那纤细修长的手拉着自己的衣袖。
小心翼翼地往跨了一步,白念觉得入坠云间,刚才仿佛跨过一道无形的屏障,气流的流动瞬间变得不同,生来迟钝的白念能发觉这些变化,多亏了他刚才的小心翼翼。
老人浑厚的声音传来“这是我们的先祖传下来的幻术,到我们这已经没落了很多,外面的仅仅是一层迷雾,不过没有我们血统的人除非有极高的修为,否则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路。可惜这招如果是先祖布置的话,那些王也难以奈何。可惜啊……”老人的声音又变得悠远而缥缈,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幽幽叹息。
又在这迷雾**走了一会,他们终于见到了小嘉口中地下石室的入口,一个不起眼的土色小山包突兀地出现他们面前,山包的底部中有一个黑黢黢的口子,像是一只生无可恋的爬虫慵懒地张开它的嘴巴等着愿者上钩的食物送shàng mén来,只是没有腥臭的气味蔓延开来才让白念放下了这层想法,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怪异的行为惹来了少女一个可爱娇俏的白眼。
等洞口已经分外清晰地时候,白念才吃惊地发现这山包竟然真的是一具骨骸,那土色的外表是一张斑驳的早已丧失了往昔光泽的兽皮,漆黑的洞口边缘还有一对硕大的足有2米长的利齿,只不过因为时间的冲刷,那利齿只剩下了形体,失去了叱咤风云的威势。
老人似乎是有意炫耀,这次竟然颇为耐心地讲解道“这是现在几近灭绝的铜颅兽族群的王者,俗称金炉。普通的铜颅兽就有人类6级魔法师的水平,寻常没有任何斗气的猎户几十个人对付它,也是送死。”
“这么厉害?”白念啧啧称奇。
“还有更厉害的呢,它们一旦进化到更高阶,体型和外表颜色也会随之变化,铜色外表,银色外表和金色外表的铜颅兽之间实力差距都是数十倍甚至近百倍。至于这些魔兽的实力划分日后再说吧,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
老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它们天生有一个硕大无比的头,能从口中喷涂毒气,诞液和毒物,等成为银色后更是有了类似空间魔法的天赋,厉害的甚至能够凭空撕扯出法术裂缝来,最厉害的是金炉,一只金炉足以抵得上当今明狱的王者,传说它吞吐之间能使天地风云变幻,方圆百里被毒浪侵袭,近身百米更是有粘稠无比的液化毒气,即使是专注炼体的蛮王被这毒液贴身都要重伤。当然金炉最最恐怖的是它能把对手直接吞入体内炼化掉,当时开荒的一个准王级的强者被一只金炉吸进体内,奋力逃出后,只一瞬间的功夫他身上的耗费数十年培育出来的护体圣器就全部被腐蚀掉,因为这个事件所以这种顶级魔兽才被称为金炉。你说是不是很像冶炼wǔ qì的炉子?”说着老人指了指眼前的尸骸,骄傲地说道“这只金炉是巅峰时期的先祖程心怡凭一己之力灭杀掉的,只可惜她当时为了保全族人而带着那颗魔兽晶核去寻找援兵了,不然有它在我们能培养出好几个魔导师呢。”
白念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没想到眼前这个外形除了牙齿外便毫无森利之感的爬虫竟然有如此的威势,不过幸亏它已经死去久远,不然胆小的白念恐怕要吓的连退几步了。
想到这,白念一瞬间有种这这头凶名远扬的魔兽只是沉沉地睡去,那凶厉的莽荒之气依旧潜伏在它的筋骨里的错觉。“大概是太累吧,这样的想法太荒唐了。”白念摇了摇头随着前面两人迈入金炉毫无血肉的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