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意外发现
说起来也真好笑,从三五岁开始,我和秀儿办家家时就私自定下了娃娃亲。虽说是儿时的一种游戏,但是后来,那游戏却像某种魔咒一样,折磨着我们逐渐成长的夜晚。也像村边的那棵皂角树一样,越长越茂盛,把根牢牢的嵌进了我们心灵的土壤里。
从十二三岁开始,秀儿越来越水灵了,我倒是没有见过天仙是什么样子,但我还是要把“貌若天仙”这个成语送给秀儿。说实际一点,我的确怀疑过秀儿的先祖是皇亲国戚,才能缔造了格格一样的秀儿。所以我就盼望着快点长大,快点娶秀儿为妻,和她做小时候“斗虫虫”那种事情,然后生一堆娃儿,个个武功高强……
我和秀儿“出事”的那个晚上,其实是王家三叔娘惹起的。
那年我19岁,秀儿18岁。秀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而我正读大学一年级,当时放暑假回了家。
晚上9点多钟,我和秀儿悄悄的跑到村外那棵皂角树下,双双就躺在树下的石板上。本来我们只想单纯的看看月亮数数星星就算了,不料远远的听到王家叔娘在喊他家幺儿回家,喊了几声“小三元”没人答应之后,王家叔娘就骂开了:“死到哪里去了,我日你的妈哟”。
我当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秀儿侧过脸来看我,那天然的长睫毛把我的心撩得奇痒无比,我分明从她那双杏眼里看到除了月亮之外的其它气氛。但我还是忍不住笑,反问秀儿:“你刚刚听到三叔娘骂小三元的啊”。
“嗯”。秀儿莫名其妙的点了一下头。
我又忍不住笑,说:“你想想,小三元的妈明明就是她自己,然后她说‘我日你妈’,三叔娘是不是在自己骂自己?要是把这句话对应下来,不就成了……”
要怪就怪秀儿的脑筋太灵活了,一下子接过我的话头:“我日我。”然后我们就笑,笑了十多秒钟就不笑了,我们就相互盯着看,我发现秀儿胸前的两只鸽子扑腾得厉害,然后我下面的鸟儿也有情况了,我就伸手去抓秀儿的鸽子,接下来的事,你懂的……
当晚我们酣畅淋漓地完成了“chéng rén仪式”,不料第二天被秀儿的老妈发现端倪了。
这事儿呢可大可小。先说大,虽然秀儿家和我家没有什么直接的亲戚关系,但是全寨子的人都知道我的老爹和她家爷爷称兄道弟,亲密得就像磕头拜把子的同袍,所以说,我是秀儿的长辈。我和秀儿的事一旦传出去,这事儿可大着呢。不管时代再怎么改变,伤风败俗的事情在文家寨仍旧是人人得而诛之,要是倒退几十年的话,我和秀儿怕是要被浸猪笼的。
但是凡事两面看,这事说小呢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大不了我不读书了,带着秀儿私奔,可以到外省打工,偷偷生一大堆武功高强的娃儿再回来。实在不行也就不回来了,有了秀儿,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都是浮云,我带着一帮娃儿卖艺谋生算了。
只是可怜了我老妈,毕竟她就只有我一个幺儿,而且还是她半夜从夜郎谷里就出来的“二世人”。
可是不等我多想,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大事了:秀儿居然跳进了出气洞。
她怕自己经受不料老妈的“严刑逼供”;她怕我承受不了文家寨的“千夫所指”……我的秀儿,就这样跳进了出气洞。
现在,桂花嫂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要说刘诗函的突然失踪和她有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行,我得逮住桂花嫂问个一二三,不管她如何追究当年秀儿的事情,也不管刘诗涵的失踪和她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我至少要问问她,为什么前两天我去老顺家的路上她要尾随我的身后?为什么今天凌晨会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老宅旁边的竹林里?现在又跟踪我到了夜郎谷边的出气洞?
于是我快步朝青杠林垭口跑去。奇怪,桂花嫂不见了,按理说,她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快。
我茫然地四处张望着,目所能及的地方都不见桂花嫂的影子,倒是发现夜郎谷边上残破的矮墙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这一系列奇怪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径直又返回了夜郎谷边,走近一看,坐在矮墙上的人竟然是敬老院的管理员张阿姨。
张阿姨不再敬老院好好的招呼孤寡老人,跑到夜郎谷来干什么?身子和还坐在围墙上去了?
“张阿姨,你怎么有空?”我随便问了一句。
张阿姨一下子从矮墙上跳下来,身子轻盈得像一个学过舞蹈的少女,随口回答我说:“我出来找杨大婆,转着转着就转到这里了,有点类,就歇歇脚。”
然后迈开脚步说:“我要走了,老人们还等着我做饭呢。对了闵记者,你的车还停在我那院子里的,你什么来开走?”
是啊,刘诗涵的车还放在敬老院里。
“不会锁门吧?”
“晚上锁。”
“哦,还早,我一会儿就来开走。”
“好,我走了。”说罢,张阿姨就回去了。
我迷惑地也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样张阿姨,却发现她的少女身段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阿姨!”
我大喊了一声。
张阿姨的身子似乎抖了一下,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即回头。
过了大约半分钟,没有听见我在说第二句话,张阿姨这才转过身子,看见我还站在原地,才问到:“啥事?闵记者。”
“没事,你慢慢的走哈。”我笑了笑。
张阿姨也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关心。”
这个笑容我似乎在那里见过,却有一时想不起来。
张阿姨家就住在街上,也许是我很小的时候,赶集天偶尔看见她在街上笑过。
我转过身子,刚刚准备迈开脚步,却又被张阿姨叫住了:“闵记者,你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情先过问一下你。”
莫非赵阿姨有什么事情需要向媒体求助?
我赶紧朝她走过去,边走边说:“什么事你讲吧。”
张阿姨把我引到一处周边灌木比较茂密的空地上,自己找了一块石块坐下,顺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块,我也就坐下听她说话。
“你们当记者的,信不信鬼神这些东西?你觉得灵魂会不会转世投胎啊?”
呵呵,原来她要问的是这个事情,这得问杨大婆才对啊。
我笑了笑,看着张阿姨,不置可否地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讲吧”。
我突然觉得张阿姨有些古怪,想起来她在乡里街上的家也还算过得去,她的儿子怎么就不孝顺了呢?五十多岁就跑到敬老院来当fú wù员,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跷。
还有,一个敬老院的fú wù员,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跑到夜郎谷的围墙上坐着?还问出了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我想说,鬼神这些东西,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比如这出气洞里面,说不定就有鬼神”。
我还是笑着,不置可否,看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张阿姨一看我的态度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感,于是就继续说:“据说三十多年前,出气洞里有一个武神的灵魂准备到夜郎谷来投胎,不料临要投胎的时候,洞里出现了变故,武神耽搁了时间。等他飘出洞外的时候,他准备投胎的肉身已经出了母体,武神就错过了投胎的机会。不过,就在他准备返回洞里的时候,又有一个婴儿要出生了。武神一看还有机会,就准备把灵魂寄托在第二个婴儿的身上。就在这个时候,负责保护武神灵魂复活的一个巫婆出现了……”
张阿姨说道这里顿住了,静静地看着我,想辨别我听故事的认真态度。
“不错,这个神话很神奇,张阿姨,你是不是经常和杨大婆摆这些龙门阵?”
张阿姨的出现,起初我只是有点惊讶。听她摆了这个故事之后,却让我感到很意外。看她的样子,也不可能像是杨大婆那种神神叨叨的神婆,那么她为什么要给我讲鬼怪的故事呢?
刘诗涵的失踪原本就很古怪,我暂且听她继续讲下去,说不定还能从她这里找到刘诗涵的一些线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