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这花毒难不成还是你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程南皱了皱眉头,他正走在狭窄的楼间公路上,这时的游客和行人基本上都散尽了,如果不是住处和宾馆离得近的话,大概是坐不上公交和地铁了。
“她在这个世界似乎被成为‘凯尔特王’,整个欧亚大陆都有她的足迹,她王宫遗迹在一个叫高卢的地方建成,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世界的灵源环境不稳定,保存下来的可能很小。”
“高卢……好像听说过,高卢……高卢雄鸡的话,法国”
程南挠挠头,试探性地问。
“对,但她的封地不只是法国,她是神的嫡女,和嬉王一样,被分封在这个最初的世界的一角,整个地中海沿岸,那个时候的地中海比现在大许多……”
安伯斯很快进入了说教模式,学问多的人(或者是灵)总是喜欢滔滔不绝地说话,但听的人不一定喜欢听。
“ok,说重点就好,我读书少,说多了听不懂。”
程南做了一个停的动作,让他停下,作为一个上学混日子,小时候梦想是当一个门卫的颓废少年,只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整天在某个公司或学校的保卫科里待着,不用太多力费力,就能混口饭吃,如果没有人监察,他还可以偷着看màn huà,打游戏。
他有时也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忽然觉醒,变成学霸,学习无师自通,习题道道都会,kǎo shì考他个级部第一,让那些整天以取笑自己为乐的家伙们闭上嘴,让班里前几名的骄子们再也不能傲视自己,甚至能让校花也多看自己几眼……
但是,等到美梦结束,重回现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就这样了,学习根本不是他能玩转的了的,于是,程南便继续颓废,继续混日子,直到那次意外让他遇见了安伯斯。
这的确改变了他,程南在获得力量的一瞬间就有一种巨大的自由感,自己可以不受日常的支配了!终于从无力的泥沼里解脱了出来。
他再次受到嘲讽时,可以高傲地无视那些聒噪的家伙,而那些傲视他的自命不凡的人(品学兼优的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傲视他)自己也有足够的信心任他们自我满足。至于校花嘛,这个没什么办法,只能期待那一天能上演一场英雄救美,那这个问题才能解决。
“你说重点的话,让我想想,重点就是,她是洛尔萨地之王,名字叫希尔诺,姓氏是温赦,她横穿大陆旅行,用她喜欢的花朵镌刻灵赋,分给她的臣民,你中毒的就是花灵之一。”
安伯斯言简意赅。
“之一是哪个”
程南问。
“这个的话,我需要典阁近侍。”
“行。”
程南点点头,表示“你可以”。
不知不觉,程南就已经快到家,其实他刚刚带过的草坪距离他哥的家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走路稍慢一点就是了。
他看到那栋灯火阑珊的高楼群,在黑夜里像零星闪亮着光芒的的巨大黑色骨牌,推到一块,其他的就会齐刷刷地全倒下。
“真要翻窗户”
安伯斯仰望着天梯一般的高楼。
“怕不是要爬到一半摔死。”
“喂喂喂,你能关了你的自动诅咒功能么你带兵打仗的时候也会说‘怕不是要败了被乱刀砍死’么”
程南一脸黑线地怨道。
“我就算说了也是我赢,谁叫我太强了呢……”
安伯斯欠揍地一笑,毫无谦虚美德。
“真是服了你了。”
程南耸耸肩,
“那就爬到十五楼再翻出去吧,希望我哥已经睡着了。”
的确,他现在就像个乞丐一般,衣衫脏乱得像个行乞多年的叫花子,脸上自然也不干净,还有几处擦伤,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切去了一小块。再低头一看,手上还插着一根草芯,这可如何从正门回去难道说自己摔了一跤反复摔跤也弄不成这样啊。
但要是翻窗户的话,首先就有一个问题,安伯斯注入的灵源现在已经少的可怜了,如果真从一楼爬到十六楼,真的会像安伯斯说的那样,爬到一半掉下来摔死。
所以,先爬个十五层没人走的楼梯(坐电梯会被发现),再翻窗可能比较现实。
程南伸向口袋要钥匙,翻出钥匙来开大门的时候,还有一点犹豫,但远处几个公寓楼下的酒吧归来的青年男女嬉笑着过来了,这让程南赶紧逃进了公寓。
进了公寓,程南直奔楼梯口而去,他必须加快速度,因为楼梯虽然很少有人走,但并不是没有人走,一到六楼都是容易被发现危险区。
昏暗楼道里的声控灯开始一盏一盏亮起来,程南一层一层地向上爬,经过多年非人生活的程南,体力远超常人,这一段路对于普通人来说,跑这么快,一定会累个半死,但对于程南来说,这种训练是家常便饭,不费很大的力气。
程南到了十五层楼的拐角处,打量着那脏兮兮的窗户,喉咙咕咚一下。
“于是,行动”
安伯斯看着程南面前的窗户,对他说。
“嗯,体力还够。脏就脏吧,反正这一身也不干净。”
程南点点头,他一眨眼,身体便被一袭黑色的“披风”罩住,让他的整个人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身影很是模糊。
“夜纱还能撑个二十分钟,帮大忙了。”
程南自言自语道,随即,他顺着窗户来到高楼外,像壁虎一样,趴在高楼的墙面上,缓缓地向家里客厅窗户的方向移动。
程南传道,在这种风大的地方,直传不靠声波传递信息的优势又显现出来了。
安伯斯的幻像在程南脑海中摸着下巴。他并没有为目前的顺利而高兴,他回想了一下这一路的遭遇,感到有点蹊跷。
程南小心地问。
程南微微点头。
安伯斯问。
程南一愣,随即想掏shǒu jī。
程南移动两步,一手抓牢旁边的空调支架,一手取出shǒu jī,shǒu jī屏幕在安伯斯拖他的时候裂掉了,但还没有坏,程南看了看短信栏,又看了看社交ruǎn jiàn的消息,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新消息。
程南皱了皱眉。
安伯斯稍稍回想了一下,然后说。
程南向家的方向靠近一些,再次向客厅看了一眼,客厅的窗户里仍是一片漆黑。
程南惊讶道。
安伯斯的幻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