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连垃圾桶里的废纸也觉得甚是亲切。一会儿她从房间出来,已经穿了裙子,脸上也干干净净。她俏皮地说:“刚从家里来?”我说:“嗯。”她去给我倒水,我说不用。
她还是倒了水,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我们相互看着,笑了笑。不知怎的,虽然在我们县城的那天晚上,我们接触很亲密,但是今天又觉得有点突兀和陌生了。我看到她眼睛的时候,头脑有点醉,我无数次想起过她,现在看到她,好想一把抱住她。
我的双臂准备张开去拥抱她的时候,她问我:“还没有吃午饭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我只好说好,我肚子确实有点饿,但是我相比起来,我更想去抱她。她已经起身,去穿鞋子,去拿包包,然后甜甜地说:“走吧,亲爱的。”亲爱的?我听了以后,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她也抱住了我,我们紧紧拥抱了好几分钟,然后我们出了门,随意找了一家菜馆。我问王莹喜欢吃什么菜,尽管点。她点了剁椒鱼头和椒盐藕丝。我说你不吃青菜?她又点了菜苔。我就不点了,我吃什么都行。结果剁椒鱼头上来了,很难吃。我一口没吃,她吃了一口,我们只好草草吃完,出来到街面上,我看到路边有一个老婆婆在卖煎饼果子,便要了一套。王莹说她也要吃,我便加了一套。边吃边走,幸福感油然而生。
王莹对我说:“你早说喜欢吃这些小吃,我可以放心和你同吃。”我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王莹说:“哎,刚才点菜,我都是给你点的,没想到你一口没吃,太打击我了,我都要哭了。”我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便说:“你看你瘦的,你应该多吃点,这街头的小吃,没有营养的。”
我们全是恋人了吧。没有仪式,没有告白,一切全凭感觉,说起来也令人汗颜,谁能想到我们是从火车上开始,然后在宾馆里升华的呢?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直接,我属于婉约派,喜欢有点情调,喜欢曲径通幽。可是王莹很大条,直来直往。有经验的人告诉我说,直来直往的人没什么心眼,有一说一,是理想的对象。是的吗?是的吧!反正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就是了。
我本来以为她不胖,可是她身上都是肉,抱起来还重重的,我以为女孩子都是婀娜多姿呢,轻盈如水。王莹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抱起来是相反。她在一个工程集团的办公室做文员,工资不高,租的这房子用了她一半的薪水,我惊讶,她说,住的舒服就行,不舒服我宁愿不住,本来我一个人一个单间也是可以的,可是我就是想要一个厅。钱,慢慢赚吧。
我是不赞同她的观念,但是理解她的观念。我家庭条件不好,喜欢省吃俭用,攒点钱还要买房子娶媳妇,梦想虽然很遥远,但还是要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久以后受她的影响,开始花钱大手大脚,衣食住行,能好则好。我也搬家和她住在一起,我来负担房租。有一天晚上,我和她在沙发上坐着聊天,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买一座房子呀?”王莹说:“结婚的时候。”我听了压力很大,想娶她,光爱她远远不够,还要有家,我们现在等于没有家。歌词里说,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不知道唱给谁听的,在我看来,这是一句浪漫的情话。
这个时候,我对金钱开始痴迷。我想起了盗墓队,一直没有消息,我最近沉迷于王莹,居然忽略了此事。如果此事有戏,我家说不定可以分好多钱。我便给亮亮发微信,问他前些日子盗墓的情况,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出手了没?亮亮一直没有回话。我就打diàn huà过去,没有人接听。我给我父亲打diàn huà,问盗墓队的情况。父亲唉声叹气地说:“别提了。”我连忙问具体。父亲说:“凯,你好好工作,村里这些都是乌烟瘴气的,你不要管,专心你的前程。”我着急又问,父亲挂了diàn huà。我感觉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因为盗墓被人打,好了以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是以前我熟悉的那个父亲了,以前他什么话都和我说的,现在却不说了。父亲没有说盗墓的情况,说明盗墓队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真是服了我父亲,我也服了亮亮,和我同学呢,也不接diàn huà,也不回微信,什么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