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和玉梅确认男女朋友以来,我们没有在一起过过夜,最多也就是接吻。
她每周只休息一天,而且时间不固定,她休息之前,就会给我发短信。如果她适逢周末休息,那就最好不过,我们就可以尽情地穷玩一天。
有一次,正好就是周六她休息,我们逛街,衣服只看,只试,就是不买,到了黄昏,我们去吃自助餐,挑了最便宜的一家,一个人25块钱,吃完去逛夜市。逛完夜市,我照例要送她回饭店。玉梅说:“我不想回去。”
我说:“那我们去哪里呢?”
玉梅低了头,说:“再去转转,困到想睡再说吧。”
我们又走到很困,玉梅说:“我们去住旅馆吧?”
我不是不想去,我是怕遏制不住我自己的年轻冲动。但是夜深了,也只好如此,我们就去找旅馆。
我们找了一个不起眼的旅馆。进去看到老板娘正在看电视,电视真小,还没有她脑袋大,里面正在放还珠格格,尔康正jī qíng地说着话。
房间便宜,所以环境一般,该有的统统没有。我们就坐在床上,相互看着对方笑,熟悉了反而有点尴尬。我的观念很保守,虽然经常听见寝室里的同学高谈阔论各自的牛逼经历,我也时而动心,但是因为涉及到责任,而且有可能产生伤害,所以我也就是听听,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紧张起来。
我们去洗脸洗头,劣质的洗发水香味扑鼻,玉梅洗完澡出来后,我看到了另一番别样的美。熄灯后,我辗转反侧,忍不住搂住了她。她身体贴在我的身上,似乎在等待我的搂抱,我可以感受到无限的柔软,但是仅此而已,我们就这样睡着了。
我给家里打diàn huà,玉梅也给家里打diàn huà,我们都想家了,玉梅想的更厉害,她会对我说:“亲爱的,昨天晚上我又梦见我妈了,梦见她在哭泣。”
我说:“我们给家里打diàn huà吧。”
玉梅点点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楚楚动人。
我母亲在diàn huà里说,松林要结婚了。
又把松林娶媳妇的事略说一遍,我心里默默地恭喜。我们那里娶媳妇的难度,或许只有我们那里的人才知道,我是知道的。各个村子的光棍,都快容不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光棍多的原因,酗酒,闹事,盗墓,偷窃……凡是不入流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上一辈,上上一辈往往叹息,五爷就曾经叹气说:“现在的世道,搞不懂,我们小时候,虽然穷,但是是个穷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他们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只听说吃不饱。
无论如何的吃不饱,在我看来,十分稀奇。
父亲以前经常对我说:“真正的好日子没有过多久,不到三十年,也就是下户之后才慢慢好起来的……”父亲还说,我小时候,玉米面还是主食,常常去扒榆树皮,回来之后晒干,捣烂,在用细眼儿的箩进行过滤,和白面,玉米淀粉一起揉面,压饸络,我们那里称之为“三合面”,萝卜酵的酸菜炒了做臊子,是父辈最流口水的记忆了。我读小学的时候,父亲看到课本上有“米粒掉在地上爷爷劝捡起来吃”的故事,就说:“这是必须的。”到现在,他都保持了不浪费粮食的习惯,剩了一口汤,舍不得倒,就算撑肚子也要把它喝了。
还说,亮亮的母亲嫁给他父亲的时候,他母亲本是不愿意的,因为觉得他父亲个子矮,没看头,但是最终因为亮亮父亲家里有两袋粮食,这事就成了。
放在现在,我会觉得不可思议。我们都生长在红旗下,没有这样的磨难,没有为了温饱而奋斗的思想。我们的目标是小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