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胆饮风,灵犀宗弟子切磋,你竟然如此没轻没重,打伤念儿,你究竟是何居心?”
正在这时,一声断喝猛然响起,饮风沿着声音望去,正是张如念的父亲二长老张不正疾步走来。
张不正快速走到斗技场央,将张如念搀扶而起,脸上满是阴鸷之色,本来张如念学成而归,所有人对二长老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可经历了眼前一事,实在是很难掩盖住其他人的口舌。
“二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是如念师兄要与我比试在先,怎么如今这责任全都跑到我一个人的头上了?”饮风淡然笑道。
张不正见饮风死性不改,怒喝道:“历来比试也好,江湖挑战也罢,都是强调点到即止,你伤了念儿心脉,故意下此狠,我又怎能容忍?”
张如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时长有鲜血自嗓眼之间迸溅出来,看的张不正一阵的触目惊心。
饮风没有否认张不正的话,他下是重了些,可像张如念这种记吃不记打的人,不给他点教训,他真的不长记性。
而张不正如此强词夺理,饮风也不再客气,反驳道:“二师父,话不用说的这么难听,如果我不接下这一招,现在倒在地上的那就是我,而且伤势一定比如念师兄更加的严重。
如念师兄去沧澜学院研习多年,对灵犀宗本门的剑技剑法向来不是很看重,说崇洋媚外是重了些,可若说吃里扒外不为过吧。
更何况,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打之前我与如念师兄已经说好,二师父今日长辈欺负晚辈,这一点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你”
张不正一时间气的脸色苍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紧握拳头,好像离弦之箭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倒饮风面前,千刀万剐了这个小王八蛋。
而此刻最为难受的莫过于张如念,本来从沧澜学院回来的他就处在风口浪尖,这些天一直是风头无两,如今被打伤了不说,还被羞辱了一番。
“你怎敢如此狂妄,既然你不知大小,那我便教训教训你!”张不正将张如念小心翼翼的放在墙角,说话之间就向着饮风走了过来。
“呼!”
一声风啸的声音响起,众人回眸,大约不惑之年的白衣佩剑人气魄十足,负而立,身后青天剑光芒闪耀,极其刺眼。
“师叔祖!”
众人跪地,无不拜服!
在高唐州之内,这位师叔祖的本领那是高到没话说,比起灵犀宗几位长老的难登大雅之堂,凭范逐的这身本事,就算是闯入川地想必也能全身而退。
“师叔,这小子打伤了我儿子,您得给我做主啊!”
张不正见到范逐出现,马上哭丧了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那叫一个可怜,就差没摊到在地大喊冤枉。
即便自己比范逐的年龄大上十几岁,也不敢向饮风僭越自己一样僭越范逐,这位年轻的师叔祖才算真正的以剑为尊,一人一剑一马,走到哪都是这样。
范逐看了看楚楚可怜的张不正,难为情的道:“好了,还嫌脸丢的不够大吗,他们孩子之间的比试你一个大人瞎掺和什么,非要把灵犀宗搞得乌烟瘴气才罢休?”
张不正一见范逐出于立的立场,瞬间变得更加悲伤,声泪俱下道:“师叔啊,你看念儿的伤势,已经口吐鲜血到这样的地步你怎么还向着那个大逆弟子说话,我敢说他打伤念儿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风儿打伤念儿的目的不单纯,那念儿主动找风儿比试的目的就单纯吗?”范逐怒火烧,可看在张不正是灵犀宗大长老之一的份上也不好发作,又劝道:“不管风儿犯下了什么过错,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要和孩子过不去,你还有没有点长老风范?”
张不正见那范逐的态度有所缓和,知道再闹下去那也是无济于事,赶忙找了个台阶下,缓声道:“这话比那青天剑更伤人!”
打个嘴巴给俩枣,一向是和事老才做的事情,范逐当年为了练剑甘愿一生禁欲,不碰女人,这份魄力那是何等的骇人,但今天还真就得当这个和事老。
老剑仙邓昭义临终嘱咐,饮风的生死关系到天下,所以现在当要的,那便是让饮风继续修炼,至于这种小打小闹,都要暂时放到一边。
“风儿,你知错吗?”范逐将目光转向饮风,呵斥道。
“弟子弟子不知有何过错?”饮风的心里产生了些许颤抖,师叔祖向来不问世事,今天为了自己竟然下了后山,一般人想请都请不来,我饮风的面子怎么就这般强大。
“还敢狡辩!师兄弟之间就该互相礼让,互相帮助,遇到问题第一件事乃是相互协调,像这种打打杀杀你以为那是你们个人的事情吗?那是丢了灵犀宗的脸,你知不知道东皇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你想让天下人贻笑灵犀宗吗?”
饮风刚才只是为了图一时之快,完全没想到还会牵扯这些身后事,师叔祖处事果断,未雨绸缪,考虑深远,饮风一时自惭形秽。
“是弟子愚钝,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麻烦!”饮风赶忙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向范逐谢罪,神情肃然,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罚你今天晚上不许睡觉,在后山练剑,念儿疗伤所需的一切药物,都由你下山购买!”
“是!”
饮风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此刻灵犀宗之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没有人敢乱说话,都知道张如念到沧澜学院学习,可这样的修炼环境竟然没有打过饮风,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而饮风在灵犀宗之内的地位也开始缓步的攀升,这位一直备受冷落的弟子,开始逐渐的有人靠近,风水轮流转,轮到一直在灵犀宗为非作歹的张家倒霉了。
“不正,你把如念带到房,我看看伤势!”到底是师叔祖,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权利地位就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像师叔祖这样的人,世上可真是不多了。
饮风来到后山的空地,空对一片赤虚发呆,他不敢丝毫的怪罪师叔祖的处罚,只是张不正丑恶的嘴脸已然显现,师叔祖为何还能保持这样的淡然。
“饮风!”凌小涵缓缓走来,神情不自然的道:“你还好吧?”
饮风没脸没皮的摊笑道:“一没被打,二没被骂,当然好了!”
凌小涵知道饮风在自己安慰自己,她也故意佯装,不揭穿饮风。
下一秒,凌小涵竟然对着自己的身体摸索了起来,从面颊到大腿,从胯下到腋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漏掉。
饮风瘙痒难耐,笑道:“师姐,你干嘛?”
凌小涵则是笑嘻嘻的道:“我干嘛,我看看你小子身体究竟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进步如此之快?”
饮风挠头尴尬道:“可你是个女孩,也没必要检查胯下吧!”
凌小涵瞬间转过头去,俏脸一红,难为情道:“你怎么说的这样露骨?”不过下一秒,凌小涵便像女汉子一样用打抱不平的语气道:“你说师叔祖也真是的,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张如念做的不对,还害得你受罚!”
“好了师姐,不要埋怨了!”
“这件事情全灵犀宗的人都知道,还不让人埋怨几句?”
“是所有人都知道,可别人说了吗?”
凌小涵目瞪口呆,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她一向处理不好,今天的这些话若是让二师父听到,他一定百般跟自己的父亲过不去。
饮风扶着凌小涵坐下,双放在凌小涵的肩膀上缓缓揉捏,别说,这力道拿捏的正好,很是舒服,凌小涵慢慢的闭上眼,听着饮风解释着一切。
“师叔祖这件事情做得恰到好处,要我说再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的儿子受伤谁心里会不着急,如果今天你被我打成了张如念的样子,我保证师父敢拿着片刀满灵犀山的找我。
另外今天的这件事情,我做的确实有些不对,实际上我打伤如念师兄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便是一眼仙草的事,被蜈蚣寄生的那个饮姓少女,我总是隐约的感觉她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而若是如念师兄也去争夺一眼仙草,他绝对会不择段的拿到,那时绝地百足的性命也就堪忧了!”
“可你想过没有,打伤了张如念,还有雷烈和叶修,东皇门的人甚至也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伤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凌小涵轻声提醒道。
饮风苦笑道:“是啊,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哪想到这么多!所以说人要时刻的保持冷静,不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我对张如念是有很大的偏见,可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倒是有些释然了,我想张如念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饮风注释远方,夕阳西下,染红了一江碧水,这人情世故,真的能用称来衡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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