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不,是老十一,也不对,那只袄鬼就这么死了!
曲阳赶紧让陆莹打diàn huà报警,家里多了具尸体,这种麻烦事还是让jǐng chá来善后吧!
“你跟小蛇在家等jǐng chá来,我现在去修理厂!”说完就准备出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那么远你咋去?还是我跟你开车去吧!”陆莹马上说道。
“小眉一个人怎么应付jǐng chá?还要录口供!你别担心我,老子跑着去,速度比你开车快!”曲阳说完,不管陆莹同意不同意,转身出门就走。
他没说大话,开天眼后法力增长迅速,这段时间就跟老帅哥学会了轻身功夫。虽说是初级的,向上一窜也能跳到二层搂了,跑起来速度虽然没法跟老帅哥他们比,五六十迈总是有的。这回第一次实际应用,还挺兴奋。
因为是夜晚,路上车并不多,曲阳也就不管其他,撒开了花在快车道上奔跑起来。外环高速上,就见一个人影,沿着内线风驰电掣而来,又流星赶月而去。几个开车的见到这情景,都惊讶的将车停下,以为自己眼花。
三十几公里的路程,半个小时之内就赶到了,站在修理厂大门口,曲阳大口的喘着气,一会儿也就缓了过来。心说这可好,都没我心念全开累,看来以后可以经常用。
回过神后,也不在门口停留,脚尖轻轻一点,直接从大门顶跃进去。因为已经被jǐng chá查封,平时看门的大爷早就给打发回家。没有灯,里面真叫一个黑!再加上阴天,连个月亮都没有,曲阳只好将心念运起,开启了夜间模式。
先直奔那间密室,赶到时发现大铁盖子果然被打开,不用进去,用心念往下一扫,就知道里面没东西。既然没有袄鬼说的那几个大xiāng zǐ,证明东西被人拿走了。什么时候拿的呢?曲阳再次心念全开,他要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推断出,来多少人,什么时候来的……
“我去!这气息……三天前留下来的……还是两个人……”暗自嘀咕一句开始将心念尽量往外发散,“三天前呀……有点难!不过只要你不坐车,老子照样能把你揪出来!”
这也是他最近掌握的追踪技巧,原理很简单,每个人的行动都会留下痕迹,普通jǐng chá看脚印,指纹。他则是用心念探查对方的气息。他现在才知道,所谓的气息包括很多方面,人的气味,走路时影响到的气体流动,连行动时身上掉下来的死皮碎屑、蒸发的汗液,都属于气息。普通人当然看不到,他用心念全开,一个个分子式就都呈现出来了。
于是曲阳开始沿着两人的气息追踪起来。因为要一边走一边用心念分析,行走的速度很慢,一个多小时后,他才追到一个公交车站,感觉有点抓瞎。
“不妙呀!俩人是坐公交走到?我到哪找去?”
等看到公交站的站牌,他乐了。这里只有一趟公交车,还是起点站:“好!老子豁出去了,顺着线路一站一站的找,就特么不信找不到你!”
凌晨时分,东郊某条小马路上,一个孤独的身影朝前走着。只见他走走停停,有时候快跑两步,有时候又在某处来回徘徊。看面容还是个初中生,不过身材瘦高,跟他的长相严重不符,这人当然就是曲阳。
此时曲阳边走还边骂:“怎么会有这种狗屁公交?从南郊一直开到东郊,全程四五十公里!妈蛋的还有两站就到头了,再找不到,这线索就又要作废!”
骂归骂,骂完他还得老老实实往下找,因为这可是自己离灵巫最近的一次了!
终于用走的,完成了整条线路的探索。到了终点,在站牌下终于发现一丝熟悉的‘味道’。但因为时间隔的太久,气息非常微弱,走出两三步就彻底消失。只好凭直觉瞎走。周围是废旧的仓库和田,不见半点人烟。路也就那么一条,还是土路。走在上面只能听见“咯吱咯吱”自己脚踩雪地的声音。
曲阳之所以走这条路,不仅因为它是唯一的路,还因为这条路上充满了人类的气息。那就证明顺着这条路走,一定会找到村庄或聚居区。果然,当爬上一个小土坡,曲阳傻眼了。眼前竟出现了数不清的灯光,虽说都不太亮,但看数量竟是一个几万人的大住宅区。要知道现在是凌晨,是绝大多数人熄灯睡觉时间,但此处灯光闪烁,竟数不过来……
曲阳愣了好半天,然后才摇摇头,叹口气转身离开。
他心里清楚,那么大的住宅区,甭说半夜进去,就是白天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此时不如先回去,制定好方案再过来,“到时候把jǐng chá也都叫来,估计比我现在进去乱闯强多了!”
原路往回,走到繁华一点的地方,马上叫了辆出租。这一晚上跟警犬一样找人玩,真把他累够呛,实在没力气再跑着回去了。
到陆莹家的时候是凌晨三点,进屋二话不说到头就睡。这也是他头一次在女朋友家睡觉,当然是在沙发上。
早上起来时,觉得比睡觉前还累,他当然知道,自己睡着后,可是在梦中跟两位师父一起煎熬了快半年,而且是练功练到实在坚持不住了才醒的。临醒之前他还在跟五彩零号壹号抱怨:“最近我忙的很!能别这样折腾我不?”
“不能!”五彩们异口同声:“只有累到你快死,才能出现好效果。想当初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修炼……”
吃早餐时,曲阳才想起来问昨晚的事:“jǐng chá来了吧?他们怎么说?”
陆莹嘿嘿一笑:“不光jǐng chá来了,连抓我们的情报处黄警官和女王大人也一起过来了!”
“黄警官?”听到有他在,曲阳暗自庆幸昨晚躲开,不知道为啥,就觉得那人拽拽的不舒服,不想跟他接触。“人家女王和老帅哥也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怎么就那么随和?哦……那么逗比?”看来我喜欢跟逗比们在一起呀!
此时又听陆莹继续说:“是呀!过来就检查尸体,确认是本人后,问我他为什么来。我回答说,他临死前想见见我,因为我是他儿子的前女友,最后也没去警局,他们自己把尸体拉走的……”
“对!就这么说,唉?你没跟他们说那笔财产的事?”
“当然不能说!我们为了灵巫,几次三番出生入死,那笔钱应该归我们才对!既然没人知道,当然就……不说了……”见曲阳那眼睛盯着她,陆莹越来越没底气,说话声也小下来。
“你个财迷老婆,都那么有钱了,还惦记他那些东西干嘛?”
听曲阳头一次叫自己老婆,陆莹马上喜上眉梢:“我就财迷了怎么着?才不怕钱多呢!有多少要多少!”
曲阳摇摇头,心想还是不管她吧!她自己想留就留下,于是说道:“行,随便你,我不管,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去找,等灵巫的事结束,看我们有没有命去拿吧!”
说完又将自己昨晚的经历讲了一遍,讲完往沙发上一倒:“今天哪也不去,我要休息几天,太累了……”
这几天众人都有些疲惫。从正式调查开始,连续一周,每天都能找到新线索也是够离奇的。更让人离奇的是,新的线索却把事件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查着查着,竟查出来一场黑道风云、家庭伦理、兄弟情仇的狗血国产剧来,剧情里还加入了妖魔鬼怪的阴谋与背叛等元素,让整个事件看起来,再不是当初找灵巫那么简单了。如果再加上阿娟失踪,小孩被害,以及另外四十余家灭门这些元素……
“灵巫他到底咋想的?至于把动静弄这么大吗?”
想到此,曲阳就是一声哀嚎!
之后一周,他都没挪过地方,一直在陆莹家吃了睡睡了吃……
见他状态不对,陆莹终于忍不住问起来:“老公……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那只袄鬼刺激到我了而已!”曲阳对她也不隐瞒。
“怎么刺激的?跟我说说?也让我受一下刺激呗?”陆莹坐他边上开着玩笑。
“得了吧!你儿子的事就够你刺激的……瞧我这张嘴哟!”说着曲阳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陆莹倒没当回事,只微笑一下说:“没事的,我也想开了,星玲师父说的对,孩子吗……以后跟你多生几个就有了,现在只要有你在,我才不会多想呢!”
见她心态不错,曲阳自然欣慰,心说“这丫头这么惨了,都能如此看得开,我这点破事算什么?要跟人家好好学习呀!”
于是说道:“我就是在想,你说那只袄鬼到底算是什么?他自己已经完全认为自己就是老十一了,可他的的确确就是只鬼呀!你听它说话,人鬼之间的界线已经非常模糊,估计它自己都迷茫。最后看他就那样死了,觉得……挺可怜的……”
“你说的是单十一可怜还是袄鬼可怜?”
“都可怜!”
陆莹冷哼一声说:“怎么就没替死掉的九爷父子俩想想?他们才是最可怜的好吧?”
一句话把曲阳给点醒:“对呀!我特么怎么净想那只贱货?他们给多少人造成了伤害?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才是最值得同情的!”
陆莹此时又感慨:“说白了都是贪念作祟,我现在也终于明白,那袄鬼死前念叨的一念之差是什么意思,都是自己当时选择的结果,选错了当然要付出代价。我当初不也跟他们一样?”
“你不一样,你是被迫的,他们那是自愿的,虽然各有各的目的,但是一念之下跟妖魔鬼怪签下契约,就注定了之后的悲惨结局。老十一也罢,单忍和单隐估计也是出于某种目的,才自愿跟袄鬼签约的,他们……最后不是都很惨?”
说到这,曲阳突然激动地把陆莹抱住:“谢谢你呀,小莹!想明白这事,心情突然就好了!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年轻……”
被他头一回抱,陆莹有点手足无措,娇笑着说道:“你叫我小莹?我可比你大哎……小眉在,你快放手……”转眼见小蛇就坐在对面看电视,也有点紧张,赶紧挣脱出来。
“俺比你俩大好几百岁,啥不懂呀?你们继续,俺回屋看剧去……”说着小丫头就一蹦一跳进自己屋了。
曲阳松开手,心满意足的看着陆莹笑。倒不是因为抱人家了,想明白这些事之后,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不少。这种成长,对以后当大魔法师是有很大帮助的,至少暂时解开了心里的疙瘩。
然后说:“好!从明天开始,老子继续调查灵巫。对了,明天好像是小年?你不是要去接你妈吗?那明天咱们分头行动,你带着小眉回老家接人,我自己去棚户区!”
棚户区,就是那天夜里曲阳发现的大型居住区。他回来后终于在地图上找到了那片区域。那儿原先是个大型工厂的宿舍区,后来工厂倒闭,工人们自谋生路。有不少人都搬出去了,但一些没技能没学历的一直留在里面。空出来的大量房屋也被进城务工的,周边村镇的,以及躲债的逃难的,甚至还有一些穷困大学生,等……大量底层人员占据着。据说总共有两三万人住里面,是全市最大的棚户区之一。早听说要改造,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保留到现在。
第二天一早,三人兵分两路开始各忙各的。
曲阳打车说要到棚户区的时候,好几辆出租都不敢去,说那:“太乱,又偏,还脏,小朋友你一个人可千万别去,要去也得家大人陪着!”
好不容易找到辆车,也只开到当初曲阳找的那个公交车终点站,就赶紧将他撵下去,一溜烟跑的不见了踪影。
“有那么可怕吗?老子当时可是半夜过来的,都没怎么样。这帮司机真是,老子要投诉!不过……刚才司机说这里还被叫做遗忘社区?名字到挺……好听,也不知道谁起的,跟我家时光岔道挺像!”
一边想,又爬上那个土坡,终于看清了棚户区的全貌……
“我去!终于碰到了比我们家还破的住宅区!”
只见坡下面是成片的平房,从高处看,都是密密麻麻的屋顶,上面还支着无数的烟囱和电视天线,应该没通有线。在平房区的最左侧,耸立着十几座老楼,灰突突的一看比自己家的宿舍楼都旧。最右边就是个跟小山一般高的垃圾堆。虽说是冬天吧,曲阳都能感觉到飘过来的臭味,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见此情景赶紧拿shǒu jī拍照,拍完才发现,shǒu jī连xìn hào都没有:“靠!怪不得谁都不爱来,这就是一座孤城呀!灵巫你够牛逼,能找到这种地方藏着……可我怎么找呀?挨个胡同窜都要走几天……不管了!进!”
想到此,曲阳一跺脚,毅然走下土坡,钻进那灰突突的这片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