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臣远倒也不解释,而是静静的端详着木挽夏,谁也不能猜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再说到木挽夏,在她服下清心明目丸后,只感觉有一股清流从她的丹田逆流而上,沿着她的经脉缓缓运转。
此时,陆臣远开口道:“控制住那股能量,将它牵引到你双眼之中。”
木挽夏照着做,当这股清流流入她双眼的经脉后,让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整个人犹如飘在云海之中,只有说不尽的舒服,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陆臣远这才说道:“现在可以摘下纱布了。”
房间之中,木青松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木挽夏的双手,正一圈又一圈的拆着纱布。
待得完全拆下来后,木挽夏紧紧的闭着双眼,眉间微蹙,仿佛十分的不舒服,随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太阳散发出的强光映入她的眼帘让她十分的难受,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木青松十分的欣喜,因为这意味着,木挽夏可以清楚的看得见了。
陆臣远内心也替木挽夏高兴,不过却又不敢流露出来。
木挽夏揉了揉眼睛后,又看了几眼她父亲,久违的亲切感,瞬间涌上了心头,全然不顾还有个外人在,就扑到木青松的怀中,喜极而泣了起来。
如果可以选择,谁又真的愿意活在黑暗当中?
“太好了、太好了……”木青松语无伦次的说道。
拥抱过后,木青松这才拉着木挽夏到陆臣远的面前,郑重的介绍道:“挽夏,这位便是治好了你的大师,还不赶快谢过大师。”
木挽夏也没有多想,父亲让她这样做,她便这样做了,对着陆臣远恭敬的弯了弯腰,轻声的说道:“挽夏多谢大师的医治。”
陆臣远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指尖刚碰到木挽夏的手臂像是触电了般,立马又缩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拿人钱财,替人做事,谢我倒不必了。”
看到面前这个黑袍男子奇怪的举动,木挽夏的柳眉微微皱了下,心想此人好生奇怪,难道我与他相识么。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木挽夏给抛之脑后了。
陆臣远不敢再久待下去,生怕被木挽夏看穿他的wěi zhuāng,毕竟两人认识了有十年之久,有时候难免会在对方面前漏出破绽。
所以只跟木青松多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就起身道别:“钱我收了,茶也喝完了,在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便在此多久留了。”
木青松挽留了一下,看陆臣远去意已决,只好作罢,唤木挽夏送陆臣远出门,一路上,二人均沉默不已,各自都有心中的想法。
出到门口,陆臣远这才开口道:“木xiǎo jiě留步,就送到这里吧。”
木挽夏也没有坚持,而是微微点头,最后目送着眼前这个黑袍男子离开,等黑袍男子的身影完全走远后,木挽夏这才收回目光,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miàn jù,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这神秘男子也戴着miàn jù的缘故,我才会对他生出熟悉之感吗?”
就连刚才,他触碰到自己,自己也没有排斥和反感,这到底是为什么,要知道在平日里,自己除了爹爹以外的男子,都非常的抵触,更别说陌生男子与自己发生接触了。
沉默了片刻,看着手中的miàn jù有些出神,似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木挽夏轻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回府去了。
而陆臣远,此时已经出现在离木府极远的地方,凌老也不知何时从玉牌中冒了出来,望着陆臣远说道:“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却不能相认,这就是所谓的可望而不可爱吧。”
看陆臣远没反应,凌老又道:“为师倒是很喜欢这个徒媳啊,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想冲出来暴揍你一顿,这么好的姑娘你竟然忍心让她没有希望的苦等你这么久,真是令人发指。”
“老师,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徒媳?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这样乱认关系有想过挽夏的感受吗?”陆臣远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停下脚步来,对着出了木府就一直叨叨个不停的凌老说道。
“嘿嘿,为师这不是十多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一下子就收不住了么,就连平时揍你,都感觉到无比的亲切。”凌老嘿嘿一笑道。
陆臣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被前方传来的锣鼓声给吸引了去,这才发觉,在木府耽搁了一天,正好碰上了他表妹陆灵儿的大婚。
“前面看热闹的,都靠边站站,别挡了本少爷的路,耽误了我娶妻,事后有你好看。”宇轩骑着马,走在迎亲的队伍前,满面春光。
尽管发话了,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都想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婚礼。
更重要的是,陆灵儿追求者无数,大家都想看看今日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出来抢亲。
可众人没能等到追求者来抢亲,倒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名不谙世事的孩童跟自己的母亲走散了,冲破界限,走到迎亲队伍前,嚎啕大哭起来,眼看这马车就要抵达孩童的跟前,迎亲队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见宇轩坐在马上,喝斥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孩,在我的大喜之日哭哭啼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死我便成全你是了。”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条鞭子来,对着马路中央的孩童甩手就是一鞭子。
宇轩怎么说也是一个黄武境中期的武者,虽然修为低,但随手挥出的一鞭子,就足以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当场命丧黄泉了。
眼看鞭子就要抽中孩童,周围看热闹的人却面面相觑,没一个打算出手的,不是他们冷血,而是实在惹不起宇轩,在场也有比他修为还要高的,却也不敢从宇轩手里救走孩童。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孩童被一道黑影给掠走了,定眼再看时,孩童已经被安置到安全之处,围观的群众,纷纷猜测刚刚的黑影是谁,竟然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救走了孩童,可见其的修为何其之高。
“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在本少爷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这么想当英雄,却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就是一个缩头乌龟罢了。”宇轩骂骂咧咧的说道。
但不管他怎么骂,都没能将那人激出来。
当众人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时,却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哏哏,连孩童都不愿放过,堂堂宇家少主就这点气量?修为也可见一斑,只会放狠话,没有了你背后的靠山,你什么都不是。”
声音中夹杂了真气,又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来的,所以没有人知道这话出自谁口,就连宇轩都气得直咬牙。
不过接下来却发生的事让他更为气得跳脚。
就在陆臣远将人救走不久后,迎亲的队伍又发生了阵骚动,原来是乘着新娘子的轿子突然破得四分五裂,将轿子拆得面目全非的人正是陆灵儿。
这陆灵儿破开轿子后,从轿子里飞了出来。
当陆灵儿掀开红盖头的那一刻,在场的围观的人都看呆了,今天出嫁的她,格外的美艳,略施粉黛的脸庞,配上一袭红嫁衣,宛如从画上走出来的仙女,说是沉鱼落雁也不为过。
这样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女子,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实在是令人感到惋惜。
好在,陆灵儿并不接受老天给她安排的命运。
宇轩脸上大变,喊道:“灵儿,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这是做什么?”
陆灵儿一脸憎恶的说道:“做什么?你瞎了么?看不到我是在毁婚么?”
围观众人一阵拍手叫好,他们没有这个福分娶到陆灵儿这种绝世美人,凭什么宇轩就能够抱得美人归,现在这种局面,是大家巴不得看到的。
宇轩沉着气,冷静的说道:“灵儿,你不要胡闹,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哪有新娘子还没过门就逃婚的?”
此时,陆灵儿的哥哥陆齐也急忙赶了过来,好言相劝道:“mèi mèi,大喜之****闹什么脾气,若是让家主知道肯定会责罚父亲的,责罚是小,要是因为此事影响了我们两家的关系可就不好了。”
陆灵儿看着平日里与自己最亲的人,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不由得仰头长笑,只是这笑声中,夹杂了旁人无法明白的一种悲戚心情。
“我何曾有闹过脾气?你们害得我好苦啊,瞒着我定亲,禁足我的一切行动,直到今日迎亲队伍来之前,我都被你们派的人死死的看守在房中,把我当做犯人来看守,我哪是你的mèi mèi,我不过就是你们用来联姻的工具罢了,不,连联姻都算不上,我就是陆怀风用来讨好宇天行牺牲的工具而已!”
说着,陆灵儿绝美的脸庞有些扭曲起来,看来这些天,确实是受了不少委屈,从天才少女沦为联姻的工具,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宇轩再也无法假装冷静,手持鞭子冷声道:“你是我宇轩未过门的妻子已成事实,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无论你愿不愿意,这婚礼,都必须举行下去。”
“我不嫁!”陆灵儿最后一句几乎是吼着说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