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陆臣远暗自摇了摇头,不去管那方瑶,转头对苏牧说道:“不错,是有那么一把折扇,只是今日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怪名,师兄喜欢,只要说一声便是了,我当会双手奉上,何必要拿自己的宝物来跟我交换。”
“不成,我苏牧岂是那种爱占师弟便宜的人。”苏牧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最后在苏牧的坚持下,非要用自己的青藤宝剑换陆臣远的谪柳扇,美曰其名是交换手中的宝物可以增进同门师兄弟的情谊。
陆臣远拗不过,只得同意下来,眼看着还有其他要事在身,只能收下宝剑,因为谪柳扇没有带在身上,所以就约定了个时间再亲自送过去给苏牧。
“只是……”陆臣远话锋一转,看向擂台之上,皱着眉头说道:“云岳的尸体,就让他一直躺在雨中?这似乎不太好吧……”
虽然他跟云岳有过节,但是毕竟人已经死了,陆臣远认为不管两人有多大的仇恨,还是要入土为安的好。
似是知道陆臣远想说什么,苏牧拍了拍陆臣远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宗门会派执法人处理好的,他的遗体也会完好无损的送回到他的家族中,每年死在生死台上的弟子数不胜数,师弟也不用太过自责了,如果今日死的不是他,现在躺在雨中的就是师弟你了,所以你不用为此愧疚。”
陆臣远嘴上敷衍着,但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擂台上那已经毫无生气的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激起苏牧师兄心中大浪的,经过今日一事,又让陆臣远对苏牧多了几分了解。
匆匆告别后,陆臣远跟着宋长老一同消失在这片广场中。
此后,这片天地,变得极为寂静,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躺在雨和血混合的血泊中的云岳。
……
星鸾殿,一处大院内。
紧闭的房门外守着两个男人,面容较年轻的那个不停的来回走动,脸上焦急的神色无一不表明着他心中的那份担心,另一个年龄较大的,则淡定的坐在石椅上。
“你这小子,那么紧张做什么?你都在老夫面前晃了有半刻钟了,你不累,老夫都头晕了,你是信不过老夫吗?”宋长老用食指敲打着石桌不紧不慢的说道。
在半个小时前,陆臣远陪他送木挽夏回到这星鸾殿中,原以为宋长老会为其运功疗伤,没想到仅是看一眼伤口便丢下一瓶丹药就把自己给轰出去了,只留下木挽夏一个人在房中。
这都过去半刻钟了,还没有动静,陆臣远如何不担心。
不过这些心里话陆臣远可不敢当着宋长老的面说,只是停下脚步来,讪笑道:“弟子……自然是信得过长老的。”
嘴上虽这样说着,但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却逃不过宋长老耳朵,好在宋长老并不介意,只是淡淡道:“好了,先不谈此事,先前你想跟老夫说的是什么?”
房间内,木挽夏一头秀发披散在洁白如玉的后背上,只见她身上的长衫脱落至腰间,露出白皙的娇躯,因为肩上的伤口太过触目惊心,要敷上药粉才能够恢复如初,所以才要褪掉身上的衣衫,难怪宋长老要把陆臣远赶出去。
要不是有宋长老拦着,陆臣远早就冒失的闯进去,看到一些不该看的画面了。
此时木挽夏肩膀上的伤口在已经药效的发挥下已经慢慢的愈合了,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看来体内的伤势已经好得十之**。
………
“什么?你说云岳并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可老夫与众多长老明明亲眼看见,他是被你那一剑给刺死的。”宋长老在听完陆臣远说的之后,语气有些微讶道。
陆臣远更是神情凝重,抿了抿嘴说道:“弟子不敢说谎,我那一剑,既没力道,也没伤及要害,根本不足以致命!”
“若是你所言属实,那这么说来这事确定有些蹊跷,老夫会替你查明真相……”宋长老皱着眉抚须道。
“吱呀——”
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轻微的开门声给打断,看到木挽夏衣衫整洁的走出来,院子外的两个人顿时消了声,急忙上前检查前者是否已无大碍,还有没有留下隐藏的病根。
瞧见这一老一小的围着自己嘘寒问暖,木挽夏忍不住莞尔一笑,道:“师叔的疗伤药果然非同寻常,侄女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其实宋长老给的丹药只是发挥了一半的药效,全靠木挽夏修炼的‘天心掌法’,运用地生灵淬体才让其伤势恢复得如此的快。
宋长老不知这其中原因,听到木挽夏夸他,整个人都乐呵呵的,别提有多神气了。
在确定木挽夏已经没事后,陆臣远便跟宋长老说了一声,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星鸾殿。
“师叔,臣远哥这是要去哪?”木挽夏好奇的问道。
宋长老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捻着胡须,没有说话。
陆臣远离开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广场去,他这是要去找云岳的尸体,时间刻不容缓,此时雨已经停了,陆臣远赶到的时候,擂台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云岳的半个影子,就连地上的血水,也被冲刷干净了。
“看来还是来晚一步。”
云岳的离奇死亡,看来是没办法解开陆臣远心中的那个疑团了。
接下来几天,陆臣远找了个时间给苏牧送去谪柳扇,还跟木挽夏到内阁去领取了内门弟子的服饰和令牌。
眼看距离家族年会越来越近,仔细算了算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家族有三个多月了,陆臣远闭关巩固完自身境界后,就跟木挽夏踏上了回天青城的路途。
“若是父亲知道我已经成为宗门的内门弟子,一定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陆臣远坐在马上心头暗想道。
当初他离开家族上宗门时,并没有得到自己父亲的同意,就连他离开的那日,陆萧也没有出来为他践行,可见他父亲对于他的一意孤行确实被气得不轻。
看到陆臣远在发呆,木挽夏不禁问了一句:“在想什么呢?臣远哥,我们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过了这个山,我们准备要进到天青城的地界了。”
闻言,陆臣远这才笑道:“没什么,我们加快速度,快点赶路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快点分享给自己的父亲了。
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马驹飞快的在这山间中奔腾着,愉悦的欢笑声,时不时的传上云霄之中。
………
陆臣远回到家族的时候,家中一片热闹景象,族中的子弟一个个都兴高采烈,这一切都是因为族中每年年末都会举办一次的年会,即将就要到来了。
而年会上的重头戏,就是‘家族大试’,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由族中的长老来检验这一年来族中子弟的修炼成果。
天青城中其余几大势力的家族也会在这一天聚集到陆府,观看陆家年轻一代子弟的实力如何,交流修炼经验。
如果在‘家族大试’上能够一鸣惊人,就能够一战成名,过后还能够得到好处无数,最终胜利者,更能够代表家族参加天青城的年轻一代天才会武。
总之,上面所说的这些好处,都与陆臣远没有任何关系,在过去的每一年‘家族大试’上,陆臣远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参加那什么天才会武了。
往年,都是他在台下仰望着族中的子弟在台上出尽风头,展现风采,而他,不过就是一个背负着废材之名的少主而已,无人会注意到他,就算被注意到,也不过是惹来无数的嘲笑而已。
看到陆臣远回来后,门口的侍卫抱着手臂轻蔑的看着陆臣远,眼神中没有任何一点敬意,与其他族中子弟归来时都会上前帮忙牵走马驹比起来,陆臣远自己下马默默的牵着马驹回到马厩中,就显得有些落寞了,哪里有半点少主的气质。
陆臣远走远后,门口的两个侍卫才发出讥笑声来:“少主还真是体恤我们这些家丁啊,不但亲力亲为,还没有脾气,真有‘大将之风’,哧哧。”说完还不忘怪笑几声。
“呵呵,之前你还跟我打赌说,少主离开家族这么久毫无音讯,肯定是死在外头了,如今你输了,别忘了你输我一百银币就是了。”另一个说道。
“知道了,谁会想到那废物竟然福大命大,没有家族的庇护还能活到今日,今晚兄弟我请你喝几壶就是了。”先前开口的那个侍卫不耐烦的说道。
“那可不行,一百银币可是我一个月的供奉,别想拿几壶酒来搪塞我过去,你啊,就自认倒霉吧,要怪,你就怪少主活着回来吧,哈啊。”其中一个侍卫大笑道。
陆府的侍卫,全都是黄武境初期的修为,看不起陆臣远这个‘废物少主’,也是情有可原的。
谈笑过后,其他一些出远门求学的族人陆陆续续回来了,门口那两个守门的侍卫瞻前顾后的上前帮其牵过马缰,满脸谄笑。
“陆灵儿xiǎo jiě真乃天之娇子,除了几年前离家求学的那位,恐怕陆灵儿xiǎo jiě就是陆府中当之无愧的第二天才了。”
看着陆灵儿远去的背影,刚刚那位赌输钱的侍卫一脸崇拜的说道,刚刚从陆灵儿手中接过马缰时,他连正视陆灵儿的勇气都没有。
(本章完)